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第二十二個故事(2 / 2)

這一天直到中午都沒聽到孟軒然再出來的動靜,冉佳怡呆得無聊且餓了,沒到中午的點兒就起身出門去外邊,打算吃過飯之後直接去健身俱樂部健身。

一直到她離開,也就沒有孟軒然出來的聲音,冉佳怡也不在意。

她愉快的出去吃了個午飯,然後找了個地方待了會兒,到下午的兩點去往俱樂部,這一忙就是到了下午四點多才回來,她回來的時候孟軒然正在客廳裡坐著,再去看兩間房門都是開著的,顯孟軒然在他不在的時候出來打開了兩扇門。

冉佳怡清晰意識到,沒有一所自己房子的壞處來,這個房子說是婚房,其實按照法律完全就是孟軒然的,壓根沒有她什麼事兒。

好在她已經吃過晚飯,不需要再繼續跟孟軒然較勁,去房間拿了衣服準備去衛生間洗漱,在進門前被孟軒然一聲,厲喝止住了腳步。

”喬喬,你下午去哪了?“

簡簡單單八個字卻說的煞氣十足,那一副十足老公抓老婆出.軌的場景,讓冉佳怡覺得仿佛是自己做錯事的錯覺來,她不欲糾纏,痛快回答了:“我下午去健身了。”便要繼續自己的動作。

孟軒然好像聽錯了一般,“你說什麼?”

冉佳怡見他好奇又說了了一遍去健身,孟軒然的臉色一下子就變的極其難看起來。

健身房裡都是一群男的,一個女的去能有什麼好事?

即使去健身,正兒八經的也難免會被那些男的動手動腳,這一下午他也好好想過,妻子還在氣頭上沒緩過來,其他的小事他都可以忍,但是吧,這件事他一聽就覺得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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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抓到出.軌的妻子一般,他陰冷質問道:“你去健身乾什麼?”

他可從來沒有看出來妻子是會去健身的人,至少從婚前到婚後這段時間的了解,其實妻子都是一個特彆柔順的人,細胳膊細腿的弱不禁風,跟林黛玉一個模樣,

這樣的妻子,他實在想不到會去健身的理由。

聽到他這樣的問題,冉佳怡感到十分的好笑,抱著刺激那人的心思,她理直氣壯道:“被家暴打害怕了,我去健身保護自己,怎麼了?”

孟軒然就是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到妻子會是這樣的一個理由,隻覺渾身的皮都被扒光了一樣任人觀看,但是吧,這個理由確實好像沒有錯的樣子,他頓時泄火了。

冉佳怡見把他懟得沒話說,高高興興地去洗澡,一邊洗還一邊哼著歌,很是高興的模樣,孟軒然在客廳裡聽嘩啦啦的水聲伴隨著歌唱聲,卻是愈發堵心,這都什麼事兒呀。

儘管妻子的借口很是正當,但是他覺得自己依舊接受不了。

等到人出來時候,他僵硬著一張臉,對妻子道:“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打你了,俱樂部你也不要再去了,一堆男的,你彆被他們占了便宜。”

冉佳怡似乎是聽什麼新聞一樣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他:“都什麼時候了,健個身,你還當是古代封建社會呢,想太多了吧你。”

又是被嘲諷一番,孟軒然已經沒有氣了,仿佛自從上一次打了人之後,妻子就一直這副陰陽怪氣的模樣,沒有一句好話,可他能說什麼呢?

道歉也道過了,母親也請過來說合過,可妻子依舊不解氣,孟軒然就忍不住想,妻子就是不是不想和自己過下去了。

想到妻子會提出離婚的這個可能,孟軒然心中一窒,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這個妻子是他最看中的,相處了兩年下來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也就是因為有感情,他之前才會不讓妻子去上班,急了才動手打人。因為覺得女子在上麵上班,他心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總覺得女人出去上班就是不正經、不守夫道的樣子,但這些話他誰也說不出口。

冉佳怡見對方被堵得沒話說方才施施然蹲著盆回了自己的房間,而後便是近期常見的反鎖門的聲音,孟軒然在客廳見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隻是這次沒有了非要進去的強烈心思,他將自己依靠在門上問著裡邊的妻子,又仿佛是在問自己,“喬喬,你到底是想要怎麼辦,你說,我能做的都做。”

隔著一道門,夫妻倆說起了話來,冉佳怡問他,“如果我說我想要離婚呢?“

孟軒然一聽果然是這個理由,當即臉色就黑了下來,不過隔著一道門也沒有人看見便是了。

孟軒然當然不想離婚,這個妻子是他千挑萬選選回來的性子,人漂亮、性子也好,最重要的是之前很是聽話,結婚了讓辭職就辭職,也就找工作這件事情上彆了下,現在隻不過是因為被打跟他鬨氣罷了,他覺得沒有必要為這一點事情就非要離婚的地步,以後他自然會好好教育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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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內,妻子挑釁的聲音還是接連不斷的傳來:“聽說家暴隻有零次和無數次的區彆,看你這樣子,你有了第一次肯定就是無數次,我反正是不想再受了,趁早離婚,對你我都好。”

孟軒然語塞,麵對這種言論他隻得保證道:“喬喬,真的就那一次,我喝了點酒上頭了,以後真的再也不會再動手,相信我這一次好不好?”

冉佳怡才不會相信他,誰相信誰是狗還差不多。

不過,她接下來沒再吭聲,也不搭理外麵看起來很是可憐的孟軒然。

這種人自己可是從來不會吃虧的,也就是會偽裝罷了,前世原主被打之後他為了挽回,做出的那些低聲下氣、道歉求饒的事情簡直太多了,壓根一點都不能信。

於是冉佳怡忙著自己的事情,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直到躺到床上之後,門外也漸漸沒有了動靜。

隻是這一覺並沒有讓她睡得安穩,大概在後半夜她突然聽到門開的聲音,或許是內心深處一直保持著警惕,總之在門開的第一瞬間,冉佳怡就察覺到並睜開了雙眼。

這個家裡能進來的人毫無疑問必然是孟軒然,隻是大晚上的他進來乾嘛,冉佳怡內心頓時萌生了很多不好的預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想到這裡,她勉強按捺住自己想要起身的衝動,想要繼續觀察一下對方想乾什麼。

來人進來隻是開了門,卻並沒有開燈,冉佳怡睜著雙眼隻能隱約看到一個人越走越近、越走越近,與此同時冉佳怡的心幾乎是立刻提到了嗓子,雖然依舊躺在床上,可身體已經做出了防禦的姿態,以確保他做什麼自己都能立即反抗過來。

同時,冉佳怡的內心還在想著,果然有一個自己的房子才是最保險的,住在彆人的房子裡,即使那個人是你的丈夫、你的父母,還是依舊有著乾擾因素,所以等她搬出去之後還是要買一個自己的房子住著才安心,想著些有的沒的,人幾乎是眨眼間就到了眼前。

那道人影徑直來到了床前,順著打開的門外麵隱約傳來了些光亮,隱約間冉佳怡見他伸出手來拽自己,強忍著身體的本能反應,冉佳怡就勢順著他的力道起身。

她裝作剛醒的樣子,用著驚恐的語氣顫抖著問道,“孟軒然,你到底想乾什麼,大半夜的發什麼瘋呢?”

白天還有些威懾力的話語,到了晚上仿佛一點作用沒有,孟軒然依舊做著自己早就想要做的事情,他將這個女人一直拽著拽著,從床上拖到了底下,又從地下拖到了客廳。

這間客廳很大足足有五十個平方的樣子,除卻一套餐桌和沙發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其他占地方的東西,因而此刻顯得格外的寬闊,冉佳怡被甩在地上,看著那個男人心裡並沒有害怕,反正她這麼大力氣很受傷害不了他,她倒是要看看這男的是不是又想家暴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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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到燈光下,冉佳怡才有心思觀察起眼下的情況。

她聞著那男人身上淡淡的酒味,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喝酒了,而上一次他打原主也是因為喝酒,看來是酒精的作用。

冉佳怡這麼多,可不是相信是酒精改變了他,使他變得殘暴,相反,而是酒精激發了他內力潛藏的暴虐性子。

都說酒後吐真言,恐怕這幅暴戾的性格才是他的本性,而平日裡的風格、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不過是他的偽裝而已。

看著這副模樣,冉佳怡再次質問出聲“孟軒然,你到底要乾什麼?”

與白日裡心虛的反應相反,孟軒然神情稱得上理直氣壯,還帶著一股深深的不滿,用著比冉佳怡還大聲的語氣反問:“你說我要乾什麼?啊,你說我要乾什麼啊?”

那副模樣仿佛比孟軒然還理直氣壯,看的冉佳怡直想發笑,她絲毫不怵的頂了回去:“我看你是發瘋了,要發瘋出去發,彆在這。”

或許是因為感受到了妻子的反抗,沒有了上一次被打時的溫馴,孟軒然的脾氣更加暴躁,氣不打一處來:”我讓你彆說話,你沒聽見嗎?“

冉佳怡不理他,繼續吧啦吧啦的用言語刺激他,聽得孟軒然的火氣愈發得大。

胃裡的酒精一路從下到上,那股熱氣流經嗓子眼,仿佛一直竄到了大腦,被那股火氣刺激得他與白日裡截然不同。

原本是冉佳怡在地上坐著,孟軒然在不遠處站著的場景,此刻對方火氣上湧就要過來,冉佳怡也連忙爬了起來,躲到桌子後邊繼續挑釁他,“還說你不是想打人呢,白天道歉的樣子假模假樣,我就知道都是裝的。你這種人我當初是瞎了眼才嫁你了,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男人,天天就知道在家打老婆,你還能更有出息一點?”

一句句的反正沒有一句好話,孟軒然越聽越氣、越聽越氣,就竄上來想要抓人,可冉佳怡已非昔日吳下阿蒙,經過了幾個月的健身鍛煉,此時她身手極為利索,就跟貓耍老鼠一樣,逗弄著孟軒然幾個回合繞來繞去,始終逮不到人。

很快孟軒然體力漸漸不支,累得一個勁大喘氣,他做辦公室文職的現在竟然比不過妻子的體力,這讓他覺得有點挫敗,想起妻子去健身房的事情,頓時更加生氣了,層層火氣累積之下使得他受到了刺激,一股猛竄出去。

冉佳怡見他那幅累極的模樣,不自覺放鬆了下來,此時猝不及防被他抓住了衣角,衣服被抓住,她跑也跑不掉,直接轉過了身來看看他到底想要怎麼樣。

結果就是她剛一轉身,看見的就是孟軒然即將要揮舞下來的雙手,毫不意外,他依舊是想要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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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佳怡出左手欲要阻攔孟軒然揮過來的右手,她也成功了,要打過來的手臂停滯在半空中,使勁掙紮想要揮舞下來,卻始終不得其法。

他緊接著反應過來,想用拽住冉佳怡衣袖的左手鬆開去繼續掰扯,然後冉佳怡先他一步抓住了他的右手,這下子情況可就尷尬了,冉佳怡的雙手牢牢的把住了孟軒然。

看著男人掙紮的模樣,她清楚意識到這種男的肯定是心理有問題,沒有辦法解決矛盾,一旦達不到他的要求,就隻會使用暴力來欺淩弱小。

看過去那麼多年他從來都沒有打過外人,就知道這隻是一個窩裡橫的。

孟軒然現在是進、打人打不到,想後退又被牢牢抓住,竟也後退不得。

人被自己徹底束縛住,冉佳怡心下鬆了一口氣,雖說有大力氣加持,可麵對這樣的暴徒行徑,冉佳怡也不是一點不怕的,不過看著對方那副慫樣,冉佳怡的膽氣就又回來了,她繼續吧啦吧啦了起來,也不說彆的,就是跟孟軒然好好掰扯掰扯道理,分析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將自己的分析全都說了出來,總之這個猜測裡孟軒然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當然,事實在她看來也確實如此,隻是某些人聽不得這些話,掙紮的更加激烈。

冉佳怡見他這樣,乾脆鬆開,狠狠將人往後一推。孟軒然在這一推之下,往後踉蹌了幾步,勉強立住身形,他看著對麵的妻子,眼中沒有一丁點情意,除了心中滿滿的怒氣以外,他也感覺到有一點陌生,原先那個溫順的女人怎麼就變成了如今這副悍婦模樣呢,健健身就這麼厲害了,他有些懷疑,可事實擺在眼前,讓他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

似乎是接受了自己力氣不如一個女人的事實,他的模樣看也沒有剛才那一副匆匆找人算賬的表情,轉身要離開,卻被說話聲止住。

“大晚上的,你把我吵醒,就想這麼算了?”

孟軒然耷拉著眼皮看了妻子一下,問:“那你想怎麼樣?”

冉佳怡道:“我睡得好好的被你弄醒了,現在倒是不困了,我不睡你也彆想睡了,咱們就在這裡耗著吧。”

這話可以說很流.氓了,可孟軒然有錯在先,也指責不了。與妻子睡了一覺醒來已經不困不同,他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一直憋氣憋到了剛才、衝動之下才去擾人清夢,不是不困,隻是剛才亢奮的精神阻斷了這一切,現在精神頭下去了,頓時整個人都困頓起來,他打了一個哈欠,不是很想說話。

家暴打人傳出去很丟人沒錯,但如果想家暴的男人連妻子都打不贏、反被製服,這更是一件讓人傷自尊的事情,孟軒然整個都被打蔫兒了。

冉佳怡說不困,那就是真不困了,這一驚一嚇的睡意都被嚇走了,哪裡還能睡的著。

可大晚上也不能就這麼無聊呆著吧,她去房間裡搬了電腦出來,兩人在客廳的餐桌上坐下麵對麵,當著孟軒然麵冉佳怡看起了電視劇,一個人看著直樂嗬,一會兒樂嗬、一會兒拍桌子,看的很是投入,孟軒然低頭連連打哈欠,內心一萬句臥槽不知道從哪兒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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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他內心的惡魔是被酒精激發出來的,那麼妻子呢,這副模樣活脫脫的像是一個惡魔一般,叫孟軒然看著都有點兒嚇人,有時候他甚至懷疑對方也會跟自己當初一樣會幾個巴掌揮下來,可好在始終沒有。

孟軒然是真困了,可冉佳怡始終不讓他睡覺,兩個人就這麼互相折磨著,直到天亮,冉佳怡看了下時間,孟軒然過來找麻煩的時候,大概在半夜兩點,兩人一直熬到了淩晨六點,她終於等來了困意,終於大發慈悲放過了孟軒然,繼續回自己房間睡覺,這下子可不用擔心孟軒然再進來找麻煩,否則她會教他怎麼做人。

也正如他所料,孟軒然並沒有再進來,而是老老實實的回房間睡了覺,這一安靜就直到了中午十二點,冉佳怡雷打不動的中午出門準備下午健身,因為時間緊,她連飯都沒來得及吃直接去了健身俱樂部。

有了健身的理由,她麵對孟軒然的暴力才能順理成章的阻攔,健身這項可愛的運動得一直堅持下去才行。

而等孟軒然再起來麵對的依舊是空蕩蕩的屋子,和昨天下午一模一樣,他都有點想不明白自己折騰這一出到底是為了什麼,矛盾沒解決,反而更激發了矛盾,現在這樣子好像不離婚都不行了。

他之前說不想離婚也是在情況允許的情況下,但現在想到大變的妻子他有些退縮,不由自主思考起離婚的退路來。

會算計的人永遠不會輸,家裡房子是他付的首付,婚後夫妻共同財產付的房貸也就一年,即使賠償金額也不大,除此之外,這一年家裡幾乎沒存下什麼錢,歸還妻子一輛車,這個婚說離其實也就離了。

雖然算著算著有點不高興,可孟軒然還是欣慰的,至少算下來他並沒有什麼損失,而且,不管怎麼說,女子離婚總比男的吃虧,大不了自己以後再娶一個就是了,有房有車還愁搶不到老婆,隻是這次他可要睜大眼睛挑一個性子好的,不能跟這個一樣,內裡就是個潑婦。

冉佳怡要是知道自己在這渣男眼裡成了一個潑婦,也不知道是開心還是生氣,不過,讓敵人不爽她就開心了。

完成健身,冉佳怡出門望著湛藍的天空,真好,又是開開心心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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