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被中斷之後院中乾乾淨淨,哪兒有什麼水滴。赫連城看著旁邊低眉順眼不敢抬頭的小魔,還是收了劍。
“你……”
“謝池淵昨晚有沒有回來?”
他聲音冷淡,此次詢問也不知道什麼心思。
魔侍自然不知道赫連城在想什麼,因為沒有想到一向不關心魔尊的新夫人會問魔尊的小心,他一時之間有些詫異,但看到夫人眉間冰冷之後還是低下頭小聲道:“尊上昨夜就回來了。”
“隻是喝了許多酒,有些不清醒。”
許多酒?
赫連城眉心一跳有些不悅。魔侍本以為夫人還會再問什麼時,誰知道他得到這個答案便不問了,隻是臉色莫名又沉了下來。
“夫人,您要不要去看看尊上?”他小心問。
赫連城淡淡看了他一眼,他便立刻閉上了嘴不敢多話,害怕惹怒這位冰山似的新夫人。
謝池淵還不知道因為昨夜莫名其妙的夢,赫連城破天荒的問了他一次。他喝完醒酒湯後正勉強維持著坐姿。
“尊上可還好些?”辛柏見他喝完湯不由問。
謝池淵淡淡點了點頭。
“還好。”
他骨頭有些疼,甚至覺得自己胳膊都紅了,但是這話又不能說出來,畢竟這次喝醉其實是個意外。他本來以為以自己的修為可以千杯不醉,誰知道修真界的酒也是用靈力釀的,他嘗了幾杯之後居然就醉了。
酥酥軟軟的感覺從骨頭裡滲出來,謝池淵一身雪膚,隻覺得連眼睛都紅了。
若是平常他一定當即放下酒杯不再喝了,但是昨夜偏偏有一群人跑來圍觀他,叫謝池淵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為了不讓人知道堂堂魔尊竟然是個一杯倒,他隻能麵癱著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背對著那些人。
哪兒知道他們還圍觀上癮了,竟然真的看了他一晚上。導致謝池淵連零嘴都沒有買,站起身來時頭都還是暈的。
他走的時候,身上冷氣更重。因為看著魔尊買醉了一夜,這時候眾人倒是沒有敢攔他。隻是感慨著這魔頭作惡多端,沒想到也是深情之人。
在修真界眾人心中已然將謝池淵買醉認為成了弑神劍不屈服於他,所以才暗自傷神。
關於他的八卦傳的滿天都是,甚至有人已經給買醉的魔尊畫了幅畫像。
這些謝池淵都不知道,他在喝過醒酒湯之後渾身鬆散。但因為意識還沒有清醒,端坐在椅子上之時頭上不聽話的小白角又冒了出來。
辛柏正接過碗,冷不防抬頭一看尊上頭上的角,不由愣了愣。
“怎麼還不退下?”
謝池淵沒有聽見他離開的聲音不由有些疑惑。
“屬下這就離開。”
說來魔域之中還從來沒有人知道尊上的本體是什麼呢,傳說中魔尊的本體隻有他的夫人才可以看,倒是便宜了那個天下第一美人。
他這樣想著時,在看到魔尊為人傷神不想被人打擾的樣子,又連忙低下了頭。
謝池淵其實沒有想那麼多,他按了按眉心之後想到上岸之後那麼多人盯著他看,一定是覬覦他老婆,想著趁他不在搶走他身為天下第一美人的老婆。
他當時沒有反應過來,現在才明白。
那些眼神不就是嫉妒的眼神嘛!
男人的心理謝池淵最懂了,此時眉梢舒展了些,在辛柏離開前又威嚴道:“對了,明日一早你便讓人去青越劍派下聘禮。”
“越豐厚越好。”
那些修士嫉妒自己搶了他們白月光,他偏偏就要辦的更隆重一些膈應他們。
反正他們又搶不過自己。
喝醉的魔尊更加任性,一想到那群人拿自己沒辦法就美滋滋的。
然而這在總管辛柏眼中便是到了這時都不忘那新夫人,不由心中沉了些。
那新夫人可是一晚上都沒等魔尊自己睡了呢。
他心中為魔尊抱不平,但是看到尊上疲憊的麵容還是壓下情緒退了出去。
而在辛柏出去之後,謝池淵才恍惚的睡了會兒,到了半夜的時候勉強爬起來去了後麵的大殿中沐浴。
夜中寂靜,他因為宿醉沒有防備變成一個雪團子“噗通”一聲掉入了水中。
魔宮正殿的浴池通著四麵八方,謝池淵還沒意識到自己變成了原型,迷迷糊糊被水泡著。一直到浴池之中換水之時嘩啦一下便被水衝著走了。
白色的團子在水中很不起眼。
他甩了甩尾巴,莫名覺得這種滑梯的感覺也很舒服。並不知道自己睡著之後一覺醒來被衝到了側殿的養魚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