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個世界(1 / 2)

距離劫匪的事情不過短短一個月,林家的狀況就與之前天差地彆。

劫匪之前,林家是安城有頭有臉的頭號商人,揮一揮手都能漏出不少真金白銀,可現在竟然也落魄了。

不管是貧窮乍富、還是富裕乍貧,初時都是讓人很難以接受的,林家人自然也是。

為了做戲做全套,林家除了根本的商鋪、莊子沒變賣外,家裡珍藏的古董字畫都出手了不少,就連以往空閒的仆人都打發去莊子上做活了。

從裡到外這一場戲可謂是全套了,林家人心裡有數倒還好些,不知內情的外人看見了總會唏噓不已,這幾天他們人出門總會麵對外人那意味不明的目光,大多是憐憫夾雜著同情,叫他們頗為心虛。

好在一切順利,就連薛家人,除去一開始的不可置信後,後麵也再沒有什麼懷疑,主要還是薛姑姑在薛家老人中打聽到的消息就是如此,不得不相信。

這下子,薛老爺和薛姑姑就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心痛了。

官衙上下他們都疏通好了,可費了不少銀子,隻要林家還想繼續做生意,就得給他們薛家上供,不僅他們的擔心不足掛齒、送出去的銀子也能回本。

可現在,他們是不用擔心林家會對他們展開什麼報複了,可同時,他們付出的那些銀子也打了水漂,畢竟以如今林家的規模就是孝敬也孝敬不了多少。

官衙上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吞進去的銀子是萬萬沒有吐出來的,薛老爺也隻能認栽,那叫一個心痛不已。

可再如何心痛也無可奈何,隨著林家的落敗,薛家的頹敗肉眼可見。

安城的富商是不少,可也都是有自己門路的,薛老爺在府衙擔任一個小職,說的好聽是當官,說白了就是小吏,上不得台麵。

薛家自是急的,比起安之若素的林家還要著急,但林家人始終一副半死不活的頹廢模樣,時間久了薛家也覺得是爛泥扶不上牆,之前不過是祖先遺產庇護罷了。

指望不上林家的錢財後,薛家也徹底放棄了,唯一的心結就在兒子和林家女的婚事上,如今林家要錢沒錢、要權沒權,實在不是一個賢內助的好煩人選。

薛姑姑在丈夫的再三催促之下,到底還是架不住帶著當初的訂婚禮來到了林家退親。

這場退親雙方都早有預料,也沒有耽擱,婚書雙方當場撕了,交換的信物各自歸還,就連訂婚禮也各自退還,至此兩清、各不相乾。

雖然是被人嫌棄了吧,但冉佳怡還挺高興的,與薛家這樣的中山狼糾纏在一起到底不是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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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冉佳怡也為原主的未來有了一個大致的安排。

說到底,林家幾代單傳,如今就原主一個女兒,這就是林家最弱勢的地方,她首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另外就是強大自己。

林家的家業早晚要人繼承,不是原主就得是旁人,但誰也不能確定,誰就能忠誠一輩子,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冉佳怡始終覺得,萬事還是靠自己為好。

林父深藏功與名,如今林家的財產大多轉移到了暗地裡,明麵上的就隻有這麼點兒,也著實省心了不少。

生意減少後,林父的時間也多了起來,不再像以往一樣,經常十天半個月不著家,這大好時機下,冉佳怡提出要和林父學做生意,林父不過略微遲疑就同意了。

這一次他也看明白了,嫡親妹妹都靠不住,又怎麼能指望女兒得遇兩人安然一聲呢,與其再經曆一遍這樣的危險,倒還不如讓女兒堅強能乾起來。

林父說乾就乾,空閒時候他就帶著女兒一起去鋪子裡視察,看貨物、看賬本、看人,大有一副培養接班人的架勢,引起了安城不少人家的注意。

可如今的林家遠非昔日可比,不上不下的資產即使鬨出些動靜,也不在上層人士的眼,林父和冉佳怡二人也難得清靜的。

冉佳怡經曆過不少世界,大小生意也都沾過手,因而在林父的手把手教導下成長飛快,三個月後,林父就開始將一件小鋪子交給她試手了。

冉佳怡也絲毫不懼,她沒有弄出什麼吸人眼球的現代營銷策略,任何過度的關注對現在的林家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她更多還是研究市場需求數據和消費者心理來調整商鋪的供貨和售價,低端產品下沉市場,高端產品加大定位和包裝,小小的鋪子也有了點小氣色,叫林父唏噓不已。

這個女兒打小就是個性子文靜的,不喜與人交際、而是更喜歡自己在閨房裡看書繡花,萬沒想到,竟然也能是生意上的一把好手。

林父為自己先前的失察而懊悔不已,如果他能早點發現,也能早早培養女兒,說不定女兒早能獨當一麵,不至於耽誤這麼長時間。

可再懊悔也無用,先前在這具身體裡的確實是原主那個性子嫻靜的小姑娘,可惜不爭不搶也落不到什麼好,還不如將一切緊緊握在自己手中,這樣,不管是將來嫁人甚至還是如何,都有一份保護自己的能力。

冉佳怡如今還在這個任務世界,就代表任務還沒有結束,或許原主缺少的就是這樣一份機會,一份能夠走出家門、握住命運的機會,而今她願意幫原主先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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