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第 269 章(1 / 2)

登塔我是最強的 臨初 10373 字 5個月前

“原來如此……這就說得通了……”

熾熱粘稠的熔漿不時噴發, 往外濺開的火紅晶屑劃逝過白發少年睜大的眼瞳,在他視網膜處留下短促的滾燙遺跡。

他由於少女這份激動人心的揭秘而渾身熾燙,人像是剛從窯中取出的一把燒紅的寶劍, 她所給予的刺激, 就是那一下下不斷敲打在自己身上的重錘, 使華奎因感到熱血沸騰。

“為何你的神水會擁有如此力量,強大、自由……透露出如同神所驅使的權能, 使朕的目光都情不自禁為你癡迷——那是因為,你本就是來自塔外的闖入者!”

華奎因一本正經兼激動地說出了令人羞恥的話語,連流雲般的廣袖都被他呼啦啦揮向了側邊危險熔岩的上方。

亙古至今, 每一位闖入塔內的非甄選人員都擁有著非同尋常的力量。他們見識過的風景與塔內的世界截然不同,每次都會在塔內引出新的動蕩。

雖說自那位傳說中的非甄選人員潘泰尼納姆屠殺了吉黑德王宮以後,上層從此就對闖入者忌諱莫深起來。

可華奎因絲毫不介意這點, 因為他本就是打算推翻這一切登頂神位的人。無論是吉黑德,還是十大家族,統統都是他要踩過去的一塊踏腳石。

顧兔可以說來得正好, 既然她推開了這扇塔的大門,塔內塵封已久的神水也是時候該重新流動了。

——這是開創塔內新時代的征兆!

見顧兔有轉身就走的意圖, 華奎因當即輕輕鬆鬆一蹦越過了中間斷開的橋梁,如飄逸靈活的白鶴一般持著劍飛到了她那邊的平台。

“那你之前口中所說的那位劍士也是來自於塔外吧?和朕的劍比起來, 他的劍究竟不同在哪裡?”

儘管華奎因確實對這問題心存一番較量的心理,可出口的語氣依然足夠傲慢,對隻存在於顧兔口頭中的那把劍究竟是否真的那麼驚豔,擺出相當不以為然的態度。

顧兔無所謂他愛信不信, 抬步邁向這個悶熱平台的出口。

“我承認你的劍路很明確, 每一擊都是為了要‘殺死’敵人而存在的, 沒有絲毫猶豫, 所以才會顯得極其鋒利和恐怖。不過,那個人的劍不一樣——”

走出了遍布岩漿的平台,兩人重新來到了車廂過道的結構。熔浪的灼熱被遺棄在了那扇隔門之後,從飛駛在高空的地獄列車縫隙裡吹送來了涼爽的風,將顧兔附在頸側的黑發淺淺吹開。

她的眼神很平靜,似是在隨意回憶著當初在夢裡被教授過的情景。

“那個人的劍裡沒有任何殺意,僅僅隻是揮動自己手裡握住的一把劍而已。他不苟言笑,沉默寡言,連細微的情感波動都不願示人——但正是因為擁有一顆通透的純善之心,他才能達到常人所不能及的「至高領域」,揮出精彩絕倫的每一劍。”

記得名字是叫作繼國緣一吧……

他的劍不是殺人的劍,而是為了守護與複仇的劍。

跟華奎因的劍術有本質上的不同。

“可你的劍就不見得未沾有半分殺氣。”

輕易追上了少女腳步的華奎因光腳踩地,輕輕斜來的嘲戲眼神仿佛在嘲笑著她的言行不一,“無論怎樣掩飾都沒用,你自己分明也是把‘大殺器’……不是麼?”

“這不是廢話麼。”

顧兔像是他說出了什麼明擺著的多餘話語,同少年對上目光的一刻,柔潤唇角漫不經心掀起了冷峭的弧度。

“——因為我又不打算成為他那樣的劍。”

“就算他的劍再強,我也不會甘願走在他腳步後麵做他的影子。我隻會做我自己,從他那裡承襲過來的劍術,不過是一份助我變強的力量罷了。”

黑發少女理所當然的清淺話音回蕩在列車寬闊的過道上方,在這過程裡,兩人本應齊踏的腳步聲忽地失去了其中一半。

持劍停留在後方的華奎因注視著顧兔逐漸走遠了幾步的背影,恍惚之間,仿佛被列車斜上方投落下來的光束晃花了眼睛。

那白茫茫的顏色交織成了另一道偉岸的白色身影。

‘父親……’

依然是距離自己遙遠得可望而不可及。

華奎因至今做的那一切不過都是出自於那份不甘的心理,企圖讓那道光風霽月的白色身影回頭看自己一眼。可是如今這個念頭,潛移默化下似乎又產生了點彆的細微的不同。

“嗬嗬……”華奎因承認自己確實對眼前的少女產生興趣了,拖著長長的白色衣擺快步撲騰回了她的身邊,第一次喊出屬於她的名字:“顧兔,你究竟還有多少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聽見這句霸道皇帝的台詞,走在前方的顧兔登時露出了有些麻木的表情:“……怎麼,難道還要給你當麵跳一場驚鴻舞嗎?”

接不到梗的華奎因立即拍手稱讚:“什麼,你竟然還懂得跳舞來取悅朕?不錯!”

顧兔冷冷吐槽道:“……我看想起舞的人是你才對!”

會死人的那種。

花了一下午的時間,顧兔兩人成功闖關了好幾個競技台抵達預定區間。地獄列車給予的測試是有時間限製的,如果當天無法抵達特定地點進行測試,則會被判定為測試失敗。

在列車上測試失敗的人,好點的話會被列車傳送回本層的內塔,不好的直接就死在了測試的各種怪物手中。

而顧兔與身旁這名不知為何會被封印在列車房間裡的少年華奎因,實力都是最為頂尖的那一撮,即使不相配合,光憑自身推土機一般的實力都能夠粗暴推平所有測試,效率極高。

所以他們還趁機通關了各房間監護人得到了接下來幾天的補給,在抵達預定區間之後還找到了可供落腳的休息處。

地獄列車的休息處不要想象得能有多美好,完全就是最基本的配置。

房間除了淋浴間以外根本找不到任何裝飾,整個鐵皮車廂一樣的房間裡隻有兩張類似火車臥鋪一樣的軍用睡墊,簡陋得讓人想要落淚。

假如能夠時間倒流重來一次,顧兔絕對不要再上車了。就算要上車,她也一定要提前購置大批能讓自己舒服過活的物件上車才行。

這地獄列車的待遇簡直寒磣得不想再上第二次。

不過華奎因由於待在列車上的時光過長,倒是適應了這種質樸無華的生活。他趴在睡墊上朝剛走出淋浴間的顧兔搭話,腰後華美的潔白發絲依然襯托得他像是世界中心最耀眼的那一位。

“喂,顧兔,你離開地獄列車之後有什麼打算?等朕找回力量,朕不如帶你一起上塔如何?”

華奎因孩子氣地朝她的方向張開了自己瑩白的手掌,像是要把她這份寶物給收入自己的掌心般微微收攏。

“你應該還沒見識過上層的風景吧?那上麵可是比你想象得還要有趣得多,或者,還可以帶你去朕的國土看看——”

前提是,她必須先成為支撐自己的力量。

正用毛巾擦拭著潮濕黑發的顧兔動作一頓,半晌後,才把自己手裡替換的衣物一把丟掛在鑲嵌牆壁的鐵水管上。

“我是不是還沒跟你說過,我來到這裡之前還有其他隊友的事情?”

“哼……不過是一些可有可無的人物。你都已經擁有朕了,就算舍棄掉那些家夥也無所謂吧?”華奎因不以為然地道。

“你的臉皮可真有夠大的。”顧兔一口回絕了他的邀請,冷聲道:“告訴你,彆再在我麵前說這種話,我絕不會選擇跟我的同伴分開。”

或許是看出了她渾身傳遞出來的不快氣息,華奎因秀美的鼻尖微微一哼,“既然你決意如此,那朕同意帶上你的‘同伴’也無妨?”

反正他看中的隻是她一個而已,其他不過是多錦上添花的附屬品。

“不,你沒懂我的意思。”

晾掛衣物的鐵管因不經意的掌心拍落而發出嗡嗡震動,黑發少女拾步走向白發少年身下的那張睡墊,光潔膝蓋微微半抵下來,沙啦一聲,在邊角壓製出凹陷的軟褶。

顧兔就近注視著他一雙灰霧般的眸,直言道:“我根本不信任你啊。”

兩雙平行相對的瞳眸互相靜靜倒映出對方的影子,華奎因不由勾起唇角,以一種仿佛惡魔在催發人類心底惡欲的語氣衝她輕聲細語:“那你想要怎麼樣?”

顧兔唇瓣張合,冷靜地傾吐出一句話:“讓我‘標記’你。”

除非把他掌控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否則她不會放心他跟自己的同伴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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