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眼深吸了口氣,握著傳音符叫來了禮法堂的弟子。
那弟子過來之後不敢看赫連城,過了會兒後聽見他冷聲道:“這些東西全部都送回去。”
這些東西本來便不是給他的,赫連城額頭上青筋直跳,聲音也冷戾的不像話。禮法堂的弟子被嚇了一跳,連忙將這些聘禮搬回去。
赫連城睜開眼,聽見箱子搬動的聲音,本是想要拿出乾坤袋裡的喜袍也扔過去讓他一起帶著。
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在拿出來時卻又猛地收緊,沉著臉又將那喜袍扔進了乾坤袋裡。
赫連城眼不見為淨,回去後便將乾坤袋扔在一旁桌上。除了這件喜袍,他將其他東西都還了回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留著這屈辱的東西是做什麼,但是心中便像是憋著一口氣,叫赫連城便想要將這膈應自己的東西放著。
第二日的時候,清虛真人便知道了大徒弟要將那些二次送來的聘禮又退回去的事情,眉梢頓了頓後便又叫來了君輕裘。
上次便是他去退的,這次的事情交給小徒弟他也放心。
“你師兄的事情這次便交給你了。”清虛真人撫著長髯,有些頭疼。
“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在結界內說了什麼,叫阿城出來後反應那麼大。”
“座下弟子中便隻有你們關係最好,若是有時間,你送還聘禮之後便去找他聊聊吧。”
君輕裘微微點了點頭。
“是,師尊。”
想到大師兄的反應,君輕裘皺了皺眉後,還是準備帶著聘禮先送回枯榮海。
聘禮送回去的很順利。
這次魔尊婚宴取消的事情鬨的很大。枯榮海雖然打開了海麵,但是卻沒有一個魔族敢在這裡逗留。
君輕裘一個人便將東西送了回去。
不過想到謝池淵,他眉眼忽然又微微頓了頓。大師兄如此反應,和那魔尊有沒有關係?
他總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君輕裘思緒走神了一瞬間,又回過神來,返回門派不再多想。
誰知道剛走出南荒境內,天色卻忽然陰沉起來,他不得不停下來尋了處地方避雨。
君輕裘收起劍,剛抬起頭來,卻忽然被一個“人”攔住了。
他看清楚來人之後眉梢頓了頓,有些詫異。
“小鹿?”
謝池淵宣布閉關之後,便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裡。但是他一想到自己抓錯人的事情,便無論如何也不能集中心神。
一時之間為這麼久對赫連城關懷備至尷尬,一時之間又為自己送了那麼多珍寶出去心疼惱怒。
彆說修煉了,就是打坐也坐不住。
在接連一夜羞憤的坐立不安後,枯榮海差點漲潮。
謝池淵心中知道尷尬的事情總會過去,聘禮就當丟了。但是嘴上這樣說著,心裡卻總是忍不住委屈。
終於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謝池淵忍不住了。
罷了,今天大醉一場,明天就當這件事不存在。
聘禮不要就不要了。
好漢就要喝猛酒!
他黑著臉去買了幾大壇烈酒,準備祭奠自己還沒有洞房便失去的老婆。結果沒想到出了南荒之後他迷了路抱著酒一直轉悠,竟然碰到了上次遇見過的好心人。
因為特意留意過,所以謝池淵停下腳步,觀察了幾下之後便認出了好心人手上的玉珠。
真是天意啊,看來他每次心情不好都能遇見好心人。
這人一定是他命中注定的知己!
看著好心人因為天氣陰沉停了下來在屋簷下避雨,謝池淵在角落裡化為原型。變成一隻小小的奶奶的小白鹿後,慢吞吞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不過因為原型實在是太小了,他出現之後好心人並沒有發覺,他咬牙隻得踮起腳來扒拉對方衣服。
很好,今天喝酒也有人陪了。
小白鹿動作認真,君輕裘質地柔軟的白衣上被蹭破了一道之後,隻好歎口氣低下頭去抱起短腿的小白團。
“你怎麼在這兒?”
他話音落下,便又看見旁邊比小鹿高好幾倍的酒壇,微微皺了皺眉有些遲疑:“你是來……找我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