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第十五章(1 / 2)

“7984....億?!”

“7984億。”

“淦!”

七十九億拿得出來,七百九十億想要一筆頭拿出來也夠嗆的白俊燁,首次真正意識到首富是什麼意思,“你光交稅就要交七千多億?國稅那幫人也不怕撐死!”

如果趙青禾繼承趙老爺子的所有資產還如數交稅的話,這就是團隊給老板核算出來的稅金,就這還不包括老爺子在奢侈品、藝術品等不好估價的物品上的稅金。

按照繼承稅的法案,趙青禾想要繼承那些還要再給物品市價的一半,否則就得捐了。

“避稅呢?沒辦法避?”

避稅當然是有辦法的,最流行的兩種躲避繼承稅的法案,一是保險,而是信托基金。

兩者走的是一個路子,保險是被保險人身亡後,作為受益者,當事人並非繼承被保險人的財產,而是作為受益人獲得保險賠付。這就不屬於遺產了,也就沒有繼承稅這一說。信托基金也是如此,通過金融操作把‘子女’變成基金的受益人,那子女就不是繼承遺產,他們隻是基金的受益人。

這兩條路線很流行,很大眾,也是相對情況下最安全的兩種做法。

可這兩條路都有個前提,保險也好,信托基金也好,都得趙老爺子樂意才行。趙青禾不能按頭讓趙老爺子簽下保單,也不可能按頭讓他搞個基金。

更關鍵的是,路子太大眾,大眾到國稅那邊也是有手段可以阻擊的。

富人想儘各種方法避稅,國稅的也不是傻子,各大財閥都有專門的人盯梢。遠在趙青禾‘降臨’這個遊戲前,盯著首富資產的就有一個過百人的團隊,就是防止趙家資產轉移。

這個團隊如今說不定都超過百人了,國家正窮,趙青禾本人就是一隻大肥羊,這隻羊國稅逮不到。她的很多資產壓根不在韓國不說,本人更是美籍,盯著她的不是韓國國稅。趙家同樣是一隻膘肥體壯的羊羔。

老頭眼看沒幾年好活,不少人等著宰羊割肉好填飽虧空的政府,趙家想玩花樣,難。

按照之前趙老爺子跟趙青禾的說法,這筆錢就算女兒動用一切力量也最多是把稅金壓縮到五千億以內,但加上他,這筆錢能被壓到兩千億以內。

為啥差距那麼大?因為總統養成遊戲。

韓國繼承稅有個相對其他國家比較特殊的地方,彆人都是繼承了財產後給錢,韓國是你不給錢就不給你繼承。一切產業如資金、股票等等,都有國家先接手,你交了錢才能‘贖回’。

而總統養成遊戲如果搞成了,這一步就能被繞開。總統完全可以讓繼承者先繼承再談交錢的事,這裡麵可以操作的餘地就大了。

白俊燁對此的看法是,幸好他家老頭的錢大部分都見不得光,沒有什麼股票之類會被監管限製轉移的資產。不然樂子就大了。

趙家最值錢的東西一是股票,二是買斷運輸權的線路,三是私營公司和不動產,這些都是國稅可以限製所屬權轉移的東西。換句話說,趙家想要完全躲過遺產稅是不可能的,隻能在儘可能的情況下少給點。

而在沒有搞定遺產稅的問題前,趙老爺子絕對不能涼,他一死,什麼都完了。

老頭身上貼著個保命符,事情就變得複雜起來,複雜到趙青禾得加入新一輪的總統養成遊戲。

今年這一輪總統大選有兩個很特殊的候選人,一是純純的草根出身的盧|武玄,盧先生的特彆之處不止是他純草根,還有一個特殊的點,他是現任總統金先生領進政壇的,金先生也是力推這位上台。他專門跟趙小姐聊過這位,大有拉趙小姐入夥,大家一起再度創造奇跡的意思。

這第二麼,就是本來沒有競選的想法,但被各路財閥推到前列的李先生,出身‘現代’的李先生要是能登台,對富人階級就是莫大的喜訊。

比競選資金,李先生在所有候選者裡獨占鼇頭,但是比民心,盧先生更有優勢。

趙青禾自我感覺盧先生贏麵更大,問題在於,她要是把寶壓在這麼一位民主鬥士身上,很有可能跟當初金先生碰到的問題一樣。靠民心登台的總統,不能跟國民反著來。那她想要繞過繼承稅的問題就不好弄了。而如果這個問題無法解決,她壓根沒必要為盧先生搖旗呐喊。

就如同現在,她一手退上台的金先生還在位呢,碰上她說的繼承稅問題也是顧左右而言他,一句有用的都沒有,那還有什麼可聊的?

說起來,這還真不能怪金先生那錢不乾事,主要是趙小姐想做的事都太大了。趙家雖然不是首富了,可國民誰不知道破船還有三千釘,趙家遠沒有到破船的地步,他們有的可不止三千釘。那麼大一筆錢,彆說一個本來就不是很願意放過這筆錢的總統,就是金先生本人願意,在他執政的最後一年,想要說服國稅、國會包括檢察院和軍方,放過這筆錢都是不現實的。

稅金是大家分不是隻有總統拿錢,堪稱龐大的一筆稅金,說沒就沒了,總統早上說這個話,下午就會幾大機構聯合彈劾。南韓的總統又不是什麼九五之尊,被刺殺的都有何況彈劾,大不了把人弄下台啊!

現實問題無法繞過,趙小姐想的是很難,難到幾乎就是必須推李先生上位。這種不靠民心起來的總統,才有膽子賭一局大的,大不了一拍兩散。姓李的隻要能幫姓趙的保下這筆錢,總統不乾就不乾了,有什麼大不了的,韓國總統又不是什麼好位置。

可要是推李先生上位也不是沒有弊端的,先不說他登台的概率很小,隻說他上位後有‘現代’做後盾,在沒登台簽約定好的事,登台後是否會依舊兌現,就很難講了。

兩邊都有坑,不過是坑大坑小的區彆。講真,趙青禾哪邊都不想選,更煩誰誰誰逼她二選一。

事情到了左右為難的地步,趙青禾想開辟另一條道路出來,洗錢。

國稅有上百人團隊盯著趙家的資金流動,那就想辦法把錢合理合法的洗出來,退一步,就算不合法,也得合理。

關於洗錢也有幾個大眾所熟知的路子,文娛圈是重災區,重中之重。

趙青禾找來白俊燁就是為了這個,她要擴張影院。這次不是小打小鬨的租地盤開影院,而是真正的跑馬圈地,以先創建CDB的模式,蓋商圈,蓋樓盤,兼顧蓋影院。

表麵上這是支援國家建設,本來麼,市場大環境很不好,房價自九七之後雖然漲了一點但漲幅真心不大,不少人還是對買地置產的事很小心。此時搞什麼房產建設,就是砸錢進水裡,運氣不好一點響動都聽不見。

要是運氣好?那就是海賺啊。

就是因為有運氣好這個概率,國稅的人沒資格去質疑一家企業的正常業務擴張。而被藏在深處的影院擴張會被有意無意的忽視,但影院才是可以作為洗錢大頭的存在,一部電影的票房是多少,看票根啊,能提供票根的影院是很難繞過去的一環。

這一環被白俊燁抓在手裡,或者說被趙青禾抓在手裡,事情操作起來比想象中的容易。

白俊燁倒是不在意幫兄弟扛雷,就是萬一事情出了紕漏他也要跟著倒黴的扛雷,可他有點猶豫,“你確定要讓五千家影院都放在我名下?我是不介意啦,可你不怕嗎?你們家老爺子不介意?”

“我跟那老頭都攤牌了,現在他有兩個選擇,一是想儘辦法弄死我,然後我把他的子子孫孫一起帶下去給我陪葬。什麼繼承稅,沒有那東西了,等姓趙的都死絕了,國會能開香檳慶祝,他們得到了一分巨額的財產。在弄不死我的情況下,他就隻能跟我打配合,好讓他心目中能傳承萬世的趙家,再綿延百年。”

趙青禾勾唇淺笑,“你要是那老頭,你選哪個?”

還用說麼,白俊燁肯定選,“跟你合作啊!”

合作就這麼開始了,被拽進合作團隊的還有李美京,這位一直跟趙青禾保持著友好關係,還是力圖為韓國打造一個完整的電影工業為目標在奮鬥。趙青禾砸錢進場,以遠遠低於市價的價格給予人力和物力的支援,雙方合作單獨成立一個公司,其業務包含影視製作、版權開發、歌曲、藝人,無所不包。

趙家五小姐再度活躍,揮舞著親爹開出來的支票,滿世界買人、組團隊,推進一個有一個的項目,連電視台都新成立了兩個。前後不過半年,南韓這半年上線的電影之多,能達到往年的總和。是不是隻拚數量不追質量先不管,先把架子打起來再說。

影視是小頭,跑馬圈地是大頭。

趙青禾還有個團隊在給這個國家修鐵路,所有她的鐵路線路開通的城鎮,都有趙小姐砸錢圈地的身影。她砸的錢之多,一度讓中|央|政|府連發數道政令給地方,要求地方政府控製地皮買賣額度,再這麼搞下去,趙青禾快要成真正的大地主了,買了三分之一國家的大地主。

地方才不管中|央,你說限製就限製啊?你限製了之後誰給我們錢發展,無業的工人誰負責安撫?地皮開發是要有大投入的,光是大批量的就業崗位的提供對地方政府來說就是實打實的政績,哪怕不說政績,這也是能緩解地方經濟壓力的存在。

你想限製?給錢啊!

中|央要是有錢給,也沒那麼多廢話。

中|央唯一能做的是限製首都漢城的地皮買賣,趙青禾不在乎,大不了走農村包圍城市路線。漢城現在小的很,遠沒有未來有好幾個衛星城包圍那麼大,她把能當衛星城的幾個小城鎮都買空了,那漢城不就被包圍了麼。

請注意,不是所有的圈地都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在城市的急速擴張期,政府的政策沒有跟上的情況下,民眾的利益絕大部分是受損的。最典型的就是,如今地價低,趙青禾買入的價格就低,等她把一切的周邊配套設施都建好,再以高價賣出。當初賣了房子的市民很大概率是沒錢把房子買回來的。

而居無定所的民眾一旦增多,到達會讓政府危機的地步,此時想要讓商人掏錢做好事,政府就必須付出更大的代價把地皮贖回。不論是政策傾斜還是減免稅金,都得自割腿肉讓國家安定。

所以說,資本主義國家對於大資本來說是天堂,對於普通人麼.....看命。

南韓是趙青禾們的天堂,政府勢微,資本當道。

他們倒是想找趙青禾的麻煩,非常想找,趙青禾都被請去中|央地檢了,對方意圖指控她暴力拆遷。趙青禾在中央地檢喝了一杯咖啡,等來的不止是律師,還有駐韓的美國外交部。趙小姐是美籍韓裔,她不單單是美國人而已,她還是有大量資產在美國的美國人。

美國人在韓國圈地,走得是正常商業流程,一方掏錢買,一方願意買,雙方自願,為什麼不行?

至於暴力拆遷,說話要講證據的,小心告你誹謗!

拆遷到底是暴力驅逐還是好言好語的商談送人走,這個誰知道呢,這是個遊戲世界不是麼。趙小姐隻是想得到她本應該擁有的,在一個遊戲世界用玩遊戲的方式去對待遊戲裡的NPC們,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麼。

關於玩家是如何對待NPC的,大家都玩過遊戲啊,不用詳聊了吧。

趙青禾玩遊戲的速度非常快,她是開著推土機的速度前進的,所有擋在她前麵的人都會被推土機推入塵土裡,包括眼看事情不對,發現自己快要被掏空了的趙老爺子。

老爺子第一次感知到危機,是因為趙青禾用錢太快了,幾乎以燒錢的速度在用錢,她一個禮拜不到燒了近百億。哪怕就是真的架在火上燒紙幣,一個禮拜也燒不完百億,趙青禾就是能燒完。

老爺子想讓趙青禾緩一緩,再這麼下去,他供不起了。

趙青禾當麵沒有跟老爺子說好還是不好,她的回應是讓趙家的三少爺出了一場小車禍。很小,皮肉都沒有擦破的小,就是被一個騎摩托車的飛車仔撞了一下,車門凹進去了,人一點事沒有。要說嚇到麼,司機被嚇到更多,飛車仔是衝著駕駛位去的,少爺坐在後座呢。

少爺分毫未損,老爺子勃然大怒,一個火氣上來,人又進醫院了。

趙青禾就想歎氣,脾氣那麼差怎麼行呢,你可得活久點,不然事情會變得更麻煩的。

被不孝女搞到再次進醫院的老爺子問她到底想做什麼,趙青禾表示她想做的很簡單,吞了趙家,等趙家一無所有,也就沒什麼能繼承的東西了,更遑論什麼繼承稅。

老頭麵對瘋子半是惱火半是無奈,“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吧?我積累了幾十年的財富,你想在幾年內就清空?”

“硬搞的話不是不能搞啊。”趙青禾笑眯眯的耍無賴,“你常駐拍賣行,看到值錢的就砸,我負責過去收東西,贈予麼。什麼時候那些奢侈品給你砸的沒貨了,或者你的錢買不起了,我們不是依然能繞過國會麼。”

老先生拍著被子罵她蠢,“國稅的人要是那麼容易能被.....”

“國稅的人很聰明,他們很多人都很聰明。”趙青禾笑著打斷他,“可再聰明的人也怕死啊,你沒有去了解一下,國稅最近多了很多無頭案麼,相信我,誰都怕死。”當她成為死神在人間的使者,沒有人會招惹她的。

老先生的瞳孔驟然緊縮,開口的聲音卻很平靜,“你要放棄韓國了。”肯定句。

趙青禾笑笑,“怎麼會,這裡很好玩啊。”

半島國家很好玩,但如果得罪了八成以上的當權者,這個國家的可玩性就降低了。人人都怕死沒錯,可一個國家的政府也不是那麼好招惹的,他們要是真的下定決心要搞一個商人,商人的贏麵很小,那到底是一個國家啊。

老先生放棄阻攔一輛橫衝直撞的裝甲車,一邊期待她碰上另一輛更厲害的坦克好轟了她,讓她瘋狂的大腦能冷靜下來。一邊又確實想看看,這輛裝甲車能蠻橫推進到什麼程度。

超高速行駛的車隊隻行駛了七個月,一年都不到,就在2003年的夏末緊急刹車。

新總統在年初就任,有一位民主鬥士上台了。盧先生力壓李先生高票登台,有些事還真不是有錢就一定能贏的。盧先生贏了,代表著無產階級的勝利,國民們真的用選票,一票一票的給自己選了個還不錯的總統。

這位總統雖然做不到‘打土豪、分田地’,但確實算是很有手段的,他打著清算‘韓奸(約等於漢奸)’的名頭,要徹查日本殖民時期,為日本服務的韓國高級將領、政客,乃至於商人,和他們的後代們。

被拉出來當第一槍的是早就因刺殺亡故的樸先生,這惹來樸先生的女兒樸女士的強烈反對,後者如今是知名政客。盧先生不管,他就是要搞事。

這事一搞,滿世界都是被牽連的人,這年頭活躍的大商人,有幾個不是在日據時代起家的?就算趙家背靠的是美軍,美日本身就是利益共同體,這哪能完全拆分。

拆分不了就會被牽連,這是必然的。

在這種必然之下,趙青禾憑借美籍的身份是不太會被直接拖下水沒錯,可她想從老頭那搞錢就不太容易了。

地獄使者的道路被斬斷前路,趙青禾回莊園休息了一段時間,重整旗鼓。這次趙小姐給翅膀刷了層乳膠漆,由黑變白,準備偽裝一波天使。

天使趙先是組建了一個慈善基金會,先是去各所高中宣傳,市麵上多了個助學基金。隻要是學習好的學生,考入全國前十的高校,不論是否家境貧寒,老師都磕為期申請助學金,基金會將免息為其提供助學貸款,隻要在畢業後五年內還清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