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自然是不會想這人是為他而來的,記起不久前君輕裘在這裡遇襲,他薄唇緊繃著,腦海中閃過一個猜測,收了劍後臉色愈加鐵青。
很好,很好。
這又是為旁人出氣去嗎?!
赫連城收緊了手,額頭上青筋直跳。
一直到血滴滴落在地上,白骨城主謹慎的打了個招呼後,他才從方才乍然的怒氣中回過神來,皺眉抬起頭。
不對。
他為何要生氣那魔頭的舉動?
那魔頭的任何事情都與他無關。
赫連城回過神來後臉色又沉了下來。
他自然不覺得自己是喜歡那魔頭,他隻是不甘心被這魔頭像是猴子一樣耍罷了。赫連城心中這樣想著,壓下忽然升起的沉鬱不滿,看了那白骨城主一眼後冷哼了聲收回了劍。
“邪修我自會除,不用你們幫忙。”
……
白骨城主想起赫連城的表情,到現在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顫顫巍巍的將那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說到被拒絕時,忍不住抬眼悄悄看尊上。
本以為尊上聽到這件事會傷心,誰知道尊上隻是皺起了眉。
啊,人被赫連城殺了啊。
那他就沒有辦法獻殷勤了。
謝池淵歎了口氣,覺得走捷徑這條路果真走不通,看來還是得將美人擄過來再感化了。
魔尊伸手按了按眉心,聽了全程之後心裡又重複了一遍十日後的計劃。回過頭去看見白骨城城主還在這兒,不由有些詫異。
“你怎麼還在?”
白骨城城主:……
所以尊上就沒有點兒什麼彆的表示嗎?那個不識好歹的赫連城又拒絕了尊上啊!
他心頭呐喊,眼神殷切,似乎是聽到了他心底的聲音,謝池淵在皺了皺眉後又道:“罷了,不願意讓我們插手便算了。”
謝池淵以為赫連城是厭惡他厭惡的緊。
畢竟堂堂一個真直男被他認錯人在魔宮之中囚禁了那麼久,現在看見他的人估計都恨不得提劍殺了才好。
他之前尷尬時覺得煩躁,現在也自覺心理有愧。想著為了避免直男見到他再生氣,以後還是讓枯榮海的人避開赫連城吧。
至於南荒的邪修……謝池淵皺了皺眉,他殺了便殺了吧他再另尋辦法討好美人。
不過,畢竟之前是他擄錯人在先,後麵赫連城又主動還回了聘禮。謝池淵心中還是有些愧疚的。
在白骨城主的目光下,他頓了頓道:“他之前走時將劍鞘落下了。”
“你將這風瀾劍鞘去送與他。”
赫連城的弑神劍與這劍鞘正好相配,謝池淵也不是個特彆小氣的人。
作為一個認錯人的魔尊,他覺得有必要送個分手禮物給前任,彌補對方的心理損失。畢竟他馬上就要去搶真正的天下第一美人了。
要不然總覺得怪怪的。
他說完之後白骨城主眼神又古怪了起來。
看來尊上還是對那煞神劍修舊情難忘,好心派人去幫他不被領情之後居然還要送禮物給對方。
他心中替魔尊不值,但見尊上已經做了決定,便也隻能照做。
魔尊想的很誠懇。
白骨城主也送的很有誠意。
在當天下午,那之前被扔掉的風瀾劍鞘便又出現在了赫連城麵前。
與此同時,這件事被有心人看見,又傳了起來,甚至傳入了江寰耳中。
聽到魔尊不僅派人去幫赫連城,而且還又送了一柄絕無僅有的神劍劍鞘給他。他心中一頓,端著藥碗皺了皺眉,又覺得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那魔頭確實是對赫連城情根深種,這次放赫連城回來的原因也許和外麵傳的差不多。
至於赫連城看君輕裘的眼神不對……
他喝了口苦藥,垂眸想,也許是自己多心了。
赫連城一個直男在枯榮海被迫穿嫁衣受了折辱,如今如此反應很正常。
“少主。”
童子在一旁,見他喝完伸手接過藥碗來。
江寰搖了搖頭。
無論如何隻要那魔頭不再纏著輕裘,他與那赫連城如何糾纏便不關他的事。他這樣想著時,在披上披風之後低咳了聲。
“撤回我們的人吧,不必再盯著赫連城和魔域了。”
童子點了點頭。見少主站起身來,不由道:“少主,你身體本就虛弱,前幾日又在南荒與君仙長一起受了傷,這次的論道大會要不便不去了?”
他有些擔心少主身體。
江寰卻低咳了聲並不在意:“早就打算好的,如何不去?”
他受了些內傷。
一咳嗽,清臒的眉間更顯病態。見童子看著他,江寰淡淡抬起眼來:“將我的琴拿上。”
“是。”
童子隻好領命。
“這次論道便不必穿蘭若山的衣服了,尋常便好。”童子知道少主喜著青衣,猶豫了一下,便又重新拿了件與君仙長相似的青衣來。
這時得知君輕裘準備去參加論道大會,魔尊已經準備好了。
在一改往日鹹魚頹廢樣子,讓辛柏命人將魔宮重新打掃一遍之後,謝池淵沐浴更衣,換了最漂亮的衣袍。
又對著鏡子照了好幾遍調整好自己最威武的表情,這才信心滿滿動身前往中洲萬仙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