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第五章(2 / 2)

白家在爭產上的問題微乎其微,他也是老來子,跟大哥差了兩輪,叫爹都沒問題。家裡在他出生前就定了大哥當繼承人,二哥有早就進部隊了。他爸對於小兒子進不進部隊的不強求,想在外麵玩就在外麵玩唄。

可他玩著玩著跟趙青禾玩到一起去了,兩人還直接壟斷了一個行業,這孤男寡女的,沒點東西?

趙青禾給他說得一愣一愣的,“你爸想棒打鴛鴦?”

“鴛你個頭,彆成天跟李秉憲瞎學,那家夥小學都沒畢業,你跟他都學了什麼東西!”白俊燁讓她閉嘴老實聽著,還沒到重點呢。

重點可以簡單概括為兩條路,白爹讓兒子兩條路任選一條,就是彆想兼得。

“哪兩條?”

“一,出國。”

“二呢?”

“跟你拆夥。”

趙青禾皺起臉,“這不還是棒打鴛鴦麼!”

“彆賣蠢了,跟你說真的呢。”白俊燁表示我很嚴肅。

兩位算得上有國家級大佬罩著的二代們,在大年初三這個回娘家的好日子裡聊拆夥那麼大的事,搭配大事件的下酒菜卻簡陋的是豬油拌飯。

就是最簡單的豬油拌飯,一碗白米飯,一勺豬油,一勺醬油,三者混合拌在一起,沒了。

這是趙青禾做給自己的夜宵,她被老爺子的煙葉子勾起點過往的回憶。想當年,她就是吃上了這口豬油拌飯,決定這輩子都跟著大哥,命都能給他。

真正少女趙的青春吃過最好吃的東西就是豬油拌飯,那口飯香得她記了一輩子。如今再吃,也不知道是好東西吃多了,還是韓國的米不對,豬不對,連醬油可能都不對,總之這口飯膩味的很。

“我們兩的產業得徹底拆開,夜店、影院,還有一些拉拉雜雜的零碎,全部得拆分。”白俊燁給她倒了杯威士忌,很認真的跟她講,“我們可以繼續當兄弟,但我們不能一起做生意,不然就是白家和趙家聯合,裡麵的危險....算了,你不用明白,你隻要知道我們得拆開就行。”

趙青禾看了眼那杯酒,把挖飯的勺子往桌上一丟,起身往臥室走。

她還是住在總統套,過年,小情人們都回家了,沒家可回的女明星也有行程要跑。她這邊隻留了兩個輪班的保鏢,大佬們有事要單聊,保鏢都退到門外去了,偌大的房子裡,就他們兩個人。

白俊燁說要來,她興衝衝的做了一大盆豬油拌飯想著跟他分。當年她鐵窗淚的時候,每年過年,大哥都給她帶一大堆好吃的來,豬油拌飯是必帶的,兩人隔著鐵欄杆吃的噴香。

當年的鐵欄杆都生鏽了,牆皮都剝落的房子裡,豬油拌飯的香氣,能讓不少人都咽口水。如今的總統套雕梁畫棟,一張飯桌長的能當宴會桌使,可白少也就吃了一口拌飯就嫌棄不好吃,趙小姐也覺得口味不怎麼樣。

白少看兄弟生氣了,跟在她後麵絮絮叨叨的解釋,我們就是產業拆分,該當兄弟還是當兄弟啊,這又不妨礙我們的兄弟情。產業分開也不是什麼壞事,我也不占你便宜,你七我三,你八我二。

“你九我一總行了吧!”白俊燁劈手拽住在屋子裡翻來翻去不知道在翻什麼的兄弟,“你總不能讓我一毛都沒有!”

趙青禾憋了一肚子火一直沒法,他這一句直接給她惹毛了,架起他的胳膊一個扭腰,直接給人過肩摔飛出去兩米遠,砸在地磚上‘咚!’的一聲悶響,給白俊燁都砸懵逼了。

好半天才回神的白俊燁張嘴就要罵,趙青禾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淡淡的一句,“你不信我。”

這個人不相信她,即不相信她能頂住家裡的壓力不跟他拆夥,也不相信他們拆夥後還能這麼好。所以他想拆分產業,把跟金錢有關的一切都分清楚,剩下的情誼就跟錢財無關了。

這個人可能以為他在保護她,保護他們珍貴的兄弟情不會因為金錢糾紛而分崩離析。他把所有可能破壞感情的因素都消滅了,兄弟就能一直做下去了。

趙青禾很了解自家大哥,雖然白少跟大哥不是一回事,但他們的內核是一樣的,一樣的寧願我負天下人。

大哥真的隻是因為小嫂子趕她走嗎?趕她出家門就算了,她有的是地方住,可他是要把她趕離那座城市。

那座城市大哥不是一家獨大,那座城市大哥洗白上岸了,那座城市不需要她了,她的存在是遲早會讓兩人爭鬥起來的。

她不是甘於人下的人,趙青禾很清楚自己不是甘於人下的人,大哥也清楚她不會一輩子給他當小弟。可趙青禾猜大哥不知道,她不是隻拿他當老大的。

大哥趕走了她,也給了她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錢,給了她隨便到哪座城市都能翻身的人,聽說她想去鵬城,房子都給她買好了,關係也給她打通。

大哥說,我對不起你,你嫂子你也知道,娘們唧唧的。

趙青禾覺得這理由不錯,那就是因為嫂子吧。

當年是因為嫂子,現在是因為什麼,家族壓力嗎?我真的把你當兄長的,插香磕頭的時候,我想叫爹的。

我穿的第一件沒補丁的衣服是你買的,我吃的第一口肉是你給的,我第一次知道汽水是什麼味道,冰棒居然還有奶油的,這些都是因為你。

我真的想叫聲爹的,我要是有個爹,就應該是你這樣的。

拆分?好詞。

趙青禾覺得遊戲沒意思透了,多年前走過的老路居然又走了一次,這一次甚至來得更快。人呐,還真是都一樣,為財死,為食亡。

兄弟的一句‘你不信我’講的白少啞口無言,攤在地上望著天花板的水晶吊燈,沉默良久。

等他爬起來的時候,趙青禾已經找到了煙絲,給你卷了根土煙,邊抽邊咳嗽,眼尾隱隱泛紅,那是咳嗽逼出來的紅。

老了老了,居然肖想再見故人。故人哪是那麼好見的喲~

趙青禾夾著煙往沙發上一倒,薄唇裡吐出的濃霧帶著血腥氣,已至暮年的趙女士在跟這具年輕的身體融合。她早就過了喜歡粉紅色的年紀,黃土埋半截的人,還強求什麼少女時代。

老小孩老小孩,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白俊燁去餐廳拿了瓶紅酒回來,對著牆角敲掉了瓶口,紅酒撒了一地,乳白色的羊絨地毯給染的不成樣子,他就對著支離破碎的瓶口對瓶吹,一口悶了三分之一,三口喝乾,瓶子砸在遠處的地磚上,玻璃四濺,陰鬱的氣氛也被打破了。

“是,我不信你,我不信你很奇怪嗎?”白俊燁用力抹了把臉,手上的紅酒粘在臉上,黏糊的很,“我們認識滿打滿算才三年,三年而已,你想讓我在三年內有多信你?信你現在不會背叛以後就都不會?”

白少爺是個講究人,一貫要做最潮的仔,今天外麵都飄雪了,他還是一身皮夾克,也是為了帥,命都不要了。

皮夾克還有馬毛裝飾,沾了紅酒液都不能看了,臉更不能看,狼狽的很。

“我們家老爺子,刀山火海裡殺出來的人,開國之戰他是先鋒,身上現在都有取不出來的子彈。就這麼個人,因為當年給日軍服過役打過仗,到現在都有人罵賣國賊,可那個年月朝鮮有自己的軍隊嗎?你問他當年是不是拿命去信任現在罵他的狗逼。”

“給我開車的金叔,你見過的,我坐的車一定是他開,他當年是我爸的警衛員。戰場上都活下來的人啊,回家待了不到三個月,中毒差點沒救回來。救回來了,也當不了兵了,隻能給我這個二世祖開車。”

“他也是信啊,信人呐,信情啊,信恩義。他親大哥啊,撫恤金的名字一直寫的都是那崽子名字的親大哥,他要是死在戰場上,他大哥能發財的。這麼親的大哥,就因為他不能生了,家裡老人想把他大哥的兒子過繼給他一個,就要毒死他。”

“荒不荒唐,可不可笑?他大哥一句話就能拒絕的事,金叔壓根也沒要什麼過繼,就那麼一句話的事而已,差點要了他一條命。”

“趙青禾,這些都是信任的代價,這種故事我能給你講一天一夜都不重複的。”

白俊燁三兩步上前,抬腿掃開茶幾上的零碎,東西丁玲桄榔掉在地上,他往茶幾上一座,踹了一腳死氣沉沉的傻逼兄弟。

“是,我想在我們出現矛盾前把錢財分清楚是因為不信你,我認。可你就能完全相信我嗎?信我們現在沒賺錢,所有賺來的錢全都投進去了,我們現在沒矛盾,沒賺錢哪來的矛盾。可要是賺了呢?這不是一兩個億,這是千億級,萬億級乃至於能到兆的產業。”

“能共患難不能共富貴的人少嗎?這東西要我教你嗎?你也跟李秉憲一樣小學都沒讀完是不是?”

“我退一萬步,我信你,可你是要嫁人的。你結婚了,你會更信你男人,到時候我們還怎麼算錢?到時候你要我看著你,為一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男人來跟我說,我們的賬不對?”

白俊燁深吸一口氣再用力抹了把臉,緩緩吐出一口氣,肩膀誇下去,有些無力。

“青禾,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人。人都有**,人心都貪,我自己都貪,我自己都不信我自己。拆了,你乾淨,我也乾淨,我們乾乾淨淨的做兄弟,不好嗎?”

趙青禾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我送你了。”

“什麼?”白俊燁不解。

“夜店,影院,隨便,我送你了。”趙青禾把要燒完的煙按滅在沙發扶手上,望著皮革上出現的黑洞,冷淡的說,“彆折騰了,挺麻煩的,兄弟一場,我送你了,當分手費。”

白俊燁表情一僵,轉瞬暴起,整個人撲過去伴隨著能噴火的罵聲,“分你媽你個傻逼,我草你.......”

趙青禾抬腳就踹,一個呼吸的時間兩人過了四招,她還叫了句停手,轉頭被白俊燁找到機會一拳輪在小腹,差點給豬油拌飯吐出來,趙青禾火也起來了。

你想死是吧!我成全你!

兩兄弟真正意義上乾架,真人肉搏,誰都沒留手,拳拳到肉。趙青禾走技術流,插眼鎖喉踢小鳥,怎麼陰損怎麼來。白俊燁是正規路子,手上是硬工夫,打不到還好,隻要得手一次就夠對方喝一壺。

兩人打到最後打出了真火,從肉搏上升到械鬥,豪裝的總統套成了廢墟,兩人也一個被刀片抵住喉嚨,一個被槍口抵住眉心。

拿刀的那個扭頭先吐出一口血沫,再把腦袋扭回來依舊保持著太陽穴對槍口的位置,齜出一口帶著血絲的牙,“放手!”

拿槍的那個左眼不停的飆淚,右眼費勁的想要睜開,睜不開已經腫了,就這殘疾樣還試圖怒視對方,“你先放!”

“你先!”

“你!”

“你!”

“你個傻逼!”

“你逼崽子!”

“你狗娘養的!”

“你狗都不要!”

“你貓都不要!”

“你老鼠都不要!”

“你他媽....”

“你沒媽!”

“呀!!!!!!!!!!!!!!”x2

最後是誰先放下武器的?鬼知道。

小學生掐架,噴的對方滿臉口水。保鏢來得比港片裡的警察來得都晚,總統套隔音太好。

最後的最後,雙雙轉移到白俊燁的一棟房子裡,召喚醫生,各自在醫生、護士、保鏢等圍觀群眾的注目禮下,還在進行你狗不理,你貓都嫌的罵戰。

怎麼說呢,很成熟。

成熟的大人們拆分了產業嗎?沒有。

趙大小姐豪擲千金連分手費都說出來了,白大少爺是缺那三瓜兩棗的人嗎?混江湖,混的是臉麵!

兩位都很有臉麵的體麵人在一個半月後和好了,為什麼之前不和好?因為傷沒好。

白少眼底的血絲徹底消了,也不再迎風流淚,跟個行走的噴泉一樣時;趙小姐腹部的淤青也從紫黑色漸漸過度到真的就是淤青,兩人各自從養傷的房間走到客廳。

前者拿了瓶威士忌,後者拿了瓶五|糧|液,搭配著中餐廳買來的豬油拌飯,他們就這麼和好了。

和好之後呢?家長堵上門了。

孤男寡女一起消失一個半月,乾什麼!想生米煮成熟飯啊!做你的春秋大夢!

一個半月內雖然沒有和好但還是在一棟房子裡,同時非常默契的互相都在封鎖消息(負傷,怕丟臉!)的男女,被各自的家長誤會了。

家長們帶人堵上門,麵對麵假笑,各自提溜不像話的崽子回家,嚴刑逼供,說!這一個半月乾嘛了!是不是偷摸想造人,到時候挾持太子逼婚!

白俊燁那叫一個冤,跟他爹吼,“我又不是同性戀!怎麼可能看得上趙青禾!”

他爹一腳就踹過去,“你要是同性戀我擔心什麼趙青禾!她是女的!”

對哦,趙青禾是的女的。

關於趙青禾是女的這件事還有一個久久回不過神來的人。

金惠繡首次進入金主的臥室,都準備好給金主獻身了,這次她完全自願,甚至有點小期待。該說不說,金主是真帥,帥到她都做了春|夢。

夢見那個背後的擁抱是肉|貼|肉,夢見貼著耳畔說話的人含住了她的耳垂,夢見那雙包裹住她手背的手遊走在彆的地方。

金惠繡是願意的,乃至於期待的。

可金主衣服一脫,藥瓶往她手上一塞,“幫我換藥。”

金惠繡愣愣的看著‘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凸起,傻乎乎的問金主,“這是什麼?”

“......胸。”

作者有話要說:1.晚上沒加更,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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