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第十三章(1 / 2)

彆人是如何加入這個遊戲的,趙小姐並不清楚,她玩這個遊戲啊,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所謂的GM求著她玩。具體是為什麼趙小姐還是不清楚,可能是因為作為交易品的靈魂,她擁有很高的價值?

既然她的交換物價值頗高,那關於規則啊、規定啊,條款啊,就屬於萬事可商量。或者也可以說是GM得跟她商量,不然趙小姐就不玩了。

不是說說而已。走到趙小姐這一步,能打動她的,讓她願意交付靈魂的東西少到幾乎沒有。

白俊燁大概算一個,所以玩家跟GM聊了很久的‘大哥’。而後來才知道重返青春麼,一下讓遊戲的可玩性大大增加。

欣喜於能重返青春的趙女士並非是厭惡衰老,也不是懼怕死亡。刀口上混日子的人,怕死就永遠不可能出頭。手上纏上布條綁緊刀柄的那一刻,心裡要是沒有,不是他死就我亡的狠辣,那必然就是我亡。

街頭鬥毆,會多少技巧都沒有夠狠更重要,對彆人狠,對自己更狠。

趙女士是街頭鬥毆起家的,她不怕死。可她確實不喜歡自己一年比一年更不能打,哪怕越到後來越不需要她親自出手了,她也不喜歡逐漸老邁的身軀,體力太拖後腿了。

並非厭惡衰老隻是不喜歡衰老的趙女士,也並非渴望青春,但能回去,當然更好啊。

‘大哥’談了,‘青春’談了。作為一款攻略特定目標的少女類乙女遊戲,最關鍵的一條規則還沒談,要攻略哪個目標。

目標有兩個限定詞。一,必須是韓國藝人;二,得是個男的。

都已經叫乙女遊戲了,遊戲方專注走BG路線,什麼百合、**都不玩,隻專注BG,所以玩家隻能選男性|作為攻略目標。

趙青禾對於攻略目標是男是女這件事其實不太在意,不是她性向有問題,而是她問過了,這遊戲可以選擇她攻略彆人,也可以選擇彆人攻略她。在選擇彆人攻略她的情況下,對方是男是女根本不重要,那人能不能活著走到她麵前比較重要。

哪怕就是玩遊戲趙青禾也能肯定,小明星也好,當紅巨星也罷,那些人輕易走不到她麵前。

再加上規則是規則,條款是可以談的。

對遊戲設定非常陌生,對南韓的藝人也很陌生的趙女士走了直覺係,她先跟GM商量重返青春的問題。她要回到的是她的青春,GM表示她的少女時代南韓還在內戰中,那時候誰在乎明星啊。

本來也不是很在乎明星的玩家跟GM說,我的少女時代如果被放置在現如今,那我還玩個屁?我是要回到青春去追尋肆意飛揚的日子,有架打,能街頭砍人,而不是活在什麼大數據之下,走個道都得被監控盯著,玩毛?

兩邊經曆過漫天要價和就地還錢的艱難過程,時間定在了九十年代。為了滿足玩家特殊的喜好,環境設定的還很微妙,但這些玩家就不知道了,屬於GM的暗箱操作。

年代定了,目標得定了吧?九十年代的巨星?不。

趙女士對於目標的要求就一個,他要出生於2022年,帥不帥,有沒有名都無所謂。他必須出生在2022年,不然都沒得談。

GM當然不同意,假定玩家在九十年代正式成年,哪怕她就是個剛滿十八的少女,那也代表她至少是82年生人。一個82年生的玩家碰上一個2022年的攻略目標,這還能叫乙女遊戲?中間差了四十年,等目標滿足成年人的要求又是十八年過去了,這還砸談戀愛?

母子戀啊?還是爺孫戀?他們是很和諧的遊戲!

玩家才不管GM怎麼叨逼叨,她還想把日子往後推呢,到2030或者更久。

走直覺係路線的趙小姐沒想過什麼在遊戲裡待多久,要不要永生永世的玩下去什麼的。她是真的無所謂玩不玩這個遊戲,那既然選擇玩,他就得好好享受青春啊。要徹底的瀟灑一把,而不是去考慮什麼遊戲目標。

不是說有了遊戲目標就不能享受青春,隻是有一個遊戲目標在那杵著一刻不停的提醒她這就是個遊戲。那青春還怎麼享受?有什麼好享受?玩遊戲難道不是應該以通關為目的嗎?

GM不接受,玩家表示拉到。在完全談不了的情況下,死命還價也就還了兩年,讓目標出生於2020年的GM徹底沒辦法了。少兩年雖然沒什麼作用但總比一年都不少要好,能少一毛是一毛啊。

至此,千禧年剛過去的2001年,距離遊戲目標出生還有十九年。那個目標如今連個受|精|卵都還不是,玩家極少會想起來這是個遊戲,未來還有目標要攻略的。

進入遊戲以來,很多時候趙小姐是忘記這是個遊戲的。沒想那麼多,也沒必要想那麼多。生活這種東西啊,遊戲不遊戲的日子不都得過麼。

偶爾趙小姐記起來自己生活在遊戲裡,不是因為白俊燁,就是她在猶豫要不要搞某個大事。現在趙青禾猶豫他要不要繼續玩遊戲。

一個她已經玩過一次,沒什麼意思的總統養成遊戲。這遊戲本身是很有意思的,但合作方經常給她搞事,遊戲就漸漸變得沒意思起來。

自覺自己撒錢讓一個不可能上位的人上位了,趙青禾的錢不是白撒的,老頭今年七十好幾了,他登台的時候就已經七十四了。高齡登台,她以為人生履曆很是坎坷的老人家知道什麼叫信守承諾。

可那幫政客啊,講的話跟放屁一樣。登台前答應的好好的事,上了台就說這不行那不行,煩不煩?

金先生拿趙小姐的錢是給出了幾個承諾的,一旦他登台就必須實現承諾。可他登台後,承諾一個都沒實現,搞得趙青禾都想把他拉下來。

韓國又不是沒有總統被刺殺的前例,死個人而已,能有多難。

可金先生每次都跟趙小姐嗶嗶,我真的做了,不成功並非我的問題。趙青禾特彆想問,那是誰的問題?我嗎?

金先生確實做了,但失敗了的案例很多。其中最典型的一個就是創造了無數英雄讓民眾歡呼的電影圈‘光頭運動’。

這件事趙青禾的要求是完全開放韓國市場,目的是為了給兄弟賺錢。影院到現在都不賺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韓國沒有完整的電影工業體係。

趙青禾不是來這個國家當救世主的,她要的是儘快給兄弟回籠資金。那就需要韓國開放市場,由國際電影進場,帶動影院的消費人群。

這件事要是做成了,未來極有可能就沒有韓國電影這一說。在歐美電影圈麵前,韓國電影圈還是個蹣跚學步的小娃娃,巨人一旦進場,觀眾們的眼光被歐美電影養起來了,韓國電影會變得毫無競爭力,觀眾都不看的電影能有什麼競爭力呢。

一切發展都需要時間,想要讓自家孩子能成長,就得由國家把猛獸擋在國門之外,創造一個環境培育新生兒。韓國電影就是新生兒,需要成長的時間,市場絕對不能全麵開放。

本來金先生確實已經在跟美國電影協會談市場開放,增加配額。誰知道韓國電影就硬剛,剛出了一場過千人的武裝衝突,最後為了安定民心,這件事不了了之。

趙青禾當時就很煩,你是借著民心登台沒錯,可你要是隻在乎民心,我乾嘛跟你牽手。

這就算了,電影什麼的,小錢。真正的大錢,也是讓趙青禾罕見真正發了火想當場換人的,是國有資產買賣。

韓國並沒有實際意義上的破產,政府是被國際基金組織搞殘了沒錯,可沒有走到真正破產那一步,還是有很多國有資產的。

比如南山,這原本就屬於國有資產的一部分,土地資產。國有資產是個大範圍,不單單有土地,還有諸如鐵路、電力等一切基礎設施,還有更多。

彆的跟趙青禾無關,她想要的就兩個,最肥的兩塊肉,鐵路和電力。這兩者要是能被她抓在手上,什麼趙家,李家,都是螞蟻,韓國她就是第一人。

為了能咬下這兩塊肥肉,也是為了讓國會的反對聲浪沒那麼大,趙青禾是出了大價錢的。她的承諾是出巨資投入國家建設,等一切建設好,國民能得到實惠,她這個投資人才會收割韭菜。

結果事情的發展是,韭菜沒割成,差點被韭菜割了。

項目前期推行的很好,已經到了談判的最後一步,趙青禾都準備給團隊開香檳慶祝了。雖然她沒怎麼參與這件事,主要負責控場的是威廉,對方以國際資本的身份入場跟韓國政府談判。

自一起登上金融巨輪在海上航行過後,兩人的關係非常密切,趙青禾手上六成的投資項目都跟對方捆綁。剩下的四成更多是實業,比如地產這一類。

香檳還沒開,千禧年剛過,白俊燁給趙青禾帶來一個消息,工會的人在組織工人以罷工的方式抗議鐵路私有化,並且準備上京(到首爾)遊|行。

“我聽我哥說,明天光華門到青瓦台的幾條路都會戒|嚴,防止事情鬨到不可收拾。”白俊燁不太確定的問兄弟,“新聞上的那個tigershark(虎鯊)的威廉跟我見過的威廉,是一個人吧?”

國家要買賣國有資產,新聞當然會報,追著這條線的記者非常多。【tigershark】是公司名,名字是威廉取的,因為他喜歡虎鯊的凶猛。

趙青禾對公司叫什麼無所謂,她有所謂的是,“隻是工人遊|行,要鬨到戒|嚴?”

“消息準不準不知道,但我哥說他們有人準備自|焚抵抗。”

臟話脫口而出的趙青禾直接起身,讓白俊燁等著,她要去打個電話。

上台的總統有民主鬥士的旗號,民主鬥士成了總統,國家確實在緩步走向民主。而民主國家如果出現因為國有資產買賣,造成工人自|焚抵抗這樣的大事。鋪天蓋地的輿論壓力,一定會讓政府退縮,他們是靠選民的選票登台的,不會跟整個國民作對。

換句話說,這筆生意要黃。

這筆生意確實黃了,過萬人的武裝衝突差點變成武裝械|鬥,過萬人啊,一邊是軍、警,一邊是身強力壯的鐵路工人。再加上萬人這個數字,這都達到暴|亂的標準了。國會幾乎是全員反對,有些激進的記者更是直接以誰答應誰就是賣國賊為口號,讓這筆生意黃了。

嚴格來說,生意沒有完全完蛋,自合約簽署後,隻要是趙青禾他們修建的新鐵路和電力設施都歸屬於他們。這裡麵還是有大筆賺頭的,可這跟當初的大蛋糕相比,就隻是小甜點,吃確實能吃,但吃不飽啊!

趙青禾整個大發火,怒到都想找人發枚火箭炮轟了青瓦台!

轟了青瓦台是不現實的,但養虎為患這個詞也不在趙青禾的字典裡,她既然有本事養虎,就有本事一棍子打死他。

金先生上位後大力發展經濟,力圖讓瀕臨崩潰的國家就算不能起死回生起碼也能再撐幾年。使用的其中一招就是試圖拆分各路有錢的財閥,讓他們從大而不能倒變為各自為戰,至少不能成為集團軍抵抗政府。

想法是很好,這家拆一點,那家拆一點,這個隻能做這個,那個隻能做那個。看著好像是把全麵開花的集團們,都拆分成了單兵為站,可單兵作戰能力超絕的情況下,反倒會滋生一家獨大的壟斷市場。

發現事情不對的金先生又想挽救,出了個不知道是好點子還是昏招的,扶植其他企業跟龍頭老大搶飯吃的招。其中一條線路,就是支持各家跟趙家搶物流的生意。

這件事趙青禾本來是支持的,雖然趙老頭現在已經不找她麻煩了,她也不太看得看趙家的東西。但給趙老頭找麻煩她還是願意的,閒著也是閒著啊。

可現在趙青禾不支持,她準備讓兩個老頭掐一架,她在背後玩一招猛虎掏心。

老爺子就這麼被邀請到了女兒的莊園裡,這裡理論上也是趙宅,可這裡比趙家本宅大了不止一倍。

老爺子望著車窗外的景致,心裡不是不後悔的。這條山道都屬於趙小姐,而趙小姐不屬於他了,怎麼可能不後悔呢。

要是早知如此,女人算什麼,趙青禾就是個陰陽人,老爺子也能一手扶著女兒登基。她會給趙家帶來更廣闊的疆土,而是像現在,趙青禾自立為王,他反倒變成了民。

自立為王的趙青禾同老頭見麵,沒有任何諸如囂張,上對下,亦或者講什麼你有沒有後悔那些無聊做派。那是小人得誌才搞的,趙青禾早八百年前就坐上了王座,如今不過是重新又坐回了那把椅子而已。

父女兩的見麵是很平常的見麵,寒暄、客套,好久不見之類的屁話都沒有。趙青禾在主宅外的花園裡等著老頭,兩人都沒進屋,就在花園裡邊散步邊聊怎麼搞死一位民主鬥士。

要是老頭不知道鐵路私有化背後的人是誰的話,那老爺子還未必會相信女兒會跟他合作。趙小姐作為伯樂選中一匹千裡馬,推他成為馬群之王,這在當年是大新聞,無人不知。人家早聯合了,乾嘛跟他再合作?

但鐵路私有化被叫停,外麵知道背後的人是趙青禾的少之又少,一直盯著女兒的老爺子剛好是其中一位。煮熟的鴨子飛了,換成老爺子也咽不下這口氣,所以他對這次合作是很開放的態度,兩人能合作本來就是一加一遠遠大於二的。

趙青禾也沒什麼恥於承認她被自己養的狗給咬了這種丟臉的事,就照實說。還說我現在很不爽,我也估計也很不爽,既然大家看不順眼的人是同一個,那就聯手搞他。

按照趙青禾的計劃,直接按死,比什麼都快。陪著這個國家一起成長起來的老爺子,卻跟如今已經能跟他平起平坐的女兒說,你得招好是好,夠直接夠乾脆,就是後患無窮。

乾掉一位總統這種事是瞞不住天下人的,凡走過必留下痕跡。痕跡隻要顯露,哪怕沒有證據,趙青禾也不可能再待在韓國。位高者會人人自危,她能殺掉第一個就能殺掉第二個。

“那您的想法是.....”女兒虛心求教。

老父親背著手慢悠悠的說,“屠龍者終成惡龍,更適合對付那些政客。”

這個國家早年沒有財閥,這個國家早年商人的地位跟亞洲文化圈裡商人的地位沒什麼區彆。所謂士農工商,商人是底層,再有錢都沒用。亞洲文化圈很難出現商人能上位的事,資本主義國家就不一樣了,人家是資本主義啊,資本為王,商人當道。

國家變革,商人的地位逐步提升,但一直到軍|閥|獨|裁的政權破滅後,商人才算真正說得上話,否則都是扛槍的是老大,敢嗶嗶的全乾死。

老爺子是經曆過各種時期的商人,早年也曾伏小做低,哪怕他這個首富當了挺多年,也得給扛槍的低頭。好不容易總統民選了,商人說得上話了,那幫子文人啊,還是抱著士農工商的心態,自以為自己說了算。

老先生跟國會的那幫政客掐架可不是一次兩次了,他是首富麼,出頭鳥。誰都想乾掉這個出頭鳥,好展現自己的雄威。可惜打鳥的那些人沒想到老頭是座山雕,全給啄死了。

以豐富的鬥爭經驗,老爺子給出的建議是,讓姓金的內部出問題,比從外部攻擊要簡單。老頭表示姓金的那種人他見多了,沒成功之前滿懷鬥誌,確實一心一意搞民主,但成功了,事情就不一樣了。

“有些人很能吃苦,抱著所謂的理想,大義,拋頭顱灑熱血都不在話下。可等到富貴了,屁股就歪了,他坐上了那把椅子,就算他想繼續堅持理想和大義,身邊的環境也會教會他什麼是和光同塵。”

“他家三個兒子,兩個都拿了我的錢,你覺得他們的父親會完全不知情麼?”

趙青禾完全知情,詳裝驚訝,裝的可假了,“民主鬥士怎麼能收受賄賂呢~”

“是啊~民主鬥士,怎麼能收受賄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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