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Chapter 68 老公。(1 / 2)

炙吻 弱水千流 17481 字 3個月前

Chapter 68

許芳菲覺得, 鄭西野身上有一種魔力。

這個男人,欲起來的時候很野性,色.氣撩人, 強勢蠻橫。但矛盾的是, 他偶爾又是如此純潔澄淨。

單位門口那個風輕雲淡的頰吻,讓許芳菲的心跳久久未平複。她小臉紅彤彤的, 內心悸動慌亂裡交錯著溫暖的甜蜜, 腳下步子也有點兒飄, 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與鄭西野告彆,再如何走回的宿舍。

洗完澡, 吹完頭發, 許芳菲在衛生間裡照鏡子。

鏡子裡的女孩,雙頰紅霞未褪,眼眸清澈明亮,眼角眉梢都流淌著幸福的氣息。怎麼看,都是泡在蜂蜜罐頭裡被嬌寵著的模樣。

許芳菲禁不住露出個傻笑,捂住兩腮。

她真是, 好喜歡好喜歡他呀。

喜歡到想要一直一直和他在一起, 喜歡到想要融入他生活、工作的點滴,喜歡到,想要與他共同麵對每一次挑戰與危險, 與他並肩同行征服每一座險峻的山峰,陪伴他, 守護他。

靜默數秒後,許芳菲對著鏡中的自己露出了一個堅定的微笑。然後走出洗手間,坐回床沿,拿起手機給梁雪打了個電話。

嘟嘟幾聲, 接通。

“喂,芳菲。”梁雪悅耳清亮的嗓音從聽筒彼端傳出。

許芳菲笑起來,柔色說:“梁雪,沒打擾你休息吧?”

“我這夜貓子平時幾點睡覺,你還不了解嗎。這才九點不到欸。”梁雪也笑,頓了下,詢問:“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嗎?”

許芳菲垂著眸,手指輕輕捏著方塊被一角,遲疑道:“之前我聽班長說,你現在乾的是行政崗。那,一般來說,哪個單位要招人,具體有哪些要求,你了解的消息應該比我們技術崗的多一些,是吧?”

“嗯。”梁雪應了一句,有點擔心,“你怎麼忽然想了解這方麵?在十七所待得不開心,想重新找地方?”

“不不,不是。”許芳菲連忙否認,“十七所這邊什麼都挺好的,領導、同事,都很好,我也能學到很多東西。”

梁雪:“那你乾嘛打聽這些?”

許芳菲:“個人原因。”

“好吧。”梁雪沒有多問。關係親近的同窗戰友,沒有必要繞彎子,她很快便開門見山,問道:“你想打聽哪個單位?”

許芳菲靜了靜,直說道:“我想去晉州,我大一教導員的原單位。”

部隊人員保密意識深入骨髓,哪些信息能夠在電話裡透露,哪些關鍵詞一字不能提,彼此之間相當默契。

梁雪聞言,倏的怔住了,好一會兒才不可思議道:“不是吧,你想去那兒?”

許芳菲:“嗯。”

電話那頭的梁雪足足沉默了半分鐘,艱難消化這一信息。然後道:“前幾天我們這邊聽到了一些消息,應該快了。到時候你們單位估計也有信兒,我幫你留意著吧。”

許芳菲展顏一笑:“謝謝。”

“咱們這關係,你跟我還說什麼謝謝。”梁雪噗嗤一聲,繼而頓了下,接著道:“不過我可提醒你,那兒雖然是咱們這一行的天花板單位,但苦也是真苦,你最好再慎重考慮一下。”

許芳菲笑著回話:“聽你這話說的。那邊要求那麼高,我想去也不一定能去得了。”

梁雪:“話不能這麼說。你可是咱們這批次最拔尖的幾個學員之一,如果你真有想法,申請提上去,通過的概率還是很大。”

許芳菲聽出些許弦外之音,眨眨眼:“怎麼講?”

梁雪那頭遲疑了下,清清嗓子壓低聲:“我偷偷告訴你吧,聽說這次那邊招人,主要招的就是信偵人才。首先,你專業對口,其次,你全科成績都是優,據我判斷,你沒準兒真有戲。”

許芳菲一聽,大為欣喜:“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梁雪:“反正我這邊隨時幫你關注一下。咱們保持聯係。”

“好!”

電話掛斷。

從梁雪那兒得來的消息,令許芳菲精神一振,格外的興奮愉悅。她臉上洋溢開笑色,捏著手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剛喝兩口,看見微信裡彈出一條信息提示音。

發信人是楊露。

“……”許芳菲麵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手指點進去。

楊露:姐妹,我的鞋墊子拿到了嗎?

許芳菲皺了下眉。

江源受人指使給她下藥這件事,雖然沒有造成嚴重後果,但性質無疑惡劣。以楊露的性格和火爆脾氣,如果知道自己曾讓她陷入險境,必然會極其自責,甚至極有可能,還會找上江源大鬨一場要說法。

好友好不容易才從火坑中脫身,從許芳菲的角度出發,她既不想讓楊露自責擔心,也不想讓楊露再和江源有任何牽扯。

所以……

這件事最好的處理方法,是瞞住楊露。

思索著,許芳菲敲字回複:【拿到了。】

許芳菲:你看是我先幫你收著,還是我之後抽空給你寄回淩城?

楊露秒回:你先幫我收著就好,下次見麵再給我【親親】

許芳菲:嗯嗯好【親親】

兩個女孩發微信閒聊起來。

因著楊外婆的遺產分割,這段日子,楊家上下鬨得可謂雞犬不寧。楊露才剛承受過親人離世與失戀的雙重痛苦,又遇上這些糟心事,心情彆提多苦悶,滿肚子苦水無處傾訴,隻能朝許芳菲大倒特倒。

許芳菲心疼又無奈,隻能儘力開導安慰。

最後,楊露發來一條語音,說道:“寶我先不跟你說了,我媽回來了,我去看看。”

許芳菲回了個擁抱的表情包,結束了對話。

快九點半時,許芳菲換上乾淨軍裝準備去點名,臨出門時看了眼微信,剛好看見被她置頂的天空頭像,彈出來一個小小的紅色數字“1”。

許芳菲眨眨眼,指尖挪動,把那個小“1”戳開。

鄭西野:點名了?

許芳菲嘴角不自覺翹起來,開開心心地回他:剛換完鞋子,還沒出宿舍門。

許芳菲:你不是說要去見個老朋友嗎,還沒去?

鄭西野:到地方了。

許芳菲:哪個老朋友,我見過嗎?

鄭西野:見過啊。

“……”許芳菲盯著手機屏,目露驚異,又回:誰?

鄭西野:你就見過一麵,應該沒印象了。

許芳菲絲毫沒有懷疑:哦哦。

鄭西野:一會兒點完名早點上床睡覺。

許芳菲:嗯嗯。所以你給我發消息是為了?

鄭西野:我這兒完事估計晚了,怕你等我,提前跟你說一聲。

鄭西野:乖老婆,晚安。

許芳菲臉突的紅起來,羞赧而甜蜜,囧囧地回他:晚安。

*

晚上九點半,部隊營區已靜謐無聲,大都市的夜生活卻才將將拉開序幕。

雲城西郊蔣宅。

豎立著石像鬼尖刺的沉重大鐵門朝兩旁開啟,隨著音浪呼嘯聲的戛然而止,一輛銀灰色布加迪威龍駛入彆墅園區,停穩。

後座車門打開,蔣之昂摟著一個穿超短裙的網紅美女下了車。

他兩頰沾染著醉酒後的酡紅,眼神恍惚,腳步不穩,渾身酒氣衝天,隻能在懷裡女人的攙扶下勉強邁步,拖著沉重的身子往前走。

“喝,給老子喝!”蔣之昂咬著煙,大著舌頭罵罵咧咧,“再開一瓶皇家禮炮!”

“昂少,飯局已經散了,你已經到家了。”網紅美人使出全身力氣扶住他,擠出媚笑,試探說,“我今天胃有點不太舒服,能不能先回去?”

蔣之昂聞言,眯起眼,一把揪住那女孩兒的頭發猛將人拽到跟前,輕聲說:“回?回哪兒?”

女人花容失色,看著離自己臉蛋近半公分距離的火星子,嚇得聲音都開始發抖了,哀求道:“昂少,我還有其它姐妹,我可以讓她們來陪你,我真的不太舒服……”

話音未落,狠狠一記耳光便打在她臉上。

美人踉蹌著跌坐在地,捂住臉,驚恐而無助地哭起來。

“三八,給臉不要臉。”

蔣之昂嗤了聲,正要繼續說什麼,屋子裡卻疾步走出來一個穿黑西服的外籍壯漢,用英語恭敬地說:“老板,有客人在等你。”

蔣之昂眼神裡泛出一絲疑惑,眯眼:“誰?”

雇傭兵回答:“說是溫姨的乾兒子,您的好兄弟。”

“……”

短短幾個字,直把蔣之昂嘴裡的煙都給驚落在地。他目眥欲裂,揪住壯漢的領帶,狠聲,一字一句地問:“他在哪兒?”

“在佛堂,和太太在一起。”壯漢回答。

“操!”

蔣之昂暴怒,半秒鐘不敢耽擱,大步流星直奔一樓的佛堂。擺在樓梯拐角處的清乾隆花口瓶被狠狠一腳踹翻,骨碌碌順著階梯往下滾,眨眼摔粉碎。

一路箭步如飛地狂奔,等蔣之昂帶著滔天殺氣衝到佛堂大門口時,看見了如下一幕。

佛堂內光線昏暗,蔣母溫世淑撚著佛珠坐在雕花木椅上,雙眸微合,神態愜意。在她的脖頸與頭顱間,遊移著一雙寬大修長、骨節分明的手。

鄭西野垂著眸,神色專注而平和,正在給蔣母做頭部按摩。兩枚翡翠玉扳指,分彆套在他左右手拇指的內側,晶瑩剔透,在一片暗色裡泛著翠綠色的寒光。

森然陰冷。

短短幾秒,蔣之昂背上汗毛倒豎。他清楚地看見,在翡翠扳指的外側,有一處鋒利無比的尖角。

緬甸翡翠玉,硬度在7以上,削尖之後堪比利刃,輕而易舉便能殺人於無形。

“……”蔣之昂驚懼到極點,眼也不眨,眼神鎖住鄭西野,留意著他手上每個動作。

鄭西野倒是目不斜視。他認真幫蔣母按摩,隨著每一次按摩的手法,翡翠玉扳指平和而順滑地從掠過溫世淑的太陽穴、耳後、以及脆弱無比的頸動脈。

蔣母笑容滿麵:“還是你這孩子會想主意。我年紀大了,頸椎壓迫腦神經,求醫問藥,好幾年都沒見好,普通的手法按摩,對我是一點兒用都沒有。你這扳指一帶,按起來舒服多了。”

鄭西野緩緩勾起唇角:“溫姨,等昂仔回來,我把這套手法教給他,順便把這對兒扳指也給他。讓他有空就給您按摩。”

“那小子?算了吧。”

蔣母笑著輕歎,“蔣家幾個孩子,你最懂事,昂仔最混球。他不給我惹麻煩我就燒高香了,哪兒還指望他孝順我。”

鄭西野柔聲:“昂仔就是皮了點兒,其它都挺好的。”

佛堂入口,蔣之昂瞋目切齒,死死盯著鄭西野和他手上鋒利的翡翠扳指,全身的神經都緊繃成一條弦。

不知過了多久,這場精神酷刑總算結束。

蔣母睜開眼,看見蔣之昂回來,立即笑道:“昂仔回來了。你們兩兄弟好久沒見,應該有很多話想說,坐下聊。我下午的時候熬了燕窩湯,去盛給你們喝。”

蔣母說完,裹著披肩笑盈盈地下了樓。

腳步聲逐漸遠去。

一切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蔣之昂滿腔的憤懣怨恨無處宣泄,急火攻心,拔出一把彈道刀便奮力朝鄭西野刺過去。

鄭西野側過身,輕輕鬆鬆躲過,順帶一個反鉗便將他撂倒在地。

蔣之昂被壓製得動不了,眸中掠過一絲陰鷙之色,摁下彈道刀的開關,鋒利的短刀帶著巨大衝力迸射而出。鄭西野凜目,身形後轉險險避開。

吧嗒。

短刀刺入背後的柱體,刀柄輕晃。

鄭西野冷笑譏諷:“你的格鬥是我教的,彈道刀也是我教的。你哪來的自信跟我動手?”

蔣之昂怒問:“你怎麼進來的!”

鄭西野:“溫姨親自到大門口接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