268、第二百六十八章(2 / 2)

回到七零年代 緩歸矣 14543 字 3個月前

薑天晴咋咋呼呼地叫著不肯走。

廳裡頭的秦慧敏抱歉地衝看過來的親戚笑了笑,又安撫地拍了拍臊的低下頭的薑天明的胳膊。

這人可真是陰魂不散,當年出了那麼大的醜事被送到沈陽外祖任家那,頭兩年還算消停。可很快好了傷疤忘了疼,又胡鬨起來。跟比她大了一輪的表姐夫勾搭成奸,兩人拿著家裡的財產私奔了。

薑建業賠了一大筆錢,薑任兩家也從此一刀兩斷。薑建業喊著當沒生過這個女兒。然而七年後薑天晴哭哭啼啼地找了回來,還不是照樣給錢。

給錢她不在乎,她掙得比薑建業多得多,不稀罕他的錢,隻要那兩個不來打擾他們的生活就行。

在外地這幾年,倒是沒怎麼打擾,薑天強留在京城和薑父薑母生活,而薑天晴拿著錢四處廝混。

回到京城之後,寧靜的日子就沒了。好吃懶做的兄妹倆三天兩頭上門要錢,有時候,秦慧敏都覺得自己忍不下去了,可兒子明年就要高考,所以她咬著牙也得忍下去。

“爸,你抓疼我了,你鬆手,你快鬆手。”薑天晴痛呼出聲。

秦安平實在看不下去了,論理不好趕客人的,可沒道理讓這女人壞了奶奶的七十大壽,遂上來拉著秦蕾蕾的另一手往外推,“小姑父,我給你們開個包廂,有什麼你們慢慢說。”

有了秦安平的加入,薑天晴隻有被帶走的份,頓時滿臉的不甘心,“乾嘛你,你放手啊你,誒,秦蕾蕾,我是薑天晴,我有事找你!”

帶著大墨鏡遮臉的秦蕾蕾推了推墨鏡,暗暗嘖了一聲,她聽家裡人說了,薑天晴一直在找她,想進演藝圈,開玩笑呢,她們很熟嗎?小時候薑天晴還帶著人打過她的好不好?

她爸是她親姑父,薑天晴覺得夠熟了,幫個忙又不會少塊肉。

薑天晴有臉開口,臉黑如鍋底的薑建業卻丟不起這人,他就算不在乎自己的臉麵,也得照顧小兒子的臉,十幾歲的小夥子最是要臉麵的時候。

薑建業強拉著薑天晴離開,對秦安平道,“幫我向老人家賠個不是。”說著拽著人走了。

“小姑夫慢走。”秦安平無限同情薑建業,前世造孽,攤上這麼一個女兒。

等人走遠了,秦蕾蕾才嘖了一聲,毫不留情道,“年紀都活到狗身上了。”薑天晴的豐功偉績,她無意中從長輩那聽到了一些。

“這孩子沒教好就是來討債的。”秦安平有感而發,然後推著她往裡麵走,“我的大明星,你可算來了。”

秦蕾蕾的到來,引發了一輪小**。小姑娘今非昔比,出道三年,拍了兩部電視劇兩部電影,從女配成為女主,已經是頗有名氣的小花旦。

難得見她一次的親戚笑著鬨著要和秦蕾蕾合照。還有人有備而來拿著海報讓秦蕾蕾簽名,他們也是受了朋友之托。親戚裡出了個明星,不免炫耀下,就被拜托上了,抹不開臉隻得應下。

於這,秦蕾蕾也是輕車熟路,笑盈盈地應下來。親戚之間這點麵子肯定是要給的嘛!

見彆人都要和小姨媽拍照,三胞胎也覺得好玩,跑過去拉著秦蕾蕾的手嚷嚷,“我也要,我也要。”

秦蕾蕾挨個捏捏他們的蘋果臉。

望著抱著三胞胎玩的秦蕾蕾,秦母瞅了瞅邊上的秦安平,“我最想實現的願望就是你們兄妹倆早點成家。”業是都算立了,隻等著成家了。

秦安平笑嘻嘻,“馬上馬上。”

秦母就問,“這馬上是多久?”

秦安平正兒八經道,“三年五載的也就差不多了。”

秦母沒好氣地瞪她們一眼,不想孫子孫女的喜訊沒等來,倒是把便宜外孫的喜帖等到了。

薑天強要結婚了,因為秦慧敏的關係,秦慧如也收到了一張帖子。秦慧如覺得新娘的名字有些耳熟,一問還真是她想的那個。

許清嘉差點把櫻桃核吞進肚子裡,心有餘悸地扔進垃圾桶,“薑天強和盧麗芳,這哪跟哪的事啊。誒,這薑天強不是結了婚的。”五六年前的事了,他們家就她媽意思意思地過去喝了喜酒。

“早就離了。”

“離了,沒聽說啊。”

秦慧如,“好端端地誰跟你提這個,他媳婦受不了他遊手好閒不務正業,離婚走了,兒子也沒要。”

在外麵胡來弄大了人家姑娘肚子,被找上門來了。薑父薑母就想著結婚生子後應該能懂事些,事實證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是可憐了孩子。

作孽啊。

許清嘉,“盧麗芳帶著兒子嫁過去?”

“聽著是的。聽你姥姥的話頭,天明奶奶和天明爸爸都不同意這門婚事,不過薑天強鐵了心要娶。”秦慧如頓了下,“薑家覺得那姑娘風評不好。”

盧麗芳風評是不咋的,但是吧,大哥彆笑二哥,薑天強也不是啥好東西,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許清嘉想不明白,“這兩人怎麼湊一塊去的?”

“誰知道啊,”秦慧如看一眼茶幾上的請帖,“到時候我一個人去一趟吧。”全了禮數就成。

要去參加薑天強和盧麗芳婚禮的除了秦慧如,還有周美巧。

周美巧結婚的時候,盧麗芳參加了的,既是同學又是同事,怎麼可能不請。所以,她得還上這份禮。

在婚宴上遇上秦慧如時,周美巧吃了一驚。得知新郎官和許清嘉還是名義上的表兄妹,周美巧下巴都快掉了。

這瓜有點大。

她知道盧麗芳三了許清嘉的堂姐,當年許文詩來銀行鬨過。

這關係真夠亂的!怪不得許清嘉沒來呢。

盧麗芳知不知道這層關係,要是知道的話,她不覺得尷尬嗎?

周美巧正琢磨著,前頭忽然鬨了起來。

新郎官五歲的兒子把一瓶墨水倒在了新娘子的婚紗上。

新郎官抓著小孩就打。

聞訊趕來薑母一拐杖打在薑天強胳膊上,半陰不陽道,“還真是有了後娘就有後爹。”

薑母對於盧麗芳的不滿源於未婚卻帶著一個兒子,更不能忍的是,薑天強疼野小子居然超過親兒子,精蟲上腦的玩意兒。

薑天晴還唯恐天下不亂,抱著侄子哄,“阿榮不哭,以後誰敢欺負你,你告訴姑姑和阿太,我們幫你教訓她。”說話時視線射向盧麗芳。

一句話嗆得盧麗芳白了臉。

薑天強氣紅了臉,指著烏黑的婚紗,“誰欺負他了,你看看他乾的好事。”

薑天晴譏諷一笑,“那你怎麼不想想阿榮為什麼這麼乾。”

旁邊的秦慧敏見狀,似笑非笑地一勾嘴角。薑父在的時候,還能看得過去一點,可薑父去世之後,薑家這老太太越發不講道理,這一家子已經爛到根子裡了。

薑建業氣得胸口發悶,差點就想掀桌子。

一眾親朋好友連忙打圓場,才算是把這場鬨劇按了下去。

盧麗芳也被人推到更衣室換禮服,幸好還有一套晚上要穿的紅禮服可以換。

周美巧都想問問盧麗芳,這樣一家人,她眼瞎了,居然敢嫁進去。

要是有更好的選擇,她當然不嫁,可她有嗎?回到更衣室,盧麗芳眼底泛起水光。然為了不弄花妝容,硬忍了下去。

不忍還能怎麼辦,她沒有更好的選擇。

之前她就知道薑家人不好相與,可她實在是沒有其他選擇了。她帶著一個非婚生子,肯娶她的人寥寥無幾,薑天強是僅有的幾個人裡對她最好對兒子最好的,條件也是最好的,有房有鋪,衣食無憂。

兒子越來越大,懂得也越來越多。而且明年就該上幼兒園,戶口還沒有。她必須得找個人安定下來,哪怕薑天強很多不足之處。

因著這一茬,接下來的婚禮有些沉悶,周美巧吃的食不知味,就想趕緊離開,以後就兩清了。

好不容易挨到即將結束,一夥人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定睛一看,盧家人!?

盧母是要來彩禮的,扯著嗓子哭喊,“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還砸鍋賣鐵的送你上大學,你結婚居然都不通知我們一生。”盧母抓著盧麗芳又掐又捏,“你個喪天良的,早知道你這樣當初就把你扔進尿桶裡淹死。”

盧母罵得真心實意。盧麗芳又鬨失蹤又不給錢了,這次一消失就是三年多,他們來京城找了好幾趟,都沒找著,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要不是有人通知他們,他們還不知道,這死丫頭居然敢背著他們結婚。

盧家這一次來了十幾個人,又哭又鬨,婚禮成了鬨場。

參加婚禮的賓客都懵了,這叫什麼事,一些人受不了提出告辭。有人起了頭,走的人越來越多。

薑建業險些暈過去,不是說家裡沒人了嗎?

周美巧想了想,也跟著人群往外走,這個婚禮絕對是她這輩子最印象深刻的一個。

出了酒店,周美巧隨著人流前去公交站台時,途徑一輛鮮豔的紅色轎車時看見嫋嫋的香煙透過窗戶縫飄出來,不由多看了一眼,腳步霎時頓住。

隻開了一條縫的車窗緩緩下降,露出一張妝容精致的臉來。

“諸瑩瑩!”周美巧驚訝。

諸瑩瑩吐出一個煙圈,笑吟吟打招呼,“好久不見,團支書。”周美巧的名字她都記不得了,人的忘性可真大,不過有些事一輩子都忘不了。

周美巧怔了怔,是好久不見,她被開除之後,就再也沒見過,看她模樣,應該過得不錯。驀地周美巧又有些怪異,遂笑,“是好久不見了,你在這等人?”

諸瑩瑩微微一笑,“等著看好戲,裡頭鬨起來了?”

周美巧噎了噎,“是你通知盧家人的。”

諸瑩瑩搭在車窗上的手抖了抖煙灰,“她毀了我的大學,我毀了她的婚禮,扯平了。”

周美巧無話可說。

“你要去哪,我送你?”心情很好的諸瑩瑩問道。

“不用了,我坐公交車很方便的。”周美巧婉拒。

諸瑩瑩笑了笑也不勉強。

周美巧朝她笑了笑,“我車好像來了,先走了。”

諸瑩瑩聲音愉悅,“拜拜!”

周美巧也道了一聲彆,快步走向車站,上車買票入座,經過那輛紅色轎車時,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

回到家周美巧給許清嘉打了一個電話。

許清嘉正在書房裡帶著兒子們畫畫,為什麼隻有兒子,那是因為女兒對他爸的腳指頭更感興趣。

坐在地毯上的小姑娘一手拿著大紅色的指甲油瓶一手拿著指甲刷,無比認真地在他爸的腳指甲上鍛煉動手能力。

本來是要畫手指甲的,在韓東青堅持不懈的爭取下,換成了不用見人的腳指甲。

拿著話筒的許清嘉看一眼孩他爸慘不忍睹的腳,發自肺腑地說道,“千萬不要得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