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會派人出手相助誰都沒有想到。
本來南荒邪修的事情出現之後為了不引起慌亂, 六大仙門都在秘密商量,準備派弟子暗中查探,將南荒那一支的邪修滅個徹底。
畢竟那些邪魔外道根基深厚,此次伏擊君輕裘與江寰的必定隻是其中一支。
幾位長老坐在一起正說著, 外麵就傳來了魔尊派人去南荒剿滅邪修的事情。
魔尊?剿滅邪修?
聽到的人都有些愕然, 一直到派來傳信的弟子說是因為赫連城眾人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因為赫連城啊。
看來那魔頭果真是對赫連城情根深種。
幾位長老對視了一眼, 一時間竟有些感慨。那魔尊看著是個十惡不赦的魔頭,沒想到竟然會衝冠一怒為藍顏,還未等他們出手便去幫駐守在南荒的赫連城。
如此深情, 甚至叫幾位長老也不好說什麼, 隻能尷尬的咳嗽了聲。
清虛真人聞言麵色也古怪了一瞬, 顯然也沒想到這魔頭竟會有這樣的動作,他頓了頓道:“這魔頭如何是他的事情,此次邪修事關修真界安寧, 我們也不可姑息。況且……這次輕裘也受傷了,可見那些邪修準備不少。”
君輕裘雖然年輕,但沒有人否認他的實力。能將修真界最年輕的結丹真人逼傷至此,可見一般。
眾位長老這才重視了起來,幾人重新商定了一下南荒的事情,約定各派派一個弟子輪流守住南荒, 將那些邪修清掃乾淨, 這件事才算解決。
而一直到人走了清虛真人才歎了口氣壓下魔尊居然出手幫他們忙的荒謬感, 去看望受傷的小弟子。
君輕裘這次傷了右手, 這時正在回春堂內任由弟子包紮。
江寰在路上舊疾複發, 回來後便被接回了蘭若山, 此時山上便是他一人。
清虛真人進來時君輕裘剛剛包紮好了手回過頭來, 正要行禮便被清虛真人攔了下來。
“掌教。”
“回來就好。”
清虛真人擺了擺手。
“你受了傷, 便不要多禮了。”
君輕裘神色未鬆,抿唇問:“掌教,大師兄那邊如何?”
他回來後便說了那些邪修的事情,想著大師兄一人恐怕不行,潛藏在南荒的邪修恐怕還有,若要報複也很難堤防。
君輕裘看向掌教,卻見他在問出這句話後清虛真人表情古怪了一瞬,又慢慢放鬆了下來。
“這件事你不用擔心,赫連城那兒不是一個人,魔族已經派人過去了。”
“魔族派人過去?”
君輕裘抬起頭,有些意料之外。
清虛真人搖了搖頭:“具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總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不像是外麵傳言的那樣,但仔細想卻又想不出來什麼,他隻好道:
“罷了,便讓那魔頭動作,我們繼續派人過去便是。”
他說完也不再提這件事,看向君輕裘右手後才道:“這次是我未曾留心,竟派你去魔域那般亂地,沒想到在南荒中了埋伏。”
“你這幾日安心養傷,其他事情不用擔心。”
見掌教有安排,君輕裘便也點了點頭。他傷勢不重,現在這件事解決倒是安心了下來。
不過他想起自己損壞的玉珠,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還有一事……可否勞煩掌教讓煉器堂的長老幫個忙。”
他拿出損壞的玉珠:“這東西是我家傳之物,想要看看能不能修複。”
清虛真人接過玉珠來,被魔域的事擾的心煩的表情又好了些:“你暫且安心,看著損傷不大,應當可以修複。”
“本座幫你拿去煉器堂,待好了你直接去那裡取便好。”
君輕裘眉梢這才鬆了下來。
“多謝掌教。”
清虛真人滿意地看著小徒弟,忽然想起一件事。
“不久之後便是修真界大會,此次雖是不比武,隻論道,但若是你身體不適,也不用著急。”
他顯然是擔心小徒弟。
君輕裘也想起了十日後論道一事,他活動了下右手後才搖了搖頭。
“掌教不必擔心,輕裘傷勢沒有大礙,應當此次能夠順利參加。”
見他不似勉強,清虛真人便也沒有多說什麼。
在關心了幾句小徒弟後,門派中又有了彆的事,清虛真人這才離開。
君輕裘在掌教離開之後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空蕩蕩的手腕,微微歎了口氣。
不過在想到那魔尊時卻有些奇怪,魔尊怎麼會派人去南荒剿滅邪修?
南荒……
此時謝池淵雪色麵容在眼前一閃而逝,換成了大師兄,又換成了那隻小鹿。君輕裘看向窗外,回過神來微微搖了搖頭。隻覺得自己心神所動,竟然亂七八糟的想了這麼多。
……
君輕裘受傷之後一直在青越劍派養傷,謝池淵不知道美人怎麼樣了,便隻能將目光放在了南荒那群邪修上。
好在白骨城主十分得力,不過短短三日便已經回來複命了。
不過他回來之後表情卻有些為難。見魔尊問他剿滅邪修怎麼樣時,白骨城主心中頓了頓,猶豫抬頭:“尊上恕罪,這次剿滅邪修,屬下並沒有出上多少力。”
“哦?”謝池淵翻著書的動作頓了頓,有些奇怪。
他沒出力是乾什麼去了?
似是看出尊上的疑惑,白骨城主愁眉苦臉道:“尊上,不是屬下不願意,實在是屬下去的時候,那些邪修已經被掘地三尺,殺的神魂俱滅了。”
饒是身為魔族,白骨城主在看到昨日的場景時還是心驚膽戰。南荒下了大雨的土地上遍地是血水,那些血順著泥土流入枯井之中。
赫連城持著劍,手中那柄聞名天下的弑神劍上還滴著血,雖是一副沉峻平靜的模樣,但是看著劍上的痕跡便知道已經殺紅了眼。
白骨城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好在那煞神沒有順道連他一起斬了。
他看見赫連城膽戰心驚,殊不知赫連城看見他卻也神色怪異。
赫連城這幾日一直心中憋悶,那些邪修撞在他手上,卻叫他殺了個痛快。
不過他在看到謝池淵派人來時,還是冷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