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二十章(1 / 2)

漆黑中少年的聲音因為羞窘的關係輕柔的像一根羽毛,卻是無比認真,仿佛誓言一般。

淩夏全身不由一震,這孩子……是認真的。

手已經隨著禦之絕的動作機械地動了起來……

少年壓抑不住的低喘在黑夜裡響起,曖昧而充滿誘惑,淩夏難堪地閉上眼睛。

最後一次,以後不能再這樣了……

夜裡禦之絕抱著淩夏的腰貼在他胸口處睡著了,淩夏則是看著窗外的幾點寒星發著呆,心中煩悶無比。

儘管他從沒抽過煙,現在迫切地希望眼前能有一支煙。

淩夏低下頭,隱約能看見禦之絕的麵部輪廓,對方呼吸均勻,顯然睡得十分香甜。他從沒有被人這麼喜歡過,要是禦之絕是女孩的話,不管是不是未成年,他估計也就從了,然後會等她長大……

但是,他想象一下兩個男人生活在一起的場景,相愛的方式,就頭皮發麻。他記得大學時候同宿舍有個男生開玩笑似的朝他臉上親了一下,當時惡心的差點沒吐了。男人的話,他真是接受不了。

這孩子真的很優秀,可以想象,再過個三四年,所以女孩的目光都會被他吸引過來。所以,也不應該這樣……

所謂的長痛不如短痛,有些事越晚說明,反而越是殘忍。

淩夏暗暗下定了決心。

第二天早上禦之絕醒來就發現了兩人相擁而眠的姿勢,很快就回憶起來晚上兩人那番鬨騰,頓時耳根都紅了。他故作自然地抬起頭,頓時看見兩隻熊貓眼。

淩夏有些閃躲地把臉扭到一邊,聲音微啞道:“阿絕,你醒了?”

他徹夜未眠,現在清晨的陽光投射進來,很容易看清楚屋裡混亂的場景——因為晚上那場太激烈的擁吻,本來整潔的房間狼藉一片。

禦之絕明顯也是回憶起來了,很快把頭扭到彆處:“嗯……你怎麼看起來這麼沒精神?”白天的禦之絕顯然沒有晚上表現的那麼大膽,反而跟情竇初開的少年人,青澀的讓人不忍傷害。

淩夏坐起來簡單整理了一下被扯開的領口,在看見自己鎖骨處的紅痕時他頓了幾秒,然後很快站起來把衣帶也係好。

他機械地整理著房間,試著慢慢開口:“阿絕,那個,有些話我必須說一下……”

“阿絕,不會還沒起來吧?我想出來一個新招式,和我去練武場比試一下!”外麵響起了宋小虎中氣十足的吼聲。

淩夏特想一把掐死主角,他醞釀了一晚上的台詞,要鼓起勇氣說出來容易嗎?

禦之絕很快走了出去,走到門口才回頭瞟了一眼淩夏,目光很快轉向彆處。

清晨的陽光打在少年精致的側麵上,能讓人聯想到很多美好的東西,譬如帶露的綠葉,雨後第一朵綻放的荷花,蔚藍天空飄著的白雲等等。

“中午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吃飯。”禦之絕說了這句,嘴角稍稍上揚,腳下一頓就消失了。

淩夏緩緩把蠟燭放在桌子上,很想抱著柱子狠狠撞幾下頭,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整理好房間又簡單吃了些東西,淩夏把設計了一半的圖紙拿出來,但是心煩意亂地怎麼都畫不下去。他索性走到外麵的湖邊,靜靜地看著湖水發呆。

他這番折騰回來,是想改變禦之絕最後的命運,可不是為了誘拐未成年人走向攪基這一道路……

淩夏苦逼臉歎了口氣,說實話,想起晚上禦之絕在黑暗中那股強勢到懾人的氣勢,他甚至有種想跑路的衝動。他就跟蛇嘴下的青蛙似的,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可能……這麼發展下去還得了?多虧禦之絕是不懂那麼多,要敢懂了自己早晚菊花不保!

這麼想著,淩夏一會歎氣一會搖頭的,呆呆在湖邊坐了一上午,直到禦之絕回來也沒發覺。

“你怎麼了?”禦之絕蹙著眉頭,他已經看了淩夏好一陣子了。

淩夏一個激靈,條件反射地拿出一個素色絲巾替禦之絕擦額頭的汗水,當他看見禦之絕微紅的耳根時,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不妥,也隻能硬著頭皮擦乾淨了。

“小虎呢?”淩夏看了看後麵。

禦之絕小心打量淩夏的側麵道:“他還在練武場,你剛才為什麼歎氣?”

這場比試自然依然是禦之絕勝了,宋小虎不服氣,在練武場一遍遍改進他的新招式,禦之絕也不管他。

他也不知道怎麼了,不過是分開了兩個時辰,就覺得難以忍受,忍不住比以往都要提前回來,好看看這個人。

淩夏被禦之絕明著掩飾實則灼熱的目光看的動作都有些僵硬了,他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哪裡可以吸引對方的?男人與男人不是相互欣賞就好了?怎麼可能萌生類似愛情那種感受呢?

幸好禦之絕也沒過來抱一下什麼的,淩夏算是鬆了口氣。

淩夏不動聲色地拉開點與禦之絕的距離,看著湖麵暗暗深吸口氣,鼓起勇氣道:“阿絕,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你……那個先答應我彆生氣。”

禦之絕敏銳的第六感已察覺到了他的排斥,心裡頓時有些不祥的預感:“你要說什麼?”

“阿絕……那個,昨天晚上那樣……”淩夏也不敢看禦之絕的臉色,低著頭一鼓作氣道,“我真的不喜歡……那樣很不好……親吻,還有那什麼……兩個男人在一起那樣是不對的……”

周圍的氣壓越來越低,他說話也忍不住結結巴巴起來,但還是鼓起勇氣道:“我很喜歡阿絕……但是……不是那種感情……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會被人嗤笑的,阿絕你會發現女孩也是很美好的……”

禦之絕緊緊握住拳頭,皓白的牙齒幾乎把嘴唇咬出血來,他沙啞著聲音打斷淩夏的話:“你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喜歡那個慕容雪?”

少年的聲音雖然竭力保持平靜,卻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怒和傷心,淩夏心虛地幾乎要把頭低在塵埃裡。

還是讓這孩子受傷了麼?……

淩夏逼著自己繼續往下說,一旦說開,也越來越流暢:“不是,我對她就像對妹妹一樣。但是同樣,我對阿絕和小虎是一樣的,都是把你們看做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