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第 217 章(2 / 2)

登塔我是最強的 臨初 12985 字 5個月前

雷諾·洛的聯絡機這時也收到了工房裡潛伏的哈齊靈所發來的消息,當看清屏幕那一行文字,他臉色頓時一變。

“不好了……”

顧兔莫名在這句話中產生了某種不好的預感,忙過去扒著他的手臂,睜著紅眸看清了屏幕上傳遞給他的秘密情報。

[哈齊靈:告訴小月,她隊裡那個候補殺手在比賽途中被工房的人關在了獎品房間裡。]

顧兔微微張開了唇,其他兩人都各持著擔憂的眼神投向了她。

“小兔子……”安德羅西皺起了明豔驕縱的眉,似乎想要對她說些什麼,可顧兔這時卻已將唇抿回了薄薄的直線,握住了她裙邊那截纖細的手腕。

“我們回準備室。”顧兔說罷看向了另一邊雷諾·洛的方向,對他交待道:“洛,幫我把虎亮和那個右臂惡魔帶回去,可以吧——”

第一次在非測試層時期被她喊出了自己的名字,雷諾·洛隻感覺心臟驀然一跳,旋即麵露出無奈而又多少能理解的神色。

他用那低沉的嗓音喃喃道:“這讓我還怎麼能拒絕啊……”

與雷諾·洛分彆,顧兔抓著自己的峰峰工具人安德羅西閃回了準備室不遠處。頭頂那對兔耳被她連接到了自家軍師燈台的聯絡頻道。

她不知道自己在說出以下那句話的前一秒,正巧是對方下達了同樣指令的時候。

“昆,召回我——現在立刻。”

……

光芒褪去,待顧兔被傳送到召回泉水的附近,聚集在周圍的十幾名同伴們頓時像啄食的大群白鴿般一哄而上。

“兔兔!”

“大姐頭!”

“紅眼龜兒子!”

“顧兔!”

能看見周圍不僅有猩紅之月的同伴、糖醋肉,連南邊結束了準決賽的什伊樹隊等眼熟的夥伴也都來到了現場。

昆在一側緩緩走了過來,那張總是自信驕傲的臉龐已無了任何顯擺的心情,仿佛有更沉重的事物壓在了他的心窗上。

“兔兔,我……”

可真當麵對著顧兔的時候,昆反倒是說不出任何的話語。無論說什麼,都像是在為自己的失策尋找擺脫的借口。

明明說過會替她拿下這場比賽,但以失去夜為前提拿下的勝利,又算什麼勝利。

“這不是你的問題,怪隻能怪工房像帕格的狗一樣不做人了。”站在他麵前的顧兔冷冷地把原因歸咎給了正確的對象身上,轉而考慮了最關鍵的事情:“他們究竟想要對夜做什麼?”

為什麼必須把夜給關押在那個房間裡,還欲蓋彌彰地向眾人略掉了這件事實?這是她無法理解的事情。

“這都是為了把威傲來製成最終的‘啟動武器’啊。”正當顧兔的話音剛落,大家忽然發現身後傳來了一道娓娓動聽的女性聲音。

他們不由齊齊轉頭,當看清來人真實麵目的那一刻,顧兔的眼神宕地陰沉了下去:“花蓮——你怎麼還有臉出現在我的麵前?”

近乎能轉化為實質的殺意當即充斥在了這片泉水召回空間裡,其中仇視的部分沉滯得讓人快要難以呼吸。

這女人是忘了自己當初怎麼把夜從她身邊帶走的事了?

而那位紅發魔女卻仿佛完全沒有被這股殺意影響到,顧自來到了她所屬陣營的前方。

“麵對你的時候總要厚臉皮一些的,不然就得被立馬殺掉了。”

花蓮或許還挺有說冷笑話挑釁人的天賦,在每個人投來的敵視眼神中,她依然能維持著正常的語態繼續告知道:

“再有不到兩個小時,等阿基米德斯被開往水中競技場上空,它尾部的溶解液就會倒入威傲來所在的地方了。帕格和工房的人合作,目的就是為了把威傲來融在帕格交給工房的那枚‘刺’裡。”

有關帕格多年以來對刺的研究、刺的力量隻能掌握在非甄選人員的手中、以及帕格部分殺手和元老對威傲來這個候補殺手的忌憚和不滿……包括夜為何要取得那個刺的理由,花蓮都一一告訴了大家。

顧兔聽完後,腦海裡隻有一個想法:“你是說,夜是為了我、為了取得力量保護同伴才去偷那個刺?他……這是想要氣死我?”

感覺到她精神世界裡幾欲爆發出來的火氣,昆能理解她很在意夜的事情,抿白了唇瓣想要勸解她:“兔兔,你冷靜一……”

可話尚未說完,就見兔兔當眾冷聲吐出了一句話:“要偷東西居然不叫上我一起,這是不把我當同伴嗎!”

昆本來準備好的那份說辭一下被堵住,一時竟忘記了自己之前想要說些什麼:“……呃?”

已經把艾米麗成功偷出來了的顧兔憤怒道:“偷一個是偷,偷兩個也是偷!乾嘛不叫上我一起偷!”

昆被她理直氣壯的語氣梗住了:“……”

察覺到現場氛圍出奇的安靜,顧兔毫無所覺,轉頭拽過她之前就留意到的昆手上流過血的傷口:“還有你,手究竟是被哪個不長眼的家夥弄傷的——”

顧兔一副打算新仇舊恨撈到一起算賬的表情。要知道昆那雙漂亮的手可是她最喜歡的部位之一,居然還有該死的家夥敢弄傷他?!

被拽住了手的昆沉默了半會,之後隻得默默勾住了她沾染暖意的指尖:“這些事等我們回去了再說。我以為,你知道夜的事情發生之後會表現得更憤怒一些的……”

“我隻是留著等到最後再爆發罷了。”顧兔已是在極力平穩著語氣,“平時就算了,越是這種時候去放任多餘的怒火發泄,隻會白白把眼前更重要的事物給燒毀掉。”

現在,還沒到把帕格那幫一而再對夜下手的廢物們完全燒掉的時候。

顧兔想到了之前即使垂死也要掙紮著奪走艾米麗的卡薩盧,想到了帕格那幫老不死的為了殺死吉黑德、不惜暗算夜把他熔煉成最強武器的計劃,還想到了夢想著看到星星、而毫不猶豫背叛了夜那顆真心的蕾哈爾……

隻覺得他們這些人真是——說不儘的可悲。

為了自己的理想,就可以心安理得踏著過去同伴的屍體爬上去。為了達成千年的夙願,把一個少年當成工具一樣培養、哪怕把他的靈魂也貢獻給魔鬼都在所不惜。

這座塔總是有那麼多踩著他人上位、勾心鬥角相互背叛的戲碼。

因為弱小是原罪,因為他們看不見自己一個人也能力挽狂瀾的未來,就隻能寄希望於彆的助力。

而顧兔相信自己會做到什麼事,是因為她能。

“我不明白究竟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對這座塔的製度那麼不滿。我隻知道,既然這裡困住了我,那我就登上去,親手把這座沒辦法給人帶來任何幸福的塔給徹底推倒——”

出自她口中那句堅定有力的話語仿佛是一句誓言,在花蓮有遠兆的紅眸深處綻開了強烈的、刺目的光華。

落在其他人的眼中,同樣如此。

自她出現在這裡的那一刻起,大家紛紛鬆了一口氣的情景就能說明到很多東西。

顧兔就是照耀他們這些人的光芒,有她在,即使是過去認為高到不可觸摸的塔頂,她這根主心骨也將一往無前地擎開塔內那扇塵封了千萬年的天窗。

紅發魔女轉了轉自己的金色雙頭杖,驀地出言詢問道:“要跟我來嗎?我知道有條路能夠通往威傲來現在的位置。”

沒想到,顧兔卻果斷拒絕了這位向導的提議。

“不需要。”

她直視著花蓮身後的位置,那裡就指向著夜所在那座神寺的大門。

“我不會走你安排的路,不會走你指給夜那條成‘神’的路,更不會走任何一條不知在中途被鋪了什麼鬼東西的路——”

顧兔原地召喚出了自己的九尾,龐大的橙紅念獸一瞬間便頂破了這座召回所的建築。隻見她像是一抹耀眼明豔的焰火,在整個島嶼的一角衝天而起。

“真正的路,是靠自己走出來的。”

停戰中途,遠在浮遊飛碟上正感到無聊的數千名觀眾們,全都在這一刻目睹到了島上那片衝天的火柱,喧囂的烈焰色澤強勢占據了所有人的眼球。

“那是……猩紅之月的顧兔?!”

“不是正在停戰嗎!她這是打算做什麼——”

“顧兔朝著神廟的方向衝過去了!”

此時此刻,因為船上潛入者全部出逃的消息不脛而走,緊急回到了操控室的兩位主辦者,這時也通過轉播屏幕看見了那副比賽現場的畫麵。

那龐大到幾乎遮天蔽日的妖狐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在叢林中肆虐,頭頂穩穩站著那位驅使著座駕的黑發少女。當她來到了那間神廟的麵前,九尾狐載著她張大著嘴部從石階上高高躍起,飛至了天空的燈球。

那一瞬,就像是妖狐食日。

整個天色都在那道妖獸巨大的身軀遮擋下驟然一暗,以所有人仰視的角度望去,黢黑天空為背景,妖狐所在的位置不知何時緩緩升騰起了一輪猩紅妖異的血月。

黑發少女攜著那一輪不詳的血月,毅然向那座火山口奔赴而去。

【咚——】

世界像是在那彗月撞火山那一瞬的轟爆裡消音了。

怎麼會有這麼亂來的人,怎麼會有這樣藐視規則的人存在!

見到顧兔選擇粗暴地砸破火山口一路躍入候補殺手所在的獎品房間,控製室裡的兩名主辦者都慌了,隻得快速滑動接通現場音響的控製台按鈕,用麥克風對著整個比賽場地的角落播出緊急公告:

“——工房戰最後一輪總決賽,現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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