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第 218 章(1 / 2)

登塔我是最強的 臨初 8219 字 5個月前

被衝破了洞穹的召回所裡,外界的暗紅光線能透過那殘破的斷垣缺口灑入內部,雕刻著女神塑像的召回池水倒映著天窗猩紅血月遺留的殘影,寂靜無聲。

很快,天際消失在火山深處的那位黑發少女同時帶走了那片黑壓壓的月幕,漸漸把熾白的燈球與藍空還給了所有人的眼球。

一切都仿若是場途徑腦海的幻覺,隻有留在這間召回所裡的夥伴們都清楚知道,剛才那並不是幻想出來的假象。

顧兔是真的單槍匹狐地殺過去營救夜了!

“昆,決賽要繼續了,你打算怎麼辦?”同為這次工房戰競爭對手的什伊樹下意識看向了昆,像過去在測試層那樣把指揮權拱手讓給了他。

“之前在南邊的比賽我們已經解決掉了蛇隊,但賊眼隊的領導跟前鋒怎麼都找不到,估計是藏在了哪個地方等待著給我們背後一擊。”

“該怎麼辦你其實自己心裡也有數吧?”

昆沒好氣地道,或許是被兔兔先前的話語所感染,他固然對兔兔擅自行動去營救夜的事感到頭疼,但原本沉重的心情總歸放鬆了下來。

“這不是那麼多年後大家難得聚在了一起,稍微緬懷一下過去的感覺嘛。”什伊樹嘿嘿一笑,半點沒有作為另一個隊隊長的架子,“說吧,想要怎麼做,我們當之無愧的大指揮?”

鱷魚也在一旁跳腳,想要讓這隻可惡的藍龜兒子看見他的腦袋:“我們也衝吧,去把黑龜兒子和紅眼龜兒子都從那裡麵帶出來——”

其他聚集在此處的同伴也都把目光聚焦在了中間那位水藍發少年的身上,見到他微微勾起了薄唇,過去矜貴自傲的狀態又再次回歸到了那張漂亮臉蛋上。

“去當然是要去,但在這之前我們還有很多的事要做。”昆冷笑道,“工房戰不是又重新開始了嗎?當兔兔在火山裡戰鬥的時候,我們同樣要贏,還要贏得漂亮——”

隨著他這句自信的話語說出,大家都約好了那般露出了會心一笑。尤其過去看他不太順眼的哈馳都暗自點了頭:“這藍發耳環嘴裡總算是說出了點像樣的話……”

而什伊樹也調笑道:“就那麼有信心能在工房戰裡贏過我們嗎?”

要知道,他們同樣也是躋進四強的隊伍之一。

昆這時候正安排好糖醋肉們將負傷的吉王男帶去安全的地方,聞言不由轉過了頭,發絲拂過他眼簾的瞬間,少年笑容裡浮現出的那一絲欠揍略帶搶眼。

“嗬,這種話等你成功撐到隻剩下我們兩隊的時候再說吧。”

……

水中競技場,地底。

頭頂那一陣強橫砸毀火山口的動靜,在整個地底都製造出了劇烈的回響。

灰色的火山岩碎塊撲簌簌地降落,顧兔伴著這場發散著粉塵味道的灰雨們下墜,一不留神便感覺自己踩到了一根龐然巨物上麵。那上麵纏著曆經歲月的黃舊繃帶,她腳底一個打滑,整個人的後背頓時沿著那菱形的斜麵滑鏟了下去。

“這什麼玩意兒……”

顧兔乍一眼並沒有認出這個東西就是刺,數不清究竟墜落了多久,直到一路滑鏟至菱形物體的切麵,她墜了出去。

這根懸浮在紅光上的巨大繃帶菱刺下方,是一片規模頗大的圓型蓄水池。讓顧兔注意的並非自己腳下快要掉進去的這片池子,而是連接著這片池子的一根粗壯管道。神水凝固成的水管延伸得長長的,另一端捆縛著一名生死未卜的長發少年。

當看見他的那一瞬間,顧兔立即睜大瞳孔喊道:“夜!”

她在空中調整姿勢,借著固定住的神水跳躍向了最下層夜當前的所在地。那該死的藍色水管像章魚一樣把他的手臂與腰捆得嚴嚴實實,顧兔伸手去扒的時候,竟一時還扒不動。

大概是被身上的動作所推醒,垂首坐在地麵的夜緩緩抬起了頭,散在臉頰旁的褐色長發一點點滑落在那尖秀的下頷,露出他艱難睜開的那一雙朦朧金眸。

“兔兔……”

“舍得醒了?告訴你,我現在可還沒有原諒你自己什麼都不提前說就溜進這裡的事情。”

顧兔一邊扒拉捆在他身上的東西,一邊不停地碎碎罵道:“你怕不是想要氣死我。感覺你就像是被拐進了傳銷組織裡的傻瓜一樣,即使被救出來了,事後還是會被那些一直給你‘畫大餅’的家夥騙財騙身!”

夜臉龐頓時泛出苦笑:“對不起,兔兔……”

可顧兔的動作卻驟然輕了許多,她低頭抵在了夜的側臉一旁。那隻左手不經意落到了他右肋處那件黑襯衫所破開的地方,指尖輕輕觸摸那道滲出了許多血跡的糜爛傷口邊緣。

“彆說了……”

顧兔附在他耳畔的聲音,在這時也跟自己的動作一樣輕。

“我不要你跟我說道歉,隻要你好好陪在我的身邊。是我給不夠你安全感嗎,為什麼你在麵臨抉擇的時候不多信任我,信任昆、鱷魚、糖醋肉……這些珍惜你的同伴呢。”

總是想著一個人替同伴扛下所有的苦痛,可是顧兔最見不得的就是這種情景。

夜,明明就是她很用心想要去珍惜的存在,偏偏這個人卻不知道如何珍惜自己。

不知是否她那隻手觸碰的原因,夜在這一刻感覺那道傷口好像又隱隱作疼了起來。細微的疼痛沿著血管傳遞到了他的心臟,使他的身軀表麵產生了一絲絲的輕顫。

夜很想伸手去擁抱說出了這種話的兔兔,可是被緊緊捆住的雙手卻暫時無法做到這一點。他隻能垂著頭,一遍遍輕微磨蹭著黑發少女的鬢發,像隻惹人垂憐的小動物。

“對不起,兔兔,真的對不起……”

他是真的不想讓你難過的。

就在這時,兩人的身後傳來了一陣皮鞋踏在地麵的腳步聲,黑暗裡悄然浮現出了一名穿著西裝的戴帽少年。

彼時顧兔正在忙著拆解夜身上的東西,可拆除起來很有難度,不禁讓她心情感覺有點煩躁了:“這東西用蠻力扒不行,用神水切也不行……”

這是在逼她拔刀啊。

透過顧兔頸肩的空隙,察覺到了什麼的夜驀然抬頭,當目光觸及黑暗裡那一片繃帶時,他忽地緊擰起了自己的秀眉,喊道:“貝塔!”

身後的黑暗中,貝塔骨節分明的右手按壓在自己亮紅色的帽簷,隻隱約可見他嘴角浮現的譏嘲笑意。

“這是專門吸收神水的管子,正常情況下是絕對沒辦法拆掉的。他注定隻能待在這裡,絕望地等待溶解液澆下來把自己融化。”

停下手中動作的顧兔回頭,冷冷斜視向了那位踱步而來的繃帶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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