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個故事(2 / 2)

對未來的期望早在丈夫日複一日的賭博輸錢中消逝,再也提不起來,橫豎乾多乾少、賺多賺少最後都是被輸掉的命,奮鬥又有什麼用呢。

有錢的時候兒子是個寶,可現在沒錢了,男娃子也是要下地乾活的命,原主記憶裡白胖的小團子如今也成長為了一個黑瘦的小少年,看的出來活沒少乾、飯也沒多吃。

少年很沉默,與一雙父母都不太一樣,有這樣一個爹,也不知道以後會如何,但冉佳怡已經無力替彆人操心太多,這個弟弟就是過的再苦也比三個姐妹要好多了。

幾年不見,儘管是一家人,可關係並不如何親近,得知冉佳怡要走,杜母乾巴巴的說了幾句舍不得的話,杜父則是一個眼神都沒有放到她身上,唯獨對會給他錢的三妹態度軟和些,可那是對財主的態度,而絕非出於對女兒的疼愛。

冉佳怡倒也不在意,最後離開前,她偷偷給杜母塞了點錢,權當養老錢,以後如何她是再不會插手的。

安排好了一切,收拾了行禮,當冉佳怡帶著四妹一起離開的時候,杜家人沒有過來,隻有三妹請假來送彆,哭的眼裡淚汪汪,拽著她的衣角不讓走,被冉佳怡堅定的拒絕了,她走的十分堅定、似毫無留戀。

事實上,她也確實沒有什麼好留戀的,這裡對原主來說是一個牢籠,有的隻是對過去的陰暗記憶和無窮無儘的壓榨,而對於目的地的寧城,有的則是對未來美好的憧憬。

這一趟接親,從南到北,因著好幾台轎子走不快、加上嫁妝多,一行車隊足足走了一個月才到了地兒。

趕路途中的條件自然不甚好,連作為主子的二小姐都吃了不少苦,更彆提身為下人的冉佳怡了。一路上吃的是乾巴巴的乾糧,喝的水經常是涼水,就連衣服都經常變了味沒地兒洗,隻能拿熏香熏了繼續穿,不過好歹忍過來就是海闊天空。

-----

一個月,一行人終於到了新郎官黃家的所在地,寧城。

在進城前休養了一番,洗漱乾淨、養足精神,在第二天早上眾人才正式進城,這一天也是二小姐進黃家門成親的日子,所有人都提起了勁頭,將一場婚事辦的熱熱鬨鬨、極為喜慶。

新人成親,二小姐新婦進門很是低調了一段時間,因著人生地不熟需要幫手,冉佳怡也沒有在這等缺人的時候告辭,而是帶著四妹繼續幫忙,護持好二小姐身邊的一切。

如此忙活兒了大半年,二小姐也算在黃家站穩了腳跟,冉佳怡才正式提出贖身。

這是早已說好的事情,二小姐知曉她的心意,也沒留人,而是爽快歸還了賣身契,不僅沒有要她的贖身銀子,反而還賞賜了不少安家銀,又遣人幫忙安排了合適的落腳地。

冉佳怡出門的時候,是被馬車送著離開的,不提主仆幾年的情分,但就這份心,冉佳怡便是感恩的,但外麵自由的氣息已經開始呼喚她,她迫不及待想出去看看。

這年頭,兩個女子獨身在外麵支立門戶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好在有黃家的幫忙,冉佳怡順利給自己和四妹立了女戶,又置辦了一處完全屬於她們的小院子。

冉佳怡穿到這個世界後,足足當了好幾年的丫鬟,每日裡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雞早,一切以主子的需求為先,儘管二小姐已經是難得體貼的主人家,可主仆身份之間天然的鴻溝不可逾越。

冉佳怡恢複自由身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休息了一段時間,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日夜顛倒了一段時間,簡直就差把頹廢二字刻在腦門上,才終於在四妹的擔憂提醒下恢複了正常。

頹廢是一時的,奮鬥也是要奮鬥的。

人吃飯穿衣總是要花錢,要花錢就得賺錢,說來說去除了天生不愁吃喝的極少數人,大部分人還是要為不斷為生計奔波,冉佳怡就是其中最普通的一個。

在寧城,冉佳怡是初來乍到,可身後好歹還有一個黃家撐腰,冉佳怡不由得將主意打到了做小生意上,至於最適合她們的生意,可能就是開布莊了。

冉佳怡本身對這方麵就有所了解,而四妹在曾府的作坊裡也學過這些,算是半個專業人。

租下一個小鋪子,采購齊了原材料,兩姐妹就風風火火乾了起來。

布料一向重要的技術就是布料的質量和顏色這一方麵,顏色討喜買的人才會多,而四妹有染布的經驗,冉佳怡也有一肚子色彩方麵的知識,兩相結合,倒是試驗出了不少好看的顏色,放在布莊售賣很受歡迎。

打出了口碑,布莊的生意也慢慢起來,兩姐妹守著布莊不僅能負擔日常生活所需,還能盈利不少,都被冉佳怡仔細存好當做兩姐妹以後安身立命的保障。

冉佳怡也十分知情識趣,每每有了新款式的布料,總會給黃家的二小姐送幾份過去,無權無勢的她隻能用這種方式給自己維係好關係。

有地頭蛇黃家的照拂,冉佳怡的布莊生意並沒有遭遇本地人的打壓,而是順利成長起來,新的生活切終於走入了正軌。:,,.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