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過來,娘這次給你們帶了不少東西呢。”
三個丫頭眼巴巴望著、卻依舊不敢過來,冉佳怡也不催促,隻是將自己給三個姑娘帶的東西一一拿出來,邊拿邊介紹,“這是給你們準備的識字卡片,這是給你們帶的玩具,對了,還有這個,津門特產小吃,你們要嘗嘗嗎?“
或許是食物香氣的吸引,也或許是那人的深情過於和善可親、語氣也過於柔和,也或許隻因為這是她們的娘親,隨著一聲聲誘.惑,三個丫頭緩慢的、緩慢的、一點點靠近。
等到距離那人手臂長短後,三姐妹就不動了,這是她們在薛家生存領悟到的安全距離,既不耽誤事情也不會輕易被打。
“給,你們三個分一分。”
冉佳怡將糕點輕放到三姐妹麵前,任由她們自己動手,心內酸楚的同時,更堅定了要帶她們離開的決心,去年回來,三個丫頭明明跟她親近了很多,如今又恢複了生疏,好在她以後還有很多時間好好相處、培養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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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冉佳怡看不到的堂屋,薛茂正在經曆薛母的盤問,二房兩口子在一旁虎視眈眈。
“老大,你跟娘還不說實話?”薛母氣勢洶洶,力圖壓住大兒子。
老二家的連忙應和:“大哥,你就彆騙我們了,都是一家人。”沒分家,這賺到的錢就是公中的,以後可都是她寶貝兒子的。
薛茂遲疑:“可娘,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薛母眼裡的懷疑明晃晃掛著:“怎麼可能不知道?“
薛茂覺得自己可太願望了,他是真的不知道。
服裝店的事情妻子一手包辦,壓根沒用上他,他唯一做的就是開業那天去店裡幫了下忙,頂多知道店在哪裡、賣些什麼,可他照實說,親媽二弟一句不信呐。
無言沉默半晌,薛母率先敗下陣來:“你真不知道?”問出口的同時已經有了點相信。
薛茂連連搖頭,苦巴一張臉:“娘,我是真不知道,有什麼你直接問香如吧,店是她自個開的,我一直在碼頭搬貨,您問我也不知道。“
薛母:......這問兒子和問兒媳能一樣嗎,還是沒兒子的兒媳。
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
薛母不是個傻的,清楚記得自己以前是怎麼對待大兒媳的,跟“好”字反正是不沾邊的,當然,以前大兒媳也聽話,隻是出去長能耐了才開始不聽話。
若讓她在以前和現在二選一的話,薛母還是寧願選擇現在,那每個月到手的六十塊錢可不是虛的,再攢攢都夠家裡蓋新房了,但人心總是不知足的,有了六十就敢想一百,有了一百會想一千。
以己度人,薛母覺得大兒媳賺的肯定比給自己的要多,那得是多少錢啊。
硬來不行,那就隻能來軟的,看來接下來這段日子,還是要對她好點,哄得人把錢上交才是正事,薛母心內琢磨。
於是,冉佳怡便迎來了自己在薛家的高級待遇。
做飯、做家務、打掃衛生?
不存在的,要不是想著二房不好洗大房的衣服,薛母都要吩咐老二家的一起乾了。
至於老二家願不願意,那當然是願意的,畢竟婆婆要來的,以後都是自己兒子的,忍辱負重,她可以的!
冉佳怡將一切看在眼裡,也並不拒絕,反正是自己享受,與她受到的優渥待遇不同,薛茂還是如以前那般,早起下地乾活,天黑回來吃飯,那勤懇的程度讓冉佳怡歎為觀止。
問,就是人在外不能孝敬父母,回家得多乾點。
這樣的言語,仿佛每個月打回來的六十塊錢不是他們辛苦在外賺來、而是天上掉下的。
有人願意當孝子,冉佳怡也不阻攔,沒了瑣碎的家務活纏身,日常除了跟三個丫頭培養感情外,就是滿村子溜達,東家坐坐、西家串串,受到了村人的熱烈歡迎,代價則是一遍遍說津門的熱鬨事。
期間,也沒忘記提了禮物回去娘家。
艾家住在山裡,即使這幾年外麵的發展很快,山裡道路不通,艾家村依舊落後,沒什麼大的變化。
地域的困難,冉佳怡沒辦法解決,要致富先修路的道理大家都知道,可沒錢沒人的,拿什麼來修路,隻能等等上麵能不能撥款。
不過,改善艾家的生活還是有辦法的。
靠山吃山,山上最多的就是一些山貨,這些在當地不值錢,隻能貼補點家用,到了遠離山裡的平原,還是很受歡迎的,隻是村裡人沒有路子銷貨,隻能被外來客商壓低價。
冉佳怡的計劃就是幫艾家人銷貨,她如今有自己的鋪子,雖然是個服裝店,可夾帶點自己家的山貨,還是可以的。
她跟艾家人說了,艾家人頓時歡天喜地,艾家父母的欣慰不必多說,弟弟和弟媳也滿心歡喜。
秋天山裡的山貨剛收上來,還在庫房裡堆著哩,今秋來的客商出價太低,艾家父母一算,還不夠花的功夫,索性留下自家吃,如今,可算有了去路,一個月的辛苦沒白費。
跟艾家商量好,趁著天晴將東西曬曬,等到年後她一起帶走,登時皆大歡喜。
時間一眨眼過去,喜氣的氛圍籠罩了人群,家家戶戶炊煙嫋嫋、香氣四溢,又是一年春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