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都在傳是君仙長的愛慕者所贈。”
凝神草?
江寰眉梢頓了頓。這東西可不是輕易能夠得到的。
而且更叫江寰在意的是……君輕裘接受了。
他看了眼外麵被山雨吹的飄搖的花枝,微微抿唇沉思,童子本以為少主聽見這個消息會十分生氣,誰知他在思索了會兒後卻道:“不是愛慕者送的。”
還不等童子疑惑為何,江寰便淡淡道:“若是愛慕者送的他定不會接受。”
和君輕裘相識多年,君輕裘的脾性江寰不說全部了解,至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那人君子脾性,外表溫潤內裡卻剛.硬.。如果是真有愛慕之人贈與,他定是不會收下。更遑論帶回來。
不過……這贈與輕裘東西的人是誰倒是可以去查查了。
在雨停之後江寰看了眼一旁的童子。
“去查查吧。”
“不過最重要的是枯榮海之事。”
“是,少主。”童子應了聲,收起傘離開。
江寰想到那之前要娶君輕裘的魔尊,慢慢折斷了手中花枝,扔在了地上。
……
而此時謝池淵還不知道有很多人在念著他。
他化成原型時間剛一長天色便陰沉了下來,謝池淵被風吹著打了個噴嚏,眼見著再不回去就要起潮了便連忙找了個無人處恢複了人身。
雪膚銀發的美人出現在岸上,和方才那隻白鹿眼神有幾分相似。
謝池淵摸了摸鼻子,又狐疑的在周圍查探了一番,在確定什麼都沒有查出來後這才轉身回到枯榮海中。
在謝池淵離開之後一直裝死的老樹.精.看著尊上全程變身,抽了抽嘴角。
尊上這是當他不存在嗎?
不過他也知道魔尊之所以放心便是因為他不敢。老樹.精.明哲保身慣了,就算知道魔尊變成白鹿出去玩也不敢多嘴。
隻能在眼皮一跳之後閉上眼睛裝作自己不存在的樣子。
謝池淵晚上回來便看見側殿的門依舊緊閉著,他猶豫了一下敲門的動作頓了頓,聽見裡麵沒有人之後隻好又黯然離開。
算了,美人估計還生氣著,賀禮的事情還是明日再說吧。
一門之隔,魔尊站在外麵猶豫了一下轉身離開,而裡麵的人也在練劍之後回來了。
謝池淵白日裡被關在門外之後,那婚服便被不尷不尬的放在了那兒,赫連城整整一天都沒有看那東西一眼,端著東西的魔侍見他絕不會穿的樣子隻好先將東西放下退下。
一直到了晚上赫連城才停下練劍,回來時看了眼榻上那婚服。
他們怎麼還將東西放在這兒?
玄衣劍客眉間沉鬱,一看見這個婚服就心煩。
他和江寰那邊已經聯係上了,後日大婚就離開。
到時候修真界那麼多人來若是看到他穿這鬼東西,赫連城都能想象到他出了魔域之後會傳成什麼樣子。
這東西即便是為了虛與委蛇他也不會穿的。
他目光沉沉,但是想到白日裡將謝池淵關在門外時對方不可置信的樣子,又有些煩躁。這魔頭莫非以為這幾日他百般討好,自己便心軟了嗎?
他們本就不可能,他絕不可能喜歡男子,他弄出那副情態做什麼。
他將對方送的劍鞘收緊了些,最終又煩躁的.拔.出.來放在一邊。
然而赫連城閉上眼,耳邊又是下午時那些小魔們的話,說是魔尊失魂落魄的離開了枯榮海。
他們還從未見過魔尊那個樣子。
謝池淵是一方大魔,八荒俯首,現在三翻四次的討好他卻被拒絕……
他心中微微頓了頓,耳邊各種聲音嘈雜著,嗡嗡嗡的頭疼,便是連手中的本命劍也有些不太受控製。
赫連城沉著臉閉上眼緩了會兒後,轉頭看向一旁的喜服。
罷了,他就看一眼。
看看這鬼東西到底是什麼樣的。
這樣想著他轉過頭去用劍挑開了那遮蓋著玉盤上的紅綢,入目的便是一件極為.精.致颯然的紅色喜袍。
他原本想著這滿宮的人都叫自己夫人,便以為這喜袍也是女修的款式,沒想到卻是男修款。
那喜袍身量與他差不多,赫連城臉色黑了黑,猛的用劍壓下東西,隻是耳後卻在黑暗中有些發燙。
男修的在他這兒,那麼女修的便是在謝池淵那兒了。果真是……果真是粗鄙魔族,不知羞恥!
他嘴上冷然咒罵著,但是心跳律動卻有些不太正常。
赫連城莫名想到那夜無意中靠近謝池淵時看到對方的樣子。那魔頭渾身雪白,便連眼瞳都是淺色的,穿著那女修的喜袍應當也沒有違和感,反倒是看著像是個雌雄莫辨的漂亮仙人。
他冷厲的麵容上閃過一絲莫名,回頭最後又看了眼那玉盤,咬牙道:罷了,雖然他要走,但是在臨走前倒是可以滿足一下這魔頭的願望,隻要不讓那些人看見就行。
若是明日他再來求自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