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第二百九十七章(1 / 2)

回到七零年代 緩歸矣 8029 字 3個月前

()經過五個多小時的搶救,許家寶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仍然處於昏迷之中,必須待在重症監護室依靠機器維持生命。

主治醫生說,如果這種狀態持續一個月以上,即為植物狀態,也就是大家常說的植物人。能不能醒來,最關鍵的就是這一個月的治療,這期間存在著呼吸心臟驟停的風險,讓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馬不停蹄趕到醫院的周翠翠聽到這個結果,雙眼翻白,一頭往後栽。

“三伯娘。”許清嘉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周翠翠,又擔憂地看著呆若木雞的許向黨。

許向黨的牙齒開始顫抖,漸漸地蔓延到全身,他兩隻手抖得不像話,彷佛沒聽明白似的看著醫生,“你,你什麼意思?”

主治醫生目光憐憫,患者還這麼年輕,做父母的確難以接受,他委婉地又表述了一遍。

許向黨腦門一突一突的往外漲,像是血管要漲裂開,黝黑的臉上出現不正常的潮紅,兩隻眼睛都動不了,忽然人打了個晃。

主治醫生一看不好,連忙讓許向黨深呼吸放輕鬆,見他聽不進去,趕緊讓護士打提前準備好的鎮定劑,惟恐他受不住刺激爆了血管,隨後讓人送去病房。

周翠翠被護士掐著人中轉醒,她半張開嘴,喉嚨裡發出一聲淒厲嘶鳴,推開許清嘉猛地奔向坐在角落裡的梁紅英。

她的力氣大的驚人,一點都不符合她瘦弱的身軀,許清嘉被她推得一個踉蹌。

縮在角落裡的梁紅英木偶一般,目光呆滯,彷佛靈魂出竅。

周翠翠雙手抓住她的肩膀,手背額頭青筋暴跳,厲聲質問,“是誰,是誰把小寶害成這樣的,是誰?”

梁紅英布滿血絲的眼珠子動了動,眼淚又漫了下來,大顆大顆往下滾。

周翠翠用力搖晃她的肩膀,歇斯底裡地逼問,“是誰害的,是誰害的?”

“對不起,媽,對不……”

周翠翠一巴掌拍在她臉上,惡狠狠地盯著她,“你彆叫我媽,我不是你媽。是誰害的小寶,你到底說不說?”

“對不起,對不起。”梁紅英淚如決堤地道歉。

怒不可遏的周翠翠眼神忽然變得陰鷙,平日裡慈眉善目的臉龐瞬間猙獰,她猛地收緊雙手掐住梁紅英的脖子,“是你,是你害了我兒子。”

留下來的兩個警察嚇了一跳,連忙上來阻止瘋了似的周翠翠。

另外兩名警察已經帶著梁父回局裡。另一路去梁家的警察走訪左鄰右舍得知,事發前,許家寶和梁家人有劇烈爭執,和梁父說的有出入。再加上梁父神態閃躲慌亂,說話顛三倒四,錢警官很難不懷疑他,遂把人帶回警局正式問訊。

而梁紅英作為配偶,需要配合醫院簽字,所以才沒有一同帶回去調查。

可周翠翠力氣大得匪夷所思,兩個警官都拉不開,眼見著梁紅英開始翻白眼。

許清嘉抱住暴怒的周翠翠,急聲道,“三伯娘,不值當的,不值當的,我向你保證,傷害小寶的人一定會得到應有的懲罰,你冷靜下,你想想小寶,想想清熙,他們還需要你照顧。”

就梁父那反應,若說梁家人和小寶的傷沒關係,打死許清嘉都不信。

兩個孩子的名字讓周翠翠鬆了下手,兩名警官終於把奄奄一息的梁紅英救了出來。

梁紅英趴在地上劇烈的咳嗽,不由自主的貪婪的呼吸著失而複得的空氣。

周翠翠喉間發出一聲悲鳴,聽得在場眾人心頭惻然,之後她整個人都軟了下去,仿若被抽掉了脊梁骨。

許清嘉指揮兩個護士扶著周翠翠去病房休息。

周翠翠卻是拿眼直勾勾的盯著重症監護室,許清嘉就讓人把輪椅推過來,讓周翠翠坐在門口,守著她兒子。

許清嘉轉過臉,目光落在梁紅英臉上,眸光發寒。

從窒息中略略回過神來的梁紅英受不住這樣的目光,寒光凜凜,刀子一樣,落在哪兒,哪兒就要被割掉一塊。她上下牙齒不受控製的打顫,泣不成聲,“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能讓許家寶醒過來脫離危險嗎?

許清嘉嘲諷地勾了下嘴角,上前抓住梁紅英的手腕,發現她整個人都在細微的顫抖。

許清嘉瞥了她一眼,捏著她的後頸將她按在監護室的透明玻璃窗上。

兩名警察因為她這粗暴的動作,眼皮跳了跳,見她沒有過激反應才把跨出去的一隻腳又收回來。

梁紅英的臉貼在冷冰冰的玻璃上,凍的她打了一個哆嗦。

玻璃內是躺著病床上許家寶,頭上裹著紗布,邊角冒著青茬,他的頭發被剃光了。口鼻處帶著氧氣罩,渾身下下插滿了各種導管。床邊是冷冰冰的運轉著的機器,要不是心電圖在不斷變化,看起來,就像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梁紅英心臟一陣劇烈的收縮,幾乎就要停止跳動。

許清嘉鐵青著臉,“當著小寶的麵,你告訴我,小寶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還是被人害成這樣的?”

梁紅英張了張嘴。

許清嘉盯著她的嘴,目光淩厲。

乾燥起皮的雙唇劇烈顫抖,張開了又合上再次張開。父母的警告哀求在耳邊回蕩,一邊是人事不省的丈夫,一邊是白發蒼蒼的父母,梁紅英隻恨為什麼躺在這裡的那個人不是她,眼淚一串一串順著嘴角兩邊流下,“是我,是我害了家寶,對不起,是我,是我害了家寶。”

許清嘉的臉一沉到底,潑了墨一般,鬆開梁紅英的後頸。

梁紅英順著玻璃癱軟在地,兩眼發直地看著裡麵無知無覺的許家寶。

許清嘉深吸了一口氣,不然她怕控製不住自己打人的衝動,“許家寶,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就是你違抗父母不顧親人勸阻硬要娶回家的女人。你危在旦夕,她卻一心一意包庇害你的凶手。你掏心掏肺對她,白天黑夜的加班掙錢,就養出來這麼個玩意兒。在她眼裡,你就是一張飯票。你他媽的瞎了眼,活該你躺在那,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