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個故事(1 / 2)

冉佳怡想像的很好,可作為曾府的下人,她沒有一丁點的人身自主權,基本是主子二小姐在哪裡她就在哪裡。

不是說這種日子不好,不需要操心生計、不需要擔心未來的前程,就跟人手上的風箏跟著繩子跑一般,可到底少了幾分自由與自主,偏冉佳怡最是在意這些。

而贖身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她雖然也有在攢錢,可二小姐畢竟是小輩,賞賜的時候少,她攢了這麼長時間的月銀也不過十來兩銀子,不少但也不算多,至少不夠支撐她贖身後有一個暫時的棲身之地。

所以還是得忍,冉佳怡再一次離開和三妹四妹的會麵後,如是想到。

這個機會一等就是好幾年,等到冉佳怡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等到三妹也已經是一個大姑娘、四妹也已可以照顧好自己。

等到杜父賭癮未曾斷過,杜家十幾畝的田地最後隻剩下了三畝旱地,徹底落寞。

等到了她伺候的二姑娘定下了親事,很快就要遠嫁他方。

是的,冉佳怡等來的機會就是跟隨二姑娘一起嫁出去,然後再另行贖身。

二姑娘性子是個好的,也體諒下人們,冉佳怡想要贖身的態度一直沒有隱瞞過,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既然還沒贖身她就會做好自己的事情,因而雖有這等小心思卻始終沒有招來主子們的厭煩。

不過,冉佳怡覺得最主要的原因可能是自己一直沒能混到主子跟前第一人,雖說得用可到底沒到缺不了她的地步。

這一次跟著二姑娘出嫁也是商量好的。

曾家是商戶,雖說富裕可沒甚地位,二姑娘這次許的人家也不是多尊貴的,而是北方府城的一戶大商戶,兩家老太爺是老相識,這一樁婚事據說是當年曾府大老爺於他有過幫扶之恩方才定下。

兩家門戶相當,雖說距離遠了點,可女兒出嫁不比男兒,嫁出去了再回來就不容易,看在這一樁婚事還算不錯的份上,倒也無需太過擔心。

婚事從定下到走禮足足用了三年,如今三年時間終於過去,二姑娘也到了要出嫁的年紀,冉佳怡看見了自己的希望。

在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冉佳怡跟在前來迎親的隊伍裡,往北方而去,原主的四妹跟在她的身邊,至於三妹選擇了留在這裡。

在古代交通不便的情況下,她這一走可能就不會再回來,決定走之前,冉佳怡決定去看一眼三妹和四妹。

作坊裡的待遇不錯,兩姐妹沒有凍著餓著,可因為接濟杜父,身上始終沒有什麼錢,一如以前的原主。

冉佳怡過來,一來是想看看她們,二來是想問問她們,願不願意跟自己走,三姐妹遠離杜家其實才算真正解脫,而且三姐妹在一起也算有個照應。

眼看要走,冉佳怡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將自己的盤算和以後的計劃大致說了一遍,問她們是否願意跟自己走。

結果就如同眼前,年紀大的三妹選擇了留下。

其實也很好理解,年紀越大對父母的感情就越深,再來到底沒有經曆上一世的慘痛教訓,所以還會對父母抱有希望。

冉佳怡幾年看下來,反正勸是勸不動的,她也不多說,隻將當年杜父簽字畫押的賣身契還給了她,叮囑她一定要保管好。

最後,三姐妹一起回去杜家看望了一下杜父杜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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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冉佳怡穿過來幾年第一次回來,眼前的杜家與原主記憶裡的已經有了不小的變化,從房子到人、到田地都遠比不上當年。

猶記得當年杜家還是村裡條件不錯的人家,一對小夫妻、帶著三女一兒也算和諧,可自從杜父染上毒癮後一切就消失不見,有的隻剩下落魄和荒唐。

杜父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永遠沒個正形,而杜母卻是更加老邁,原先家裡不少田地的時候舍不得錢請人,杜母自己咬牙乾,本就老得快,等杜父把家裡的田地輸的差不多了,杜母不用那麼勞累、可卻更加心累了。

身體與心理上的雙重折磨讓這個老實本分的農家婦人滿身的疲憊,似是磨滅了所有的希望般。

看見了三個女兒一起歸家,她也提不起什麼勁兒來,再出息錢到不了自己手上也是白搭,彆說女兒,就連原本唯一寶貝的兒子,在經過這幾年後也不那麼金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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