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燕深有感觸,她兒子是她媽帶大的,“小時候我媽對我那個嚴厲,換成外孫瞬間成了慈外婆,上次這小子不好好吃飯,我打了他一下,就那麼輕輕地拍了下他的手背,我媽一巴掌怕在我背上,質問我乾嘛打孩子。”
待在化妝間裡的姐妹團紛紛‘訴苦’。
韓檬檬苦了臉,“這是給自己生了個爭寵的冤家,失策啊失策。”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大夥兒假惺惺的說道。
韓檬故作憂愁的歎了一口氣,忽見小西西扭開門進來,小姑娘今天是花童,穿著上白下淺綠小婚紗,頭戴鮮花做成的花環,花仙子一樣。
小西西手裡抓著一朵粉紅色的玫瑰花,傷心,“媽媽,我的花掉了。”
“花掉了啊,沒事,媽媽給你縫回去。”許清嘉拿了針線盒,三兩下就把玫瑰花縫好。
韓檬驚歎,“你居然還有這手藝。”
許清嘉把花環戴在喜笑顏開的小姑娘頭上,“等你有一個愛美的女兒之後,你也會自學成才。”
韓檬看著粉嫩嫩的小西西,又看了看小小的針線盒,最後下了決心,“還是生個兒子吧。”好養。
“兒子是個調皮鬼,一刻都不得安寧,一不留神就能把家給拆了。”生了兒子的閨蜜紛紛‘倒苦水。’
生了女兒的也湊熱鬨,“我家姑娘把我的香水全給倒馬桶了,還有一次口紅塗得自己滿臉都是。”
說起來一堆的倒黴事,一個個卻是抱怨的語氣,幸福的笑容。
韓檬輕輕地撫著腹部,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把他生出來,看看他能給自己惹多少麻煩。
歡快的禮樂聲中,韓未恕挽著韓檬入場,這位鐵血將軍此刻想笑笑不出來,想哭又不好意思哭,隻能莊嚴的板著臉,生人勿進。
最不該靠近的丁晟站在繁花似錦的舞台上,心跳如擂鼓,十二年的堅守開花結果,丁晟有一種活在夢裡的不真實感,他悄悄的掐了下手心,疼得,傻笑起來。
小西西以及丁晟大哥的兒子小石頭提著花籃走在後麵,這一場婚禮是兩家合在一起辦的。
兩個小家夥邊走邊撒花瓣。沐浴在那麼多人的注視下,兩個小家夥毫不怯場,抬頭挺胸,笑得像朵花。
許清嘉覺得她閨女真是太棒了,台風棒棒的。
剛誇了她,小姑娘立刻掉鏈子了,她看見了坐在下麵的爸爸媽媽哥哥弟弟,小姑娘邁著小短腿興奮地跑過來,抓了一把花挨個分了分,獻寶,“媽媽,這花好香哦。”
在一聲聲善意的哄笑聲中,許清嘉隻想掩麵,小東西,彆搶戲,把她轉過去推了推,“快過去,石頭哥哥在等你呢。”
小石頭一轉身不見了可愛的小女伴,茫然地站在原地繼續撒花,腳下一地的花瓣。
小西西跑過去,拉拉小石頭的手,“走吧。”
小石頭白生生的小臉忽然紅了下,抬腳跟上。
“你們看,丁晟笑得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江一白一臉嫌棄,扭頭想和許清嘉一起嘲笑丁晟,無意中對上韓東青的黑臉,愣了一瞬。他哥這是舍不得檬檬了,江一白回想自己堂妹結婚的時候,挺,挺開心的啊,嫁在京城,想見隨時能見。難道是他太沒良心,江一白陷入自我懷疑之中。
許清嘉好笑,溜一眼台上走完儀式,手拉著手離開的閨女和小石頭,誒呦,兩人居然去了丁家那一桌。
閨女他爸正觸景生情碎碎念他不想女兒嫁人就被個小娃娃捅了肺管子。
韓東青招招手,想把女兒叫回來。
小西西一點都沒留意到望眼欲穿的老父親,正仰著臉兒看著舞台中央的新郎新娘。
許清嘉眼風掃掃,空氣中飄來了濃鬱的酸臭味。
走到終點的韓未恕將穩穩地韓檬的手交到激動的丁晟手裡,看著丁晟的眼睛隻說了一句話,“我把我的女兒交給你,你好好對她。”
許清嘉覺得還有一句沒出口的警告,敢不好,老子一槍突突了你。
“爸爸放心,我會的。”丁晟鄭重承諾。
韓未恕點點頭,轉身就走,背對著新人,他驟然眯起眼睛,嘴角往兩邊下沉,欲哭無淚。
望見這一幕的許清嘉眼睛忽然酸了下,伸手蓋在韓東青的手背上。
韓東青收回目光,落在許清嘉臉上,反手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扣,低聲道,“我們西西招贅,不出嫁。”
正動容的許清嘉頓時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