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艱難。
嫁妝是女子私產,隻要冉佳怡把持住了,翟家再想要插手也隻能在心裡咬牙切齒,因為翟陽文還想繼續當官就不能行那逼迫之事。
但困難也很明顯,不管是翟父翟母這對公婆、還是翟陽文這個丈夫,對冉佳怡這個兒媳、妻子都占據著身份上天然的優勢。
不直接要嫁妝,但可以刁難冉佳怡啊,婆婆、丈夫的冷落與為難,就足以冉佳怡的日子難過了。
所以,冉佳怡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按照原主想象的那樣,讓翟家完全沾不到自己的便宜,而是打算在他們麵前吊一根胡蘿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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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但真正的一家人在一起,怎麼可能完全沒有銀錢的往來呢,更何況,羅家將女兒嫁進翟家業不也抱著彆的目的嗎?
兩方各有所需,隻不過原主棋差一招,被翟家坑害罷了。
而冉佳怡經過這兩個月的思考,也早就有了主意,原主的嫁妝可以安安穩穩的待在庫房裡,而翟家所需要的的銀錢,她再去掙就是了。
也不需要太多,隻要她堅定不給嫁妝出去的決心,養著翟家,讓翟家人吃喝不愁、卻也不至於生出更多妄念來,方才叫兩全其美。
而且這樣一來,冉佳怡就不再如同原主一般,是一個懷抱金磚的小童,而是一個可以下金蛋的金雞。
人都是有腦子的,對待前者,可以去搶、去騙,隻要將金磚摟到自己懷裡就行,而對於後者,再沒腦子的人也知道要好好供養,以生出更多的金蛋來。
冉佳怡現在要做的,就是讓自己從前者變成後者,隻是這也並不簡單。
賺錢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尤其作為一個女子,天然就會收到桎梏。
但好在這個朝代是一個開放的時代,也還很年輕,大魏朝開國第四代,上麵的皇帝年紀尚輕、積極進取,下麵的官員也勵精圖治,整個大魏朝一派欣欣向榮之態。
政治的清明帶來的是經濟、文化的超前繁榮昌盛,不知道其他地方怎麼樣,但就冉佳怡這段時日所見,京城百姓確實是豐衣足食的。
冉佳怡查看原主嫁妝的賬目時,也發現莊子年年豐收、鋪子不多賺可也絕對不虧,由此可見,這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朝代。
這樣的格局也給冉佳怡的盤算提供了便利,至少她想要做什麼生意的時候,可以放開手腳去做。
原主的嫁妝在京城足足有好幾個鋪子,這其中,一間糧鋪、一件布莊、一間茶樓和一家飯館,其中糧鋪和布莊都是小本生意,隻能賺些小錢,茶樓和飯館才是賺錢的大頭。
糧鋪再不賺錢冉佳怡也沒有處理的意思,糧食是古代人們的根本,再加上糧鋪可以出手莊子上出產的糧食,很有存在的必要,飯館和茶樓都是民生的營生,又能賺錢,冉佳怡也不打算動。
如此,唯一能動的就是布莊了。
說起來,布莊占據的位置極好,卻不能賺多少錢,放在那裡也是浪費,冉佳怡有自信改做彆的生意會更好。
儘管冉佳怡現在她就是原主,用起原主的嫁妝名正言順,但這樣大的事情,未免原主父母不知情下無謂的擔憂,還是要先打聲招呼的。
“爹娘,有件事情,我這次回來也是想跟你們說一聲的。”
羅母本就猜到女兒回來肯定有事,這下反而鬆了一口氣:“有什麼事情你說吧。”
見羅父關心的目光也挪了過來,冉佳怡也不再遮遮掩掩,而是直接說了出來:
“爹娘,我想要將名下那間布莊改成胭脂鋪,回來跟你們討討主意。”
說是討主意,但羅父羅母都看的出來,女兒這是已經有了主意,頓時心中滿是擔憂。
羅母關切問:“可是出什麼事了,怎麼突然想要改鋪子。”
冉佳怡依舊實話實說:“那布莊不怎麼賺錢,而且翟家現在正缺錢,我就想著把鋪子改了,多賺點錢。”
聞言羅母先是憐惜,憐惜過後就是後悔,忍不住埋怨羅父:“都怪你,我當初都說了將明月嫁個簡單些的人家,你非要看中那翟家,翟家那麼窮,可不就得打明月嫁妝的主意。”
說著也不要羅父再說什麼,竟直接捏著帕子抹起眼淚來,看的冉佳怡目瞪口呆,不知道怎麼勸才好。
比起羅母毫無原則的擔憂指責,羅父考慮的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