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第二十章(1 / 2)

崔幼澄跟沅彬分手了,不說滿天下都知道,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玄斌就知道了,經紀人告訴他的。

經紀人本來不想說,當事人在兵役呢,說這個乾嘛,他又不能從軍營裡逃出來。還是恰巧趕上玄斌休假,問他有沒有什麼崔幼澄的消息,經紀人猶豫半響還是說了。從他這邊聽到,總比玄斌出去瞎打聽的好。

長期被‘監|禁’在軍營的玄斌沒想到他隻是‘上山’半年,山下的變化就那麼大,他都不知道對方戀愛(經紀人鎖了消息)對方居然都分手了。

此前經紀人瞞著不說,也禁止任何人跟他說,防得是自家藝人碰上餓狼,一不小心會被撕了。如今公主回歸單身,自家藝人有機會了,那就說啊,再不說這個玩暗戀的小傻子要把自己玩死了。

該說都說了的經紀人不止負責講故事,還負責打聽崔幼澄目前在做什麼,這是玄斌確定休假,經紀人就已經打聽好的。他本來是不反對藝人發展戀情,對象是崔幼澄也沒什麼不好。可中間牽扯到大前輩,總得了解的詳細點,以防萬一。

玄斌從經紀人那裡聽到的全是小道消息,什麼老夫少妻,男方幫忙抬轎子組團隊。什麼男方也就是玩玩,項目剛剛立項,分手就傳出來,也不知道是玩膩了,還是男人太渣。

彙總為一句話,崔幼澄大概率瞎了眼,被拋棄了。

但雙方還在同一個項目裡,經紀人重點強調了這一點。雙方在一個項目,還沒開拍,崔幼澄就‘被’分手,沅彬會不會搞事,比如找理由退出項目,誰都不好說。

此時,在經紀人看來,是自家悲情苦戀小傻子的機會。

“我約了尹佳恩,《風箏》的導演。”經紀人對已經聽懵了的藝人說,“名義上是我們想客串,等見了麵,可以隱晦的提示對方,如果沅彬退出,我們有興趣加入拍攝。”

故事的信息量太大,大到玄斌一時接受不良,愣愣的望著經紀人,“我們有興趣什麼?”

“簽約啊,男主。”經紀人仔細考慮過,“還有大半年你就退役了,等你退役與其用電視劇回歸,不如用電影回歸。電視劇是我們的主戰場,幾個大作家我都聯係過,手上沒有剛好適合我們的項目。”

“我們不能用小作家去賭項目會不會爆,大作家的作品更穩妥。電影圈我們很少涉足,成了是萬幸,不成就當積累經驗。電視劇才是我們的主戰場,得慎重選擇要加入的項目,不能丟了基本盤。”

“想進入電影圈沒那麼簡單,我們就算找項目也多半是跟半紅不紅,乃至於新人導演合作。那崔幼澄的《風箏》對我們來說不是壞選擇,尹佳恩現在名聲不顯,但她簽了薑帝圭的工作室。”

“我打聽過,薑帝圭很看好她,說不定以後能成他的弟子,成不了我們也不損失什麼,就當跟薑帝圭導演搭個線,花幾個月時間拍一部電影也是值得的。何況還是主要角色,角色本身也夠出彩,演好了,未必就拿不下一個新人獎。”

“隨便什麼電影獎項的新人獎,拿不到有個提名,也不虧,起碼是半隻腳踩進了電影圈。”

經紀人絮絮叨叨的說著藝人退役後的工作安排,絮叨的藝人花了很長時間去理解,他前麵說的那個故事,戀愛,分手,還在一個項目,渣男還會退出那個項目,等等。

等經紀人說得口乾舌燥灌了一大口咖啡後,發現藝人壓根沒聽,簡直無語,他就知道!這家夥談個戀愛就降智!腦殘!不然他何苦考慮那麼多,又不是真的接不到電影!

“行了,我也不跟你廢話了,上車,走吧!”

“.....去哪?”

“回家換衣服見導演!”

從軍營出來胡子拉碴的軍人回家換了衣服,力圖光鮮亮麗的去見導演,見了導演聊了什麼,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導演帶他去見作家,而作家喝醉了。

崔幼澄醒來時頭都要炸,蹣跚著爬下床半閉著眼睛要往洗手間衝。剛走沒兩步,被地上睡著的人絆倒,都沒工夫去管那個人形物體是誰,跌坐在地,拽過垃圾桶吐得昏天黑地,吐完往地上一攤,人都要廢了。

差不多是被她踹醒的尹佳恩本來要罵人,給她吐得都罵不出來。還得忙前忙後的給她拿毛巾,拿水,再拖死狗一樣把作家拖上床,最後處理作家創造的嘔吐物,心累。

半個小時後,歪坐在床頭的崔幼澄稍微清醒點了,頭卻更疼了,不是因為酒精,而是更煩人的存在,“玄斌要客串你不跟我說?”

“你昨天要是沒喝醉,現在就什麼都知道了。”尹佳恩盤腿坐在床上,衝作家歎氣,“我帶演員去見你,你喝成那個鬼樣子,我說什麼?”

完全斷片的崔幼澄抱頭哀嚎,為什麼這破遊戲就不放過她呢?她才剛剛呼吸到一點自由的空氣啊,剛剛!剛剛!!!

為什麼?!!!!!!

尹佳恩不知道她在乾嘛,看她那樣有一咪咪的好奇,“你跟玄斌......”

“呀!!!!!!!”

給叫得一抖的尹佳恩迅速安撫她,“不問!我不問!我什麼都不知道!停!鄰居要報警了!”

又過了十來分鐘,死狗一樣的崔幼澄癱在床上,整個人就是一個大寫的生無可戀。這十來分鐘,導演講的全是醉鬼昨天乾了什麼。

也不對,應該說是,玄斌昨天乾了什麼。

昨晚他們兩進了包間,崔幼澄跟玄斌玩了出詭異的悲情劇(崔幼澄:什麼叫詭異的悲情劇!尹佳恩:那你還聽不聽?)後,作家喝掛了,笑成一個傻逼也哭成一個傻逼,嘴裡說得疑似是中文,他們兩都聽不懂。

隨後男演員一個公主抱。

“公主抱?”崔幼澄猛地從床上彈起來,“你在乾嘛?!”

尹佳恩兩手一攤,“看著。”

“呀....”

“彆叫,我又不可能把你搶過來,我是什麼男二嗎?”

給氣到又癱回去的崔幼澄無話可說,尹佳恩繼續。

被男演員公主抱上車的作家,以及匆忙跟上去的導演,在車上旁觀了一場虐戀大戲。

“你都什麼形容詞?”作家不樂意了!

導演讓作家自己組織形容詞,“你哭得那叫一個慘,都哭抽抽了。玄斌給你擦完了車裡的紙巾你還在哭,他給你搞得自己眼眶都紅了,感覺比你還慘。你們兩真沒....”

“閉嘴!繼續!然後呢?”

然後導演本來想打電話詢問有沒有什麼知情人,了解作家的家庭地址,不等她問,男演員的經紀人熟門熟路的把車開到她家樓上。男演員本人更是無比熟悉的把她抱到家門口,隨後用她的指紋開鎖。

“再然後呢?”

“沒啦。”

“沒了?”

“沒了。”

尹佳恩表示,“玄斌沒進門,扶你進門的是我,我不太弄得動,經紀人想幫忙都被他攔住了。”說著話上下打量崔幼澄,“那位說,私自進門你會生氣的,拜托我多多照顧,你們真的沒....”

“結束。”崔幼澄拽著被子把頭一蒙,嗡聲示意,“多謝,再見。”

對著她屁股的位置就是一巴掌的尹佳恩氣道,“再見個屁!昨天約你有正事,正事沒說呢!”

“玄斌不行,彆想了,不可能!”崔幼澄嚴詞拒絕某人要客串的想法,絕對不可能!

尹佳恩讓她彆滿腦子都是男人,喝酒把腦袋都喝傷了,誰要講客串啊,她要說的是另一件事。

“什麼事?”

“你想不想當女一?”

“什麼女一?”

“女一號啊,你想不想演?”

崔幼澄被子一掀,詫異的看向導演,“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你有沒有興趣出演阿箏(女主角)?”尹佳恩看她驚訝的表情,思索片刻,“老師的意見,我覺得挺有意思的,你考慮看看。”

想都沒想就拒絕的崔幼澄當她發神經,“我是作家!”

“知道你是作家,女一號也簽了,都知道。但老師看了你們排練的視頻,覺得你更有感覺,我其實也想講,你更有感覺。”尹佳恩也發現自己說得太突然,乾脆從頭跟她講。

話說演員們在作家的召喚下過劇本,為了讓導演能直觀的看到過劇本的狀態,現場是架了固定攝像機拍攝的,方便忙其他事的導演在有空的時候能從視頻裡了解他們的進度。

前天淩晨,尹佳恩在公司看視頻的時候,碰上了回公司取東西的薑帝圭。大半夜的,會議室還亮著燈,薑帝圭就去看看誰還在公司沒走。他推門時剛好聽到作家在跟女演員說,你台詞太浮了,流於表麵,沒感覺,我要的是什麼。

坐在門內的尹佳恩看他出現立刻就站起來了,正要鞠躬,薑帝圭揮手示意她不用。門邊上就掛著電視,上麵正在播崔幼澄給李娜英演示,她會怎麼處理這一段台詞。

床上的崔幼澄疑惑的打斷講述者,“你不會是想說我就講了一段台詞,就吸引了薑帝圭導演?編故事呢?”故事也沒那麼扯的,那隻是一句台詞而已。

“我還沒講到呢!”

“那你進重點啊!”

重點可以概述為,薑帝圭問小朋友忙到這個點餓不餓,叫了外賣來給新簽進公司的小朋友慰勞一下。在等外賣的過程中,兩個導演閒著沒事,就一起看作家怎麼調|教演員。

看著看著,薑帝圭來了興趣,全程無視兩個演員(當時隻有薑東元和李娜英在)到他們的片段就快進,隻看作家,還隻看作家給演員做示範的片段。

“我很少自己做示範啊。”崔幼澄自覺自己很克製。

尹佳恩頷首表示,“是很少啊,所以老師看了沒過癮,天又太晚了。外賣來了他就走了,讓我單獨剪一份給他。”

“剪什麼?”崔幼澄有些驚悚,該不會.....

“剪你表演的片段啊。”尹佳恩一記重錘,砸得崔幼澄要吐血,“你怎麼那麼無聊!”

突然被懟的尹佳恩有些茫然,“這跟無聊有什麼關係,我剪了一個晚上呢,老師難得囑咐我做點事,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給他了。”講起來還有點小驕傲。

崔幼澄恨不得給她驕傲的腦袋打歪,“你剪也剪演員啊,剪李娜英啊,剪薑東元,再不然剪沅彬也行,剪我乾嘛?”

“這不是重點。”尹佳恩拍了她一下,讓她繼續聽,“還沒到重點呢。”

自覺已經把重點聽完了的崔幼澄不想聽了,尹佳恩還在繼續,繼續真正的重點。

真正的重點是,小一個月的劇本排練,作家親自登台做示範的片段剪出來連十五分鐘都不到。就那十五分鐘,讓目光如炬的薑帝圭,發現一顆蒙塵的珍寶。

薑帝圭以崔幼澄如果走演員這條路未來絕對大有可為的語氣,詢問尹佳恩,作家怎麼就想不開去當作家了?尹佳恩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以她的眼光隻能看出來崔幼澄比李娜英更有感覺,但她認為,那是因為劇本是作家寫的,作家對人物的理解比演員要深刻。

至於演技麼....好也是好,可好到值得用珍寶去形容?

“我覺得李娜英....也不錯吧?”尹佳恩弱弱的反駁老師,“我是說,她也沒有很糟糕?”

“沒有,她還行,過得去。”薑帝圭沒有說李娜英很糟糕,他說的是,“李娜英如果是能及格的演員,那崔幼澄就是可以發展為,滿分不管是多少,她永遠可以超過滿分標準再十分的演員。”

這麼誇張?尹佳恩乾笑。

薑帝圭也笑了,笑著教她,“在你這個階段,對演員的要求是情緒爆發力搶,表演能跟觀眾共情。這樣的演員能讓鏡頭後的你讚歎,也能讓看電影的觀眾被拉進他們的情緒中。跟著演員笑,跟著演員哭,這就很厲害了。”

不是很明白的尹佳恩遲疑道,“難道這不厲害嗎?”

“厲害啊,這是沒有天賦走苦練路線的演員能做到極限,所謂台下十年功才能創造台上的一分鐘。能在一分鐘內感染觀眾,非常厲害,得很辛苦,很努力才能做得到。”

大導對那樣的演員也是欣賞的,可他教學生,“等你見得演員多了,合作過的人多了,你就會知道。這行都是老天賞飯吃,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再怎麼流淌,都沒有百分之一的天賦所爆發出來的能量,更有衝擊力。”

“很多被誇獎演技好的演員都隻是在提供情緒表演,他們演得不是角色,而是角色所要展現出來的情緒。在這個片段應該哭了,在那個劇情應該笑了,演員的情緒跟得上,表演也過得去,他們就能感染觀眾。”

“你可以多去看看電視劇,我不太喜歡用電視劇演員就是因為他們多半是在表演情緒。吸引觀眾的不是演員的演技,而是故事本身,所以電視劇作家才能在他們的行當說了算。”

“可真正好的演員,是無可替代的,他們可以讓角色活過來。電視劇除非是量身定做的劇本,不然裡麵的什麼角色都可以替換演員表演。足以傳世的電影卻不是,好電影裡麵的主角絕對是獨一無二的。”

“是這個人就是角色本身,演員跟角色融為一體,那個角色隻屬於他。那沒有演得好和演得不好之間的區彆,那就是角色活過來了。他生活在某一個我們不知道的宇宙,真正的活在了故事裡,哪怕電影落幕,他的故事還在繼續。”

“那樣的演員是能用自身的氣質把角色刻上自己烙印的,哪怕電影再翻拍,請來的演員再大牌,說不定新找到來的演員演技也比前一位好。可在觀眾眼裡,那個角色就隻屬於那個演員,換彆人拍總沒有那個味道。”

“這不止要求演員本身的氣質跟角色非常貼合,也就是你講的,作家會更了解自己創作的角色。那需要演員能完全放開自己,全身心的投入角色,讓角色在自己身上活過來。”

薑帝圭極其肯定的跟小萌新說,“這一點隻能靠天賦,努力頂多夠到天花板卻無法突破。崔幼澄是自動站在了天花板上的人,她當作家,浪費老天給她賞的這碗飯。”說著就跟她講,“跟李娜英解約,讓崔幼澄拍。”

還在消化知識點的尹佳恩愣住,“解約?”

“怎麼,處|女|作不想大放異彩?”薑帝圭虛點了下已經播完了剪輯視頻的筆記本,“崔幼澄會讓這個角色大放異彩的,七十分的本子有她出演能幫你拔高到九十分的期待值,好演員能拯救整個項目。”

“她是新人作家,你是新人導演。你這個新人導演會捧出一位巨星,這位巨星將成為你最成功的作品之一,要是你運氣不好,連之一都沒有。這樣的演員你要是放過了,以後再想有這個運氣,可就難了。”

尹佳恩被說得有點心動,可是吧,“能當作家的人會想當演員嗎?”

“沒有表達欲怎麼可能成為創作者。”薑帝圭不覺得這是問題,“所有的創作者都有旺盛的表達欲,想讓自己的作品被更多人看見,乃至於想讓自己被更多人看見,這是創作者的本能。多少導演都在鏡頭前拍自己,作家出鏡怎麼了。”

“行不行先去問問看,不答應再來找我。”

同為創作者的導演在作家的童話小屋詢問對方,“你要不要演?”

作家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差點把自己又晃吐了,全身心拒絕,“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那換衣服吧。”

“乾嘛?”

“見老師啊。”

前情都已經講完的尹佳恩提醒她,“老師說了,你要是真想不開要浪費自己的天賦,就帶你去見他。”

抱緊被子的崔幼澄才不想去呢,“我不要!我頭疼!”

“你渾身上下都疼也得去見老師,我們整個項目抓在老師手上呢。”尹佳恩看她慫成那個樣子,笑出聲來,“早見晚見都得見,你以為你跑得掉?”

跑不掉的崔幼澄昨天酒醉還在祝沅彬幸福,今天酒醒恨不得提刀砍了他,打碎八塊才好呢!看看他都乾了什麼挫事!非得弄什麼薑帝圭出來!涼了吧!

崔幼澄懷抱涼涼的心情見到了薑帝圭,演員是不可能當演員的,死都不會當。這項目隻能涼涼,最悲催的是她版權在對方手上,還沒辦法自己重新組團隊拍攝,這是什麼悲慘故事啊,她怎麼就那麼倒黴呢?

女作家欲哭無淚,男導演則是不能理解她為什麼對拍攝那麼抗拒。這又不是個沒有表演欲,看不上演員的作家,她表演欲不是挺旺盛的麼,十五分鐘的剪輯裡展現的淋漓儘致啊。

崔幼澄試圖找理由,比如懼怕攝像機,會暈鏡頭。

薑帝圭讓她看看自己在鏡頭前表現的多好,十五分鐘呢,不短了,一點也不暈啊。

後輩說,她隻想當作家;前輩講,當演員也不妨礙你當作家。

“我沒有在跟你談愛好,我是在聊項目,你對自己的職業規劃跟我沒什麼關係,我也沒有插手的必要。但公司在製作這個項目,你自己就是這個項目的作家,你不想要讓項目更成功嗎?”

薑帝圭就事論事的跟她說,“我不在意你想不想出演,問題在李娜英沒有你好,你如果能找到比你好的女演員,對方也願意加入這個項目,那我當然更歡迎。可你得知道,那樣的演員報價非常高,這個項目負擔不起。”

特彆想回一句‘我出錢’的崔幼澄,咬牙把話憋回去了,偷摸等尹佳恩,對方低頭裝死,她就很悲催,“為什麼非得是我呢?”

“不是一定要你啊。”薑帝圭察覺她思路不太對,“我們都是為項目好對吧,你也想要這個項目能更成功對吧?既然如此,有能增加成功概率的事為什麼不去做呢?”

“你不想當演員就不當,就隻拍這一部作品,拍完就拉到,誰的邀約都不接。你還是作家,隻有一部作品的演員算什麼演員呢,還是你方便告訴我,你那麼排斥做演員的原因是什麼嗎?我是說,真正的原因,講出來的哄人的就彆說了。”

崔幼澄排斥做演員的原因講出來可笑,“我說實話,但您彆笑,我怕挨罵。”

“挨罵?”薑帝圭沒笑,更多是疑惑,“誰罵你?”

“觀眾,粉絲,影評人,媒體。”崔幼澄挨個列舉,“一旦我不符合他們的期待,所有人都會罵我。”

薑帝圭沒笑,尹佳恩笑了,“你還沒拍就先預設自己會得到萬千矚目?”不被關注的藝人哪會有罵聲,連個水花都不會有。

尹佳恩笑得崔幼澄不想理她,薑帝圭卻突然想到什麼,讓兩個小朋友等等,去自己的影碟架子上翻找東西。

社長的辦公室還挺大的,大佬去辦公桌後麵的架子上找東西,小朋友們則是在沙發會客區小聲掐架。

尹佳恩嘲笑崔幼澄想太多,也想太美,人都還沒紅就先擔心自己會被粉絲罵,你有沒有粉絲都不一定。崔幼澄特彆囂張的跟她說,本大爺隻要出道粉絲千千萬,哪怕不拍電影沒有作品,光靠顏狗舔臉也能有萬兒八千的粉絲,你這個無名氏懂個屁。

這話給尹佳恩氣的,大開嘲諷;崔幼澄立刻回懟,誰怕誰啊。

小姑娘們還沒掐出結果來,大佬先找到了他想找的東西,一部電影。

老片,1998年在意大利上映的《海上鋼琴師》。

電影大師問小朋友們,有沒有興趣陪他看一部老片。姑娘們對視一眼,都想說看過了,如此經典的作品,怎麼可能沒看過呢。但姑娘們對視之後,整齊的點頭,看電影吧。

這部電影上映的版本和DVD版本的導演剪輯版是兩個版本,上映前製作公司要求導演把刪減劇情,增加戲劇衝突。導演拚死阻攔也擋不住商人的凶殘,到底還是剪了一些,但為了保證作品的完整性,導演連柏林都不去,就因為柏林限製電影時常得在兩小時四十五分鐘以內,而電影長達三小時。

長達三小時的電影是部文藝片,以鋼琴為主題。講述常年在海上行駛的一搜遊輪,某一天出現了一個棄嬰。棄嬰被船員們養大,從未下過船上過岸,但他有無與倫比的鋼琴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