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第一更(1 / 2)

如今文化人的社會地位已經低入塵埃,若是公開忘我獲獎的消息勢必與某些勢力的計劃相違背, 不過有很多領導人是支持忘我的, 畢竟之前忘我在帝都的住處就是一位領導人親自安排的。

蘇未然給蓁蓁倒了杯水, 臉上倒沒有太多失望的神色:“忘我這個獎對我們華國有非常重要的意義,我相信就是某些人想極力掩蓋也掩蓋不了的,早晚都會世人皆知。”

“老師說的對。”蓁蓁讚同的點了點頭, 捧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十分期待地看著旁邊畫缸裡的畫軸:“老師,你送我的畫是哪幅?”

蘇未然被她亮晶晶的眼神逗笑了:“這兩年也沒少送給你畫, 怎麼一見了我的畫缸還和饞貓似的。”

蓁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主要是老師的畫太好了, 我一開始還說不出道道來, 隻覺得哪哪兒都好看,這幾年和老師學的多了才逐漸鑒賞出味道來。”

蘇未然被她的話逗笑了:“就你這半吊子水平還敢說鑒賞, 也不怕吹破牛氣。”

蓁蓁理直氣壯地看著他:“咋不會鑒賞,就是水平低點唄, 但我現在起碼能說出來用色大膽、氣勢磅礴這樣的話來,比一開始的好看好看真好看強多了不是?”

一番話說的蘇未然哈哈大笑起來,他把桌子上的東西收起來,鋪上畫紙:“少動嘴皮子, 手下見真章。你這有半個多月沒來學畫了, 自己在家有沒有練習?你畫一幅畫我瞧瞧。”

蓁蓁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自動跳過了蘇未然問題,直接說道:“我哥結婚,炕琴上缺幾幅畫, 我正想給他畫幾幅呢。”她的眼神掃過牆上掛著的蘇未然的花草畫,有些不自信地補充了一句:“反正自家炕上擺的,醜了俊了的也沒人嫌棄。”

“還沒畫呢就先沒底氣了。”蘇未然把顏料和各種畫筆拿了出來擺在岸上:“你這樣可不像我蘇未然的弟子。”蘇未然看著蓁蓁,神色無比認真:“雖然我之前有不少學生,但那是為了謀生。但你不一樣,你是的弟子,唯一的弟子,我相信在我的教導下,未來你的繪畫水平會比其他人都強。”

蓁蓁立馬挺起了胸膛,濃濃的自豪感和強大的自信油然而生,她鄭重地點了點頭:“那必須的!”

蘇未然笑著揉了揉蓁蓁的腦袋,有些無奈地看著她:“就是臉皮有點厚。“

蓁蓁笑著挽起袖子,選了幾個顏料開始調顏色,蘇未然見她調的是偏粉的顏色,便問了一句:“這是準備畫花?”

蓁蓁點了點頭:“結婚都圖個喜慶,再說我們住的那塊也流行這個。”蘇未然點了點頭,

並沒有發表意見,而是準備看蓁蓁如何下筆。

調好顏色,蓁蓁並沒有急著下筆,而是默默的閉上了眼睛想了一下自己要畫的花。蓁蓁打小就在山上跑,又因為自身的異能是控製、感知大地萬物,因此蓁蓁對見過的植物都了如指掌。

她睜開眼睛,用畫筆沾了一些顏色,開始在紙上畫了起來,由於花瓣在陽光方位不同,顏色也有變化,蓁蓁一邊調著顏色一邊飛快的將自己腦海裡的想法展現在紙上。

蘇未然站在蓁蓁的右後方,靜靜地看著她把心中的想法描繪在紙上,隻見三片隨風搖曳的荷葉占據了畫紙的大半空間,一朵白裡透著粉的荷花從中傲然挺立,旁邊有一個粉嫩的花苞,寓意著新生又代表著希望。

蓁蓁對每一株植物都了如指掌,這在她的畫中也表現了出來,色彩的過渡讓荷花更加自然且風姿綽約,而荷葉上絲絲脈絡更凸顯了荷葉在風中的傲骨之姿。

蘇未然微微點了點頭,畫荷花是練習筆墨的基本功,蓁蓁雖然在用墨用色上過於拘謹、筆法有些稚嫩,但她對荷花的理解超過旁人,因此也彌補了許多不足。

一個來小時的功夫,蓁蓁完成了這張畫作,她放下畫筆退後幾步欣賞了一番,臉上有些自得的神色:“怪不得說誇獎使人進步呢,老師這一誇我,我這進步嗖嗖的,老師你看我咋畫的這麼好呢。”

蘇未然再一次噴笑出來,他看著蓁蓁頓時是誇她好還是罵她好,蓁蓁看出了蘇未然的心思,連忙補充了一句:“當然也不能總誇,老師,要不您這會兒和我說說我的不足?”

蘇未然也收起了玩笑心態,指著蓁蓁的畫點評起來,不過他對筆墨用色並沒有說太多,對於繪畫一途,更多的是自己的感悟、理解、想法,若是規規矩矩的非要按什麼要求來畫,那就失去了靈氣,反而得不償失。

畫要晾乾才能裝裱,因為要鑲嵌在炕琴上,所以並不需要留邊,蓁蓁決定等明天來畫第二幅畫的時候再裝裱這幅畫。

蘇未然一邊往箱子裡收顏料,一年問蓁蓁:“上次你拿來的畫紙和顏料又用的差不多了,現在還方便買嗎?其實我家地下室有很多上等的,不知那裡是否有人監視?”

蓁蓁略一沉吟方才說道:“等我和家人說說,去那走一趟看看。”

蘇未然聞言連忙拿了一串鑰匙遞給蓁蓁:“我家地址你是知道的,挪開客廳的衣櫃就能看地下室見入口,這是鑰匙。”他頓了頓露出一抹苦笑:“我和你離開之前把重要的東西都藏到了地下室,也不知道那裡有沒有被發現。若是僥幸東西還在,除了幫我多拿些畫筆、畫紙和顏料,再幫我從地下室桌子上的匣子裡取一些錢來,這幾個月你又填補了我們不少東西。”

蓁蓁接過鑰匙:“買些吃的用的才花多少錢,你們把自己的本事交給我這才是無價的呢,就是按以前的規矩來,我也該孝敬老師的。再說了……”蓁蓁俏皮地朝著蘇未然眨了眨眼睛:“我可是老師的關門弟子,以後就是給您養老送終都是應該的。”

蘇未然心裡一暖,看著蓁蓁的眼神滿是慈愛:“你說的對,是老師著相了。”

和蘇未然從書房裡出來,蓁蓁又和老中醫討了幾張滋養方子,準備回家給李老太趁著冬季補一補。蓁蓁雖然不能帶李老太進來診脈,她自己也不會醫術,但是她本身的異能就能感知所有的生物,她隻要拉著李老太的手就能感受到她身體哪裡虛弱哪裡受寒,每回來的時候,蓁蓁就把家裡每個人的身體狀況和老中醫說一下,請他幫忙合適的食補的方子,趁著打獵或者采草藥的時候拿回家去燉湯吃,誰也察覺出什麼不對來。

喝了兩年的滋補湯,李老太原本半白的頭發又長出不少黑發茬,睡眠也比以前好了,晚上躺下以後一覺到天亮,看著比前幾年精神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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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山窩裡出來,蓁蓁一閃身進了空間,她用包袱皮把早就準備好的呢子料子和今天新買的東西包好,用意識掃了掃外麵,落到了家附近一處沒人的地方。

扛著巨大的包袱回了家,李老太嚇了一跳,一邊和王素芬幫著包包袱接了下來,一邊問道:“你這是去哪兒了?這包袱裡麵裝的啥呀?”

蓁蓁端起李老太給準備好的溫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一大半,這才抹著嘴說道:“前些日子奶不是發愁我三哥結婚的衣服料子和床單啥的嘛,我前兩天去鐵道北玩的時候,聽到兩個人說私密話,一個人說想求上好的人參救命,我聽他那意思家裡有不少布啥的,願意拿出來換,可是這種事又不敢大張旗鼓的嚷嚷,隻能私下裡求人,我當時個子小又在拐彎的地方他沒看見我。”

蓁蓁偷偷看了眼李老太的臉色,又心虛地垂下眼簾:“奶你知道我的本事嘛,隻要是這山上有的東西我都能找到,我這不趕緊挖了一顆二十年人參,直接到那人家裡換了這些布回來。”蓁蓁頓了頓,立馬補充了一句:“我特意蒙著臉帶著帽子,就說了一句話還是壓著嗓子,他保準以後見了我也認不出來。”

李老太沒去看炕上的包袱,而是把蓁蓁拽到了自己身邊:“你要是再這樣以後啥事奶也不和你說了。”

蓁蓁“啊”了一聲,臉上露出茫然的神色。

李老太往裡挪了挪,拍了拍炕,示意蓁蓁坐上來,又叫了一聲王素芬:“今天就咱三個在家,正好嘮嘮嗑。”

王素芬應了一聲,出去端了盆洗好的凍梨、凍柿子放在炕上:“娘,你邊吃邊說。”

李老太遞給蓁蓁一個凍柿子,略帶著幾分心疼地說:“寶啊,你說這出去拿人參換布料的事多危險啊?你咋這麼膽大呢?”

蓁蓁剛要開口,李老太不等她說話直接了當的堵了回去:“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有些本事就比彆人格外能耐。”

蓁蓁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是挺能耐的呀。”她一邊說著一邊剝開柿子皮,吸了一口冰爽甜涼的柿子汁,舒爽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李老太點了點蓁蓁的腦袋,語氣裡帶著幾分寵溺和無奈:“奶知道你能耐,你能控製動物控製莊稼,本身力氣也大,一般人都打不過你。不過寶兒,這不是你為家裡人冒險往回換東西的理由。”

蓁蓁柿子啃了一半就頓住了,愣愣地看著李老太,有些不知所措。

李老太連忙心疼的摟住她,掏出手帕擦了擦她下巴上沾著的柿子汁:“寶兒,奶不是說你不好,奶這是怕你遇到啥危險。你說你哥結婚穿啥不行呀,家裡有啥給他置辦啥,你光等著吃糖放鞭炮使勁樂嗬就行,咋光操大人的心呢。”

蓁蓁幾口啃完了柿子,拿起手帕把嘴和臉擦乾淨,伸手摟住了李老太的胳膊:“我這是心疼您和我媽,不想你們整天累的夠嗆還為這些事勞心傷神的。我就想著我能做的就做了,你們就少操心些少乾點活,身體健健康康的比啥都強。”她見李老太臉上有些動容的神色,又繼續說道:“奶,你說現在這布啊衣服啊啥的,真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就我爹每個月隨工資發的布票,一年攢攢還不夠做件新衣裳的。其實我也知道這是沒法的事,現在不止咱家這樣,彆人家也這樣,不過我這不是正好聽見了嘛,就大著膽子去換了一回,不過奶你放心,他家可藏了不少東西,他不敢咋樣的。”

李老太聞言又虎起了臉,拍了蓁蓁大腿一下:“這是重點嗎?”

蓁蓁認真地點了點頭,舉起手來保證:“下回再也不這樣了,以後啥事都和奶商量,奶同意了再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