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第二章(1 / 2)

今天是尋找新惡龍的一天,今天也是跟女朋友約會的一天,今天還是得賺錢投喂錢包的一天。

從後往前說,賺錢比較重要。戀愛談太多,女朋友一天至少換一個,鄭謙益瀕臨破產邊緣,這要不是她房子賣了得搬回家裡跟爸媽住,她真有心賣房子,抵押貸款也行,太窮了!

談戀愛傷荷包,無敵傷!

不說什麼財閥子弟那麼誇張的,鄭家也算得上是富人階級,作為家裡的獨生女,鄭謙益的零用錢還是挺多的。可她零用錢再多也撐不住跟成百上千的妹子輪番約會。當然那跟妹子們沒什麼關係,主要是鄭謙益自己要麵子,人家要AA她還不樂意,就把戀愛談成了話費都快交不起的地步。

無數姑娘們給‘男朋友’衝話費充成了熱門話題,鬨到運營商都蹭熱度的地步,自然也就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鄭謙益要破產了。

破產的小太陽接到一堆電話,親生的兄弟一邊嘲笑她一邊說我轉了多少給你,以及下次彆乾蠢事了;沒那麼熟的就問,需不需要兄弟先支援你一點;姐妹們的話術很統一,你沒錢我們有錢啊,多少說個數,貌似都是富婆的樣子。

而長輩們就各種類型都有,有訓斥的,有勸誡的,還有給零用錢以及介紹工作的。

兄弟直接轉來的錢鄭謙益都收了,回複都是超簡單的謝了,沒必要推來推去的,人情記下總有還的一天,不是錢多錢少的事。半生不熟的朋友開口問的你缺多少,鄭謙益的回複都是我也沒那麼慘,就是開個玩笑,想儘快解決戀愛問題而已。麵對富婆們,鄭謙益給與的回答也很統一,姐姐們放過我吧,我真的一滴都沒有了。

長輩們的訓斥就聽著,勸解也聽著,零花錢該收就收,介紹工作非常歡迎。

荷包有了進項後,鄭謙益就開始篩選彆人介紹來的工作了。她是公益律師麼,大筆款項的那種案子彆人是不會介紹給她的,相對應的,小案子來錢就少。在眾多工作裡扒拉半天,給她扒拉出一個報價很客觀,但實際上不用乾什麼事的工作,為一部電影做創作顧問。

那是之前教過鄭謙益的一位教授介紹的工作,有部以‘盧武|鉉’為原型改編的電影,為了儘可能還原不會出現弱智BUG在上映後被專業人士挑刺,劇組專門找了知名的律師當劇本顧問,開價很可觀。

款項的大頭是那位知名律師的,大律師自己也不怎麼做事就是掛個名頭而已,都讓底下的小律師去做。小律師指的不是鄭謙益,她就是去掛個名成為團隊的一員,到時候等著分錢,算是薅劇組羊毛。掛名的大律師也是教授的學生,屬於鄭謙益的直屬學長,教授打了個電話幫兩邊搭個橋,兩人都沒見麵,這件事就成了。

學妹跟學長也就是在簽署電影保密協議的時候見了一麵,見麵也沒聊什麼電影,就開頭兩句話說完就沒了。飯局上的話題基本圍繞著熔爐案的後續,這件事更受司法界關心。

‘熔爐案’並非孤案,它隻是唯一一個被拍成了電影受到了大眾關注的‘孤例’。類似的案件,甚至於比電影事件原型還要惡劣的情況,也是有的。

在推BOSS時,鄭謙益就已經打算好,如果SKY聯校過百人的聯名請願書,都不足以讓國會那幫兩班貴族正視律法本身的問題的話,她就要拚一個魚死網破。翻出諸多被‘誤判’的成年舊案,直接上告最高法院,告那幫政客屍位素餐,把他們的臉皮都撕下來。

真到了那一步,那就是大家一起死,一個都彆想活。

‘熔爐案’是一家特殊學校的學生被欺辱,全國範圍內這樣的學校還有很多,這樣的學生也還有很多,這樣的受害者同樣不少。每年這樣的案子都不少,各地方法院壓下去的案件更多,要是把這些都翻出來,那就不是什麼幾部電影的事了,是超過兩位數的官員要摘帽子落馬。

非常現實也是非常殘忍的情況是,福利機構收容的孩童就是弱者,弱者就是更容易被欺辱。他們無處可去,即便身處地獄也無力逃脫。隨便哪個四肢健全的人都能成為他們無力反抗的存在,而整個社會能給這些人的照顧少之又少。

鄭謙益一直在跟進後續,不單單是這一個案子。‘熔爐案’在結案之前,由於電影帶來的關注度已經讓很多善心人對那些孩子們伸出了援手,他們有人幫了,鄭謙益就沒再過問。她持續在調查的是同類型的學校,機構,是否還有同類型事件發生,她需要為那些沒有被關注到的孩子們發聲,這才是太陽會做的事。

太陽要做的是目之所及,光芒之下,眾生平等。

這事兒還得感謝諸位女朋友們,鄭謙益不方便到處跑,也不好去私下調查。一件‘熔爐案’打得全國知名,都能在馬路上被人攔下來簽名的知名。她這張臉再去走訪那些特殊學校,對方會給她看到什麼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

女朋友們則不一樣,此類學校是完全不排斥善心人士進入校內參觀、捐款或者去做義工的。雖然外界人士初次進入這樣的學校,也看不到什麼不合理的部分,但如果能接觸到工作人員的家屬或者學生的家屬,就方便溝通了。

鄭謙益的女朋友們人數眾多,來自四麵八方的人這個串那個,那個再找朋友,一個個約下去,多少能跟一些內部人士套一些話出來。那些話語傳到鄭謙益的耳朵裡,有些就能作為撬動又一個邪惡組織的支點。

跟直屬前輩吃完飯後,鄭謙益就去見她的支點....女朋友了。

女朋友是一位梨花女大攻讀特殊教育的學生,這是鄭謙益跟她的第三次約會。雙方的第一次約會其實沒什麼特彆的,對方來見偶像,偶像陪學妹逛景福宮,那天恰巧是節假日,遊人很多。鄭謙益看學妹在人群中好像不太自在,就帶著她往人少的地方去,約會行程這東西不是本人定,都說了有個群麼。

戀愛群裡的姑娘們會集思廣益為新人提供約會路線,有些人有主見,有自己想去的地方,會提出來,加進行程表。有些就聽大家的,大家說好,她就按照大家的來。那天的約會路線就是群裡群策群力弄出來的,逛景福宮,去小吃街,穿韓服,拍美照,就這樣。

第一次約會到結束時,鄭謙益提起‘熔爐案’跟妹子說我最近在追這個案子的後續,如果你知道還有哪些學校有類似的事情的話可以幫忙問一下。她就那麼一說,她碰到小城市的姑娘都會說這麼一句。這話是否真的能引出後續得碰運氣,說了總比不說好。

初次約會的當下,女朋友沒給任何回饋。一直到第二次梨花女大的姑娘們組了個大局,四五十號人一起組團約鄭謙益跟她們去玩,號稱群體約會。這位就在群裡,她們那次是去漢江公園野餐,一群人吃吃喝喝還玩放風箏,挺開心的。

從下午開心到晚上,一群人圍坐在江邊講鬼故事,這姑娘講了個很妙的故事,讓鄭謙益覺得有寶可挖。

講故事的妹子先說前情,她有過一個姐姐,是聾啞人,天生的。姨母家的姐姐,姨母過世了,姨夫再婚,姐姐就暫時住在他們家。平時姐姐上學,寒暑假才會在家裡住一段時間。那時候她還在上幼兒園,五、六歲吧,她記不清了,就是很小的時候。

前情講完進重點,妹子說她做過一個夢。夢裡媽媽不知道為什麼帶著她去了姐姐的學校,夢裡的場景很混亂,她隻記得很濃重消毒水味,牆壁很奇怪,畫著妖魔鬼怪的畫,還有黑洞洞的走廊。姐姐的床是上下鋪,姐姐在下鋪,死死的拽住她不讓她走,姐姐好像變成了怪物,她被嚇的嚎啕大哭。

這個故事為什麼能作為鬼故事呢?因為姐姐已經身亡,在妹妹很小的時候就亡故了。而妹妹卻經常被同一個夢驚醒,她媽還帶她去見過一堆神婆想要給她收驚,一直也沒什麼用,到現在她都還時不時會被這個夢驚醒。

圍成一圈聽故事的人非常多,有人信有人不信,信的人各種幫忙分析。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同一個夢如果經常出現,那很可能是真實發生的某件事扭曲了記憶造成的夢境,夢境變成了夢魘,才讓講故事的姑娘久久無法忘懷。

這個故事被鄭謙益提取了幾個關鍵詞,聾啞少女、母亡、父不問,家人無力照料,學校是寄宿製,人還在校內身亡。這幾個關鍵詞疊加在一起,讓鄭謙益在結束後專門送妹子回家,表示自己想知道關於她姐姐的詳情。

此輪雙方再度約會,就是約出來聊詳情的。

對此次見麵,鄭謙益抱有很大的期待,期待自己即將蹲到‘BOSS’的刷新點,很可能再遇到一頭惡龍。

上次跟妹子分開前,鄭謙益就有意識的提醒姑娘,可以把腦洞開大一點,往‘熔爐案’的方向去思考。妹子也不負期待,能從小城市以一敵百考進梨花女大的學霸,沒多想的時候就真的沒多想,一旦腦洞開了,本身又是當事人之一,那行動能力簡直讓鄭謙益驚喜。

妹子憑借一己之力,花費數月,調查出來一件如果能被證實,就是驚天大案的事件。

當年‘姐姐’所在的學校已經變成了一所教會學校,還是特殊福利學校沒錯,但校內從上到下都換了人運營。按理說想要調查成年舊案沒什麼可能性了,當年那位‘姐姐’的死亡也沒人報案,一個孩子消失的無聲無息,沒有一部電影再去追問她去了哪裡。

這所教會學校還有個很特殊的點,校長是教主夫人,就是那個出資建設這所學校的教派的教主的夫人。南韓奇奇怪怪的教派很多,教主結婚的也不少,但教主夫人光明正大成了學校校長的很少見,起碼鄭謙益沒聽過。

學校對外宣傳的福利是很好的,免學費,有餐食補助,老師的履曆也都還不錯,起碼不會出現不懂手語跑去教聾啞孩子的傻逼。尤其特殊的一點是,每半年就有一次全校體檢,教室和宿舍都有監控,還歡迎各界有心人士監督,每年都是春川當地能上新聞當愛心模範的學校。

出了‘熔爐’的事後,這所學校更是被大力報道,以證明世上還是有好心人在的,渣渣就是個彆人士,我們是正道之光。

正道之光被妹子調查出了光影之下的瑕疵。

“我有個學姐剛好去了那所學校實習,她給了我五年內學生的退學名單,它同時兼顧福利院有收養通道。要是有好心人想要收養哪個孩子,手續走完,孩子就會退學。這其實沒什麼可說的,是好事,可孩子們的年齡都不太對,最小的也是十五歲以上,您應該知道,想要□□的父母連五歲他們都覺得太大了,寧願找更小的,這個年紀還有人收養.....”

女朋友眉頭緊鎖,歎息著開口,“我相信世上有好心人,更相信世上永遠是好人更多,但我實在不能相信所有的好心人都集中在這一所學校裡。”

這位給鄭謙益帶來了一頭惡龍,這次的‘BOSS’不是性|侵犯,而是器|官買賣。

同一天達成了填充荷包,跟女朋友約會,以及尋找新BOSS三項任務的鄭謙益再度忙起來了。忙著跟出身春川的新女朋友們約會,為了防止被有心人士察覺,也是為了防止消息泄露。

鄭謙益找人做個了個小程序,跟粉絲站的姑娘們說,大麵積的約會她是無力重啟了,但一個個來她勉強能擠出一滴。在帖子裡排隊的姑娘們可以去小程序注冊,實名製啊,不然要是有人一次性一百個號咋辦?實名製後,每天小程序都會抽取一位幸運兒,每人隻有一次機會,這樣慢慢磨,磨個十年八載的,她應該就能跟所有姐妹都約一波了。

在實名製的前提下,鄭謙益就專門找戶籍地離那所學校很近的姑娘們見麵。見麵後先判斷人可不可信,嘴巴緊不緊,以及是否是熱血小年輕為標準,篩選出可以一起推BOSS的隊友。先把這波人篩出來,再去篩家裡有醫護相關,或者本人就是就讀醫學院的隊友。

推BOSS小分隊湊齊十人後,鄭謙益就開始分任務了。不搞什麼臥底敵營這種高危的事,容易出意外,而是打擦邊球。不去深入敵營可以從敵營裡套情報麼,那學校每半年就有一次全員體檢,體檢資料也不是什麼機密,搞到手後就等著看所謂的領養到底是個怎麼回事就行。

6月1日,兒童節,春川的學校進行了全校體檢。6月5日後,陸續有孩子被領養走,因為不好跟進,事情一度被卡住。6月15日,所謂天網恢恢,鄭謙益探到了馬腳。

其中一個孩子被領養到了釜山,對麵鄰居剛好是她的萬千女朋友其中一位,那妹子在群裡抱怨說鄰居一家人領養了個小孩。本來還以為是好心人,她爸媽還特地去看過呢,哪知道那孩子進了門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她媽跟她吐槽說那對夫妻也不知道想乾嘛,也不給小孩上學,也不讓出門什麼的。

戀愛群在眾多姐妹的加入中已經變成了吹水群,大家除了在群裡集思廣益如何安排約會路線之外,就是各種瞎聊。這姑娘的吐槽剛好被推BOSS小分隊的人看見了,隊員私聊對方問清楚孩子多大,大概長什麼樣後,告訴隊長。

隊長立刻就準備約鄰居妹子約會,去釜山約會,感受一下釜山人民的熱情。她出發前接到接了電影項目的直屬學長的電話,說是原本常駐劇組的小律師家中有人進醫院了,他手上有個案子沒工夫管那邊,問學妹能不能去盯兩天。

“就去釜山待兩天,食宿什麼劇組都會給你準備好,該做的小金(小律師)也都做了,你就是過去湊個數表示我們沒有白拿錢不乾活。”學長跟她商量,“我這邊的人實在走不開,你看你方不方便,不行也沒關係,我再找人去。”

要不是釜山鄭謙益還真不方便,是釜山的話,就很方便了。

釜山一點都不方便,釜山的片場在郊區!

坐在劇組來接人的車裡,眼看車越開越偏的鄭謙益深感大意了,她跟這幫拍電影的很有可能八字不合,碰上他們就沒好事。她要去市區啊,這幫人給她往鄉下開乾什麼!

上了‘賊車’的鄭謙益有點笑不出來了,哪怕來接她的司機小姐姐也是她龐大的女友排隊群的一員,見到她還跟她開玩笑說,我就是好奇跟你約會是什麼感覺巴拉巴拉,她也笑不出來了。

當太陽就是有個BUG,不能做壞事,不能越線,得自己把自己困在籠子裡,以刑法典和道德為符咒捆住自己的手腳,一步雷池都不能越。

不然她愁什麼荷包瘦弱啊,搞錢的渠道太多了,搞錢的方法也太多了,想繞過法律搞錢還不簡單?但她不能那麼做,她是小太陽,未來會成長為大太陽,大太陽絕對不能有一絲瑕疵,否則她這個第二人格很可能就把第一人格給吞了。

鄭謙益其實有想過以暴製暴,以惡製惡,走什麼法律規範,考慮什麼證據來源是否合法能不能作為呈堂證供,不夠煩的。為什麼好人容易被壞人弄死,不就是好人得講規矩麼,你看哪個壞人講規矩,壞人連證據都不用講,一切唯心。

老子看你不順眼就是證據,就能乾你!

可鄭謙益舍不得自己的小太陽,舍不得那些用崇拜的小眼神看著她的姑娘們,舍不得每一個認識她的人都無條件信任她,舍不得所有知道她的人,都篤定她是正派角色。

做小太陽有多爽,反派角色根本想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