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第二百六十九章(1 / 2)

回到七零年代 緩歸矣 19753 字 3個月前

()結束與周美巧的電話,許清嘉立刻打電話給秦慧如,“媽,你到家了嗎?”

秦慧如早就到家了,一看新娘家人摔摔打打不大鬨一場不罷休的架勢,賓客逐漸離席,秦慧如便和秦慧敏打了聲招呼離開,這種場合他們想來也不想賓客圍觀。

聞言許清嘉放了心,盧家人肯定會大鬨一場,鬨到天崩地裂都是他們的事,隻要不牽連她媽就行。

說了兩句,許清嘉讓孩子們跟外婆說話。

秦慧如聲音霎時又溫柔了八個度,“你們在乾嘛呀?”

“畫畫。”兩兄弟異口同聲地回。

“畫了什麼?”

正在看新聞的許向華一聽老婆聲音變了,就知道是在跟小寶貝們通話,人挪了過去,耳朵也支起來。

秦慧如嗔他一眼,按了免提。

電話另一頭的許清嘉就聽見她爸甜得裹了蜜一樣的聲音想起來,撇撇嘴角,從來沒跟她這樣說話過,隔代親果然是大實話。

韓東青也說,他爸打小對他就是一板一眼,可對上三胞胎就換了人一樣。記得才周歲那會兒,韓衛忠馱著小北北摘桃花,摘著摘著小家夥毫無預兆地尿了。

韓東青趕緊想把兒子抱下來。

韓衛忠卻老神在在地說,“慌什麼,彆嚇到孩子。”等乖孫子尿完了韓衛忠才笑眯眯地把孫子抱下來,笑罵了一聲小壞蛋。

許清嘉親眼看見韓東青眼角抽了抽。

忙著荼毒她爸腳趾頭小西西見哥哥弟弟在和外公外婆講電話,坐不住了,扭過臉大聲喊,“外婆,外公。”

隨著她的動作,韓東青腳背上多了一道鮮豔的指甲油。

韓東青險險地接住女兒亂甩的指甲油瓶,無語地看著小姑娘甩著小腳丫子跑過去親親熱熱跟他外婆外公說話去了。

有了外公外婆,當了半天畫板的爸爸就沒用了?

瞥見他表情的許清嘉不厚道地笑出聲來。

聽到笑聲的韓東青抬眼很是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不忍直視的腳,也繃不住笑了。自己生的閨女,跪著也得寵下去。

通話結束,小南南高興地仰頭看著許清嘉,“媽媽,外公外婆說帶我們去騎大馬。”

許清嘉笑問,“那你們喜不喜歡騎馬啊?”

“喜歡。”

“馬好大。”

“馬好威風。”

之前許清嘉和韓東青帶他們去馬場玩過兩次,讓三個小家夥坐在馬背上過了過癮,韓東青還各帶著他們跑了兩圈,把小家夥們興奮壞了。

“馬長什麼樣,你們會畫嗎?”許清嘉笑眯眯地彎下腰問他們。

小南南跑到他的小桌子前,拿起水彩筆在紙上畫了個造型詭異的橢圓。

許清嘉點點頭,不錯不錯,還記得添四條線代表腿。

小北北拿了一支筆開始塗鴉,“有毛,馬有毛的。”

“那裡有。”小西西墊著腳指了指後麵的牆,上麵掛著許清嘉畫的駿馬圖。

韓東青走過來,含笑問閨女,“那是誰畫的?”

“媽媽!”小姑娘脆生生的地回,一臉崇拜的看著許清嘉,“媽媽好厲害哦!”

你嘴好甜哦!許清嘉摸摸她的臉。

“媽媽,你再畫一個好不好?”小南南把筆塞給許清嘉。

許清嘉接過來,笑著糾正,“馬不是一個,馬是一匹,一匹馬。”

小家夥乖巧的跟著說,“一匹馬。”

“誒,真聰明。”許清嘉摸摸兒子腦袋誇獎,然後開始畫馬,“我們先畫一個腦袋……馬耳朵是什麼樣的,你們知道嗎?”

這廂其樂融融,另一廂卻是烏雲密布。

盧家人大鬨婚禮現場,桌子都掀翻了一張,這場婚禮沒經過他們同意就不算數,得按著規矩從頭來一次。

什麼規矩?當然是給彩禮啊,哪家女兒出嫁不拿彩禮的。

薑母被他們的強盜一樣的行徑氣得直哆嗦,不喜歡盧麗芳是一回事兒,臉麵被人揭下來扔在地上千踏萬踩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們要多少彩禮?”臉色陰沉的薑建業冷冷地看著帶頭的盧母。

盧母一口氣消得差不多了,唾沫橫飛地開始鋪墊,“我們辛辛苦苦把芳芳拉扯大,為了供她讀書,砸鍋賣鐵就差賣血了,她弟弟妹妹都沒上學就是為了供她讀書。”

盧母敲著手背,“為了把她供出來,我們一家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好不容易把她供上了京大,那可是京大,全國最好的大學,我們縣這麼多年就她一個考上了。”說著說著盧母來了氣,“可她倒好,考上了大學隻管自己享福就不管我們了,現在連結婚都不通知我們一聲,這天下哪有這樣當女兒的。”

盧麗芳也想問,這天下有他們這麼當父母的嗎,吸血蟲一樣趴在她身上,吸了血不夠,還想敲開她的骨髓分食。

“行了,彆唧唧歪歪的,這些年你們從芳芳這撈了多少錢,你們心裡沒數,想要多少彩禮,你報個數。”薑天強不耐煩地打斷喋喋不休的盧母,婚禮被弄砸,他攢了一肚子火。

盧母懵了下,這才正眼看這個便宜女婿,流裡流氣的不像個正經人,一點都沒見到嶽家人的恭敬,死丫頭找的什麼人啊。盧母剜了盧麗芳一眼,不過瞧著這席麵還有這家人穿戴挺有錢的樣子,通知他們的人說,這男人的爸爸是個廠長,有錢的很。

“十萬!”盧母咬咬牙報出數目。

“你還真說的出口,你以為你女兒是金子做的。”薑母眼一鼓,譏諷回去。十萬,做夢。京城裡頭彩禮的行情四大件兒,冰箱、彩電、洗衣機、空調,再添上幾千塊的現金,置辦下來2萬塊儘夠了。女方還會帶來豐厚的嫁妝。

看這家人德行就知道,嫁妝是不用想的,彩禮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十萬塊錢娶這麼個玩意兒,薑母直接呸了一聲,還不如去娶個黃花閨女回來了。

盧母瞪著眼睛道,“我女兒可是大學生,名牌大學生!我們老家想娶她的人多得去了。”

“名牌大學生又怎麼樣?還不是雙不知道被多少人穿過的破鞋。”薑天晴挑著嘴角刻薄道,“一個帶著私生子的老女人,也不照照鏡子,十萬,一萬都沒人要。”

沒有離開的薑家親戚表情有些微妙,這話彆人來說都還行,起碼行得端坐得正吧。但是她薑天晴有資格說彆人嗎?

“私生子!?”盧家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盧母倒抽一口涼氣,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惡狠狠的瞪著盧麗芳,“你嫁過人了。你居然背著我們嫁過一回了。”就說怎麼三年多沒有消息,合著偷偷結婚去了,不要臉的死丫頭。

盧母撲上去就要打盧麗芳。

薑天強連忙阻攔,反倒被盧母撓了兩下。撓得薑天強火往上撞,他本來就是個混不吝的主,揪著盧母的頭發就是兩巴掌,“我他媽的讓你來搗亂,讓你來搗亂,你個老不死的。”

盧母徹底被打懵了,過了三秒才嗷一嗓子哭出來,“女婿打丈母娘咯,天打雷劈。”

薑天強一巴掌劈在她臉上,打的盧母頭暈目眩。

才反應過來的盧家人衝上來,薑家人不肯管。不過薑天強來了好些朋友,都是遊手好閒的混混,彆人都走了,就他們還留在這兒看熱鬨的。

薑天晴喊了一聲推著一個黃毛,“愣著乾嘛啊,快幫忙吧,喜酒白喝的啊。”

吃人嘴短,一群人一擁而上,盧家人倒了大黴。

薑建業冷眼看著,沒有出聲阻止,這一家人就是來胡攪蠻纏的,想讓他們好好說話就得先教訓一頓,在氣勢上把他們壓下去。

盧家人是萬萬沒想到,作為女方家人居然還有被男方打的一天,還有沒有天理了。

聽著家裡人哭喊求饒的聲音,盧麗芳五味陳雜一麵痛快一麵又不舒服。她強迫自己扭過臉不去看,必須讓他們知道薑天強不是好惹的,要不然他們會陰魂不散地糾纏她一輩子,拿她當搖錢樹。

生了辰辰之後,她對家裡人徹底死心了,以前總想著不管怎麼樣,都是她的親人,他們還是愛她的,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給他們錢。直到她自己做了媽媽,才明白真正愛孩子的父母絕對做不出她父母那樣的事情來。

既然她們不愛她,那她也不要他們了,她現在有辰辰,她的錢要都給辰辰留著上學娶媳婦用。

這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

蠻不講理的盧家人遇上更不講理的薑天強,隻能認慫。

薑天強這才開口,惡聲惡氣道,“10萬塊是做夢,我們京城的行情是一萬塊錢,拿了這錢以後一刀兩斷,你們要是再敢來要錢,我弄死你們。”不給彩禮也說不出去,看在盧麗芳麵子上,就給個一萬塊錢意思意思。

盧麗芳垂著眼沒說話。

一萬塊,這和他們設想的差的遠了,就是在鄉下都沒這麼便宜的。可火辣辣的臉讓盧母愣是一個字都不敢說,隻能恨恨地剜一眼盧麗芳,找的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既然有彩禮,那嫁妝呢。”薑天晴又不安分的跳了出來,斜著盧麗芳,“這是要賣女兒嗎?”

“就你話多,你給我閉嘴。”薑天強不耐煩地喝了一聲。

薑天晴翻了翻白眼,“你嫌錢多,給我花啊。”

薑天強瞪著她。

薑天晴哼了一聲,終於閉了嘴。

薑天強腆著臉看向薑建業,“爸,你看。”顯然是要找薑建業要這一萬塊錢,老子給兒子付彩禮天經地義。不趁機用一點是一點,以後還不是都便宜了薑天明這個小崽子。

薑建業臉色更黑,怪不得這麼乾脆,感情在這等著他。

“我身邊沒這麼多錢,你先從禮金裡拿一萬塊給他們,回頭我給你。”薑建業冷聲道。

有了這話,薑天強就不擔心了,從收紅包的親戚那拿了一萬塊錢交給盧母。

盧母拿到錢就帶著人走了,走到酒店外恨恨地吐了一口口水,沒良心的死丫頭,看著他們被打都不吭聲,早晚天打雷劈。

攪局的盧家人走了,薑家人也都散了。

秦慧敏開車送薑天明去學校,今天是周末,有晚自習的,因為薑天強結婚,所以向老師請了一節課的假。

車上,薑天明欲言又止。

秦慧敏溫和道,“那邊的事,咱們彆管,你隻管好好讀書,給媽考個好大學回來。”

薑天明點了點頭。

停在校門口時,秦慧敏對門口的保安道,“東西有些多,還請大哥行個方便讓我們進去下。”說著遞上一包香煙。

保安認得秦慧敏,這年頭能開得起車的少,加上秦慧敏經常來接送孩子。她家孩子還是有名的三好學生,剛拿了個化學啥全國一等獎,校門口的宣傳欄裡還貼著大大的車喜報。

保安一邊開門一邊閒話,“你家孩子怎麼教的,讀書這麼厲害,我家小子要是有他一半,我做夢都能笑醒。”

秦慧敏麵上帶著笑,“都是老師教的好。”

保安笑了笑,這四中的老師的確好。

秦慧敏把車開到教學樓下,一塊下了車。

今天晚自習值班的是他們班主任,秦慧敏想和老師談談兒子近期學習情況。

薑天明都習慣了,打他小學開始,他媽就喜歡時不時地找各科老師了解他的學習情況,從一開始的不自在到現在的習以為常。

秦慧敏打開後車廂,裡麵放著一大袋喜糖和一想牛奶,“到了教室,把糖分給你同學們吃,這一袋子零食拿到寢室裡,和你室友們分了。”

“媽,我記著呢。”薑天明笑嘻嘻地搶先拿了最重的牛奶和大袋子,留給秦慧敏一個小包。

剛上高中時他年紀最小發育又慢,比好多女生都矮。但是歸功於她媽的糖衣炮彈以及她和老師良好的關係,沒有一個人敢欺負他。

秦慧敏看著高高瘦瘦兒子舒心地笑了笑。

母子倆說著話上了教學樓。

正坐在講台前備課的班主任聽到動靜抬起頭,對門口的薑天明和秦慧敏笑了笑,能為自己爭光的好學生以及配合教學工作的家長,沒有老師不喜歡的。

班主任叮囑一聲好好複習,出了教室。

秦慧敏先是從包裡拿出兩盒喜糖送給老師。

班主任道了一聲恭喜。

秦慧敏含笑回了一聲謝,幾句客套話之後開始和班主任聊了下薑天明最近一個月的學習狀態,主要是英語,下個月薑天明要參加雅思考試。

班主任何老師是教英語的,薑天明一周在她這補習三節課。

對於薑天明的未來,秦慧敏是兩手準備,一邊備戰高考一邊準備留學,能出國最好,不能的話,在國內讀書也不錯,以兒子的成績考上國內名校的把握很大。

聊了一刻鐘,秦慧敏鄭重謝過班主任離開。

回到家,薑建業已經在了,麵前擺著一張存折。

秦慧敏掃了一眼,看不清數字,不過不會多,他工資不少,一個月各種補貼算上差不多有兩千。但是薑天強和薑天晴都三十往上的人了,還隻會手心向上問他要錢,每個月一半得給這兩個,加上薑母那的開支,還有他自己的花銷,也沒多少好剩,偶爾的兄妹倆還會闖個禍,薑建業就得拿錢消災,就更加攢不下錢了。

收回目光,秦慧敏打算去洗澡。

薑建業叫住她,“你先借我三千,發了年終獎我還你。”他們夫妻經濟上各管各的。

秦慧敏回房裡拿了三千塊錢放在茶幾上,“這個窟窿,你打算填到什麼時候去,把他們養成了廢物,等你死了,讓誰接著養,明明嗎?”

薑建業頓了頓,“我死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明明不用管他們。”他試過放手逼著他們自立,可他們寧可去偷去騙去混也不願意好好找一份工作,他能怎麼辦?

秦慧敏扯了下嘴角,等薑天晴兄妹倆活不下去了,他們能放過他她兒子才怪。

第二天,薑建業下班後去銀行取了錢給薑天強送過去。

薑天強住在早年薑建業分到那套三居室裡,盧麗芳母子自然也住在這邊。而薑榮則跟著薑母住著,薑建業請了一個保姆照顧,同住的還有薑天晴。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麵咯咯咯的小孩笑聲。

開門的是盧麗芳,她有些拘謹的叫了一聲,“爸。”

薑建業淡淡地嗯了一聲,他是看不上盧麗芳的,他打聽過她的名聲,一言難儘,但是架不住薑天強自己喜歡。再想想自己兒子的德行,薑建業不管了,要是能正正經經過日子最好,不好就那樣吧,還能再壞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