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淵不知道辛柏已經在腦海中自動替他補全了劇情, 心中還沉浸在丟人又丟錢的懊悔之中。
宣布閉關之後,便眼不見為淨的關上門徹底隔絕了視線。
因為魔域這幾日風平浪靜,倒是讓不少好奇魔尊為何放了赫連城的人都不由有些失望。
修真界的人不敢去枯榮海問, 便隻好將好奇點調轉, 對向了赫連城。
這次轟轟烈烈的搶人和取消婚宴, 赫連城可都是當事人, 這件事彆人不知道, 他肯定知道。
修真界的修士們好奇的心癢癢, 一時之間竟忘了弑神劍的威懾力, 天天往赫連城跟前湊, 想要在青越劍派的後山偶遇他。
一直到惹怒赫連城.拔.出.劍來, 他們這才退卻幾步。
然而這些小修士好打發, 六大仙門的長老卻不好打發,那種情況下大家都好奇赫連城是如何被放出來的, 在得知他出來的消息之後明裡暗裡試探了好幾次。
便是連掌教清虛真人都有些擋不住。
此時大堂之中,赫連城被叫來臉色難看,看著堂上一個個好奇的長老,眼神不悅。
“長老要是好奇可以去問魔域。”
“問我做什麼?”
他們當然是不敢去問魔域的啊, 眾位長老隻覺得赫連城說了句廢話, 要是能問他們何必試探他。
自從他大婚之日回來之後他們便詢問過一起去枯榮海救人的修士,得到的結果卻是他們也一臉迷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偽裝成魔族救人的事情當眾被暴露, 眾人本以為這次是絕對不可能善了,誰知道在清虛真人悲痛的斥責了一句之後那魔頭竟好像是覺醒了些良心一般,主動讓手下魔族停了下來。
接下來的事情發生在結界內, 他們也不清楚, 畢竟裡麵隻有赫連城與那魔頭兩人。
也不知道赫連城與魔尊說了什麼, 那一向肆意妄為的魔頭竟然妥協了,讓人放了他們。眾位長老撫著長髯互相看了眼,隻是想要知道他們都發生了什麼,卻沒想到赫連城一丁點都不願意透露,這才有些奇怪。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叫赫連城閉口不談,現在甚至連提也不能提起?
無論他們怎麼問,赫連城就是不說。
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僵.硬.之中,最後還是清虛真人清咳了聲道:“幾位長老,既然阿城不願說便算了。”
“他這次在魔域中吃了許多苦,還是讓他下去休息休息吧。”
大弟子一回來後便是這副樣子,清虛真人心中其實也有些沒底,但是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衝著旁邊相熟的長老使了一個眼色,讓他不要再逼迫赫連城。
“這次能平安回來是喜事,之前的事情便不要再提起了。”
那相熟的長老也順勢和稀泥,打破了焦灼的氛圍。其他幾位長老見是問不出什麼,隻好互看了眼後暫且歇下了心思。
赫連城聽見那些人不再問自己,眉梢微頓了頓,臉色卻並沒有好轉。在清虛真人讓他退下之後,他壓下心底的冷意,收緊手退出去。
堂內的議論聲還在耳邊。
赫連城離開之後便一直沉著一張峻容。
“赫連師叔。”
那些弟子們看見他之後都遠遠地避了開,不敢上前。赫連城聽著那些問候並不理會,徑直回到了自己洞府。
君輕裘正在遠處教導著弟子,抬頭看見大師兄臉色難看離開後微微皺了皺眉。
旁邊師弟疑惑道:“那些長老們叫大師兄做什麼?”
“那魔頭不是已經放人了嗎?”
他心中奇怪。
君輕裘想著前幾日赫連城上岸時的神情,動作頓了頓。但回頭看見眾人都好奇的看著他,想從他這裡聽到什麼消息,隻好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繼續練劍吧。”
大家本來也沒有抱希望,知曉君師叔不是八卦的人,對這個消息不知道也正常,於是便隻是唏噓了聲便收回目光來。
君輕裘想著以師兄的脾性,便是發生了什麼也不會說的,冒出來那一絲詢問的打算也壓了下去。
……
赫連城確實不會告訴彆人都發生了什麼事。
他冷著臉回到洞府本來準備休息,誰知道剛落地便看見了門外放著的箱子。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送到他門口的。赫連城皺了皺眉,打開看了眼,卻發現這些箱子竟然是之前謝池淵讓人二次下聘時的聘禮。
被下聘的人是他,現在他回來了,禮法堂自然會讓他來決定處理這些東西。
是去是留,都在於他。
赫連城眼神沉沉,一見到這些聘禮就想到了新娘不是自己這件事。隻覺得心底仿佛被攪動的天翻地覆,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捏著他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