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帶路的灰雀見魔尊停下來,不由回過頭去有些疑惑。
“尊上,怎麼了?”
謝池淵掂量掂量懷裡的美人,清咳了聲,麵無表情:“沒什麼。”
他自然不能讓人看出來他覺得這個美人腰有些粗而且有點重。
魔尊一張蒼白覆雪的麵容淡淡的,白色的睫羽落下,在前麵人回過頭時又將表情換成了若無其事。
灰雀自然看不出來什麼,被魔尊雪色晃花眼之後便又高高興興的在前麵帶起了路。
一直到人轉過身去,謝池淵才暗地鬆了口氣,甩了甩手腕後換了隻手抱著人。
而另一邊,青越劍派“弑神劍”赫連城被人擄走的消息很快便傳開了,當日那渾身魔氣的白鷹在天上被人看的清清楚楚,所有人都知道弑神劍被人打暈帶走了。
“那可是赫連城啊!”其中知道赫連城厲害的幾人麵色難看。
當世劍修那麼多,可卻無一能夠越過赫連城的,那人自出世以來一柄弑神劍神鬼退避,可是如今卻被人擄走了!
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對赫連城下手,還是在中洲仙府之地囂張到當著青越劍派的麵。
眾人麵麵相覷,然而那日除了赫連城,白鷹上另一人他們完全看不清楚,直到現在也不知身份。
因為赫連城遇襲的事情,整個修真界都在討論這件事,想著連赫連城都打不過那魔頭,自己必定不行,一時之間不由人人自危。
此時青越劍派內:
君輕裘跪在地上,將之前在山腳下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周圍當時在一起的弟子們也紛紛低下頭。
“長老恕罪,我們沒能看清那魔人麵目。”
說來羞愧,他們甚至連將他們困在黑霧之中動手那人是魔族都不知道,要不是後來那人張揚騎著白鷹離開在鷹翼之上泄露了魔氣,他們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座上青越劍派掌教清虛真人乍聞此事麵色也難看許多,畢竟那魔頭實在是將青越劍派的臉麵踩在了地上。
不過他看了眼弟子,到底還是冷靜了下來,沉聲道:
“那魔頭如果當真修為如此高深,此事也怪不了你們。”
“不過就是不知他為何衝著赫連城去。”
君輕裘想到那句“美人”心頭微微頓了頓。
清虛真人說完之後又似想起了什麼,皺眉問:“輕裘,雖無麵容畫像,但那魔頭身上可還有其他可辨認的特征?”
其他特征……
君輕裘眼前此時忽然閃過那一閃而逝的白色,對方白發白睫的模樣閃過腦海,他微微猶豫了一下。
“弟子雖未完全看見麵容,但卻瞥見那人渾身皆白。”
像是寒嶺之上的覆雪一樣,隻是一眼便印在了他腦海之中,叫他怎麼也和眾人口中的魔族聯係不到一起。
君輕裘曾經也在邊緣之地斬殺過魔族,但是那些魔族無不滿身業障,形容醜陋,可是那天看見的那人卻絲毫沒有一絲魔族特征。
淺色的瞳孔往過來時隻叫人覺得淬在冰水之中一般。
“那人看著和平常的魔族不太一樣。”
他說完之後,便又停下了話。
殿下弟子們有些詫異君師叔竟然看見了那魔頭,不過又一想到他自小修習瞳術,能看破幻境也是應當。
清虛真人卻微微皺眉:“全身皆白?”
在君輕裘的話後他仔細想著,一時之間竟也找不到一個全身皆白的魔族。按理來說這麼明顯的特征他不應該不清楚,可是這人修為極高,他卻全無印象,這就奇怪了。
幾人商討了半天也沒有商討出個所以然來,掌教最終也隻能暫時道:“罷了,這魔頭身份神秘,如今恐怕也隻能寄希望於追蹤當時那隻白鷹的蹤跡了。”
他說著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君輕裘,歎了口氣。
“你們這一路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君輕裘點了點頭,隻是在站起身時心中卻還想著白日裡發生的事情。
那渾身皆白的魔族竟連掌教也沒有見過,他明月般的麵容籠上一層疑慮,看著和自己一起回去的弟子隻按了按眉心掩下了情緒。
修真界眾人此時正在為他的身份發愁,但若是謝池淵本人在這兒的話一定會神色古怪,因為在原主記憶中他和這幾位正道的老家夥們都見過,隻不過因為之前謝池淵是正常的普通人模樣,而現在他發絲與睫羽皆白了而已。
如果清虛真人不去想那白色特征,單純隻站在他麵前一定能夠認出他來,知道這人就是那放話覬覦自己小徒弟,大名鼎鼎的魔尊——謝池淵。
可惜因為謝池淵容色改變,現今修真界中竟無一人知曉。
謝池淵在將搶回來的美人安排到旁邊宮殿之後,便吩咐魔侍去準備東西沐浴更衣,他有潔.癖.,每次出門不管是有沒有沾染上臟東西,回來都得清洗一遍。
這次出去這麼長時間還是在山裡,謝池淵早已經渾身難受到不行,隻不過一直冷著臉沒有表現出來。現在回來安頓好天下第一美人之後,才忍不住想要泡在熱水裡好好舒展舒展。
魔宮的魔侍們也知道尊上這個習慣,早早就備好了熱水:“尊上稍等,馬上就將熱水送來。”
謝池淵點了點頭,不過又轉頭看了眼還在榻上麵色蒼白的劍修,皺眉想了想:“等等,把熱水送到我房間,叫個大夫過來給他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