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1 / 2)

就在君輕裘心神微動的時候, 謝池淵連忙拱了拱他脖頸,想要看看好心人還好嗎?

君輕裘被脖子間冰涼的癢意弄得身體僵了一瞬,隨即在看到對麵虎視眈眈的睚眥時回過神來。

“小鹿, 我沒事。”

連祭出三劍他聲音虛弱了不少, 俊美的麵容有些蒼白。

謝池淵低頭一看好心人手上的血跡就怒了!

垃圾睚眥,敢傷他兄弟!

他頓時將好心人護在身後, 轉身就與還要迎上來的睚眥撞上。

睚眥本是沒有將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鹿放在眼裡,但是當冰冷尖銳的鹿角刺.入.眼睛中時, 他才是真的暴怒。

龍首豹身的妖物嘶吼了一聲, 震的山中的妖獸們都統統跪了下來,瑟瑟發抖。

他右眼被刺, 鮮血順著那張似龍的臉上留下, 襯得滿目猙獰,愈加凶惡。睚眥此時滿腦子都是將眼前這個連他爪子一半大小都沒有的鹿撕裂。

懸崖邊血霧彌漫, 他猛地衝了上去。

君輕裘剛握緊劍,便見小鹿也清啼了聲。他的聲音不像是怒吼的睚眥那樣渾濁邪惡,小鹿的聲音更像是從山林中傳出來的水聲一般,清冷聖潔。

他淺色瞳孔定定的看著撲上來的睚眥,在睚眥麵容越來越大之時, 慢慢閉上眼。

他身形很小,氣息卻十分危險。睚眥能從眼前的鹿身上嗅到一股與他同源的上古之氣。但是眼睛被毀, 他是無論如如何也不能善罷甘休的。

巨獸與白鹿交戰了兩次, 兩人不約而同的都後退了一步。

睚眥是暗驚白鹿的實力,而謝池淵……則是終於找到了睚眥的弱點。

睚眥是龍首豹身,他畢竟隻是龍的二子不是龍。既然是豹子, 那麼肚子就是最柔軟的地方。謝池淵重新睜開眼, 雪色鹿瞳一閃而逝。在他睜眼的一瞬間天色陰沉, 從天而降的暴雨將血霧衝刷的一乾二淨。

睚眥失明的右眼上落下了雨水,猛地一痛,還不待他暴怒。此時,那白鹿卻忽然跳了起來。

睚眥懸於高崖之上,一隻腳如同跳躍的龍豹一般,獠牙剛要從巨口中掙脫而出,卻在一瞬間僵住。

纖長的鹿角依舊是那麼漂亮,像是冬日裡白色的梅花一般聖潔,卻直直的從睚眥的腹部劃了過去。

龍腹堅.硬.,而豹腹卻柔軟,血落在謝池淵雪色長睫之上,他隻輕輕低吟了一聲,暴雨便遮擋住了睚眥。

猙獰的凶獸在被劃開腹部之後怒吼一聲,不過這次卻是失去了多半的戰力。

睚眥右眼受傷,腹部被劃開,即便是再憤怒也知道此時不能再戀戰。

這像鹿的鬼東西修為比他還高不少,血脈上竟然也凶狠無比。謝池淵的打架方式完全是返祖之後上古凶獸的打架方式。

他看著聖潔,柔軟皮毛下的凶戾卻叫睚眥也生了退意。

在那像是白鹿的鬼東西睜開眼時,睚眥深深將這妖物臉記住,怒吼了聲後,不得不忍住傷勢一步步退入了山崖之中。

謝池淵站在原地眨了眨眼,一直在看到那凶獸走了之後這才慢慢鬆了口氣,全身軟了下來。

說實話,他剛才打的也沒有那麼輕鬆,睚眥畢竟也是上古凶獸之一,凶殘不說,打起來還不要命。

最重要的是那大蟲口水一直往人身上滴,謝池淵一個潔癖差點沒瘋了。幸好那睚眥沒有口臭,要不然他真的要表演一個當場切腹洗牙不可。

謝池淵一想到那個場景,就仿佛嗅到了睚眥身上惡臭的血氣,忍不住搖了搖鹿角。

他雖然在切了睚眥腹部的當時就立刻給自己施展了一個清潔術,頭上的小梅花被洗的乾乾淨淨,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一想到還是有些難以忍受。

小鹿煩躁的清啼了一聲之後這才轉過頭去。

君輕裘此時看了眼崖邊,在小鹿踱步過來之後抿唇道:“還是先下山吧,在祁連山上呆的越久,意外越多。”

謝池淵點了點頭。

這裡全是惡臭味兒,他也不想要在山上呆了。

於是在用角蹭著好心人將他扶起來之後,看著好心人不能禦劍了,謝池淵便又招了朵雲過來。

因為山中不少生靈都目睹了他大戰睚眥的一幕,怕的不行,他跺了跺腳便立刻有了白雲過來。

那些祁連山上的妖獸此時再也不敢輕視著白鹿,隻看著眼前小巧可愛的異獸瑟瑟發抖的低頭裝作沒看見。

心中將這白鹿列入了以後祁連山遇見絕對不能惹的人物。

謝池淵卻沒有在意這些變化。他滿身都是睚眥的味道,心情本就不好,現在好心人還受傷了,更是沒有心情理會那些小妖。在將好心人扶上雲朵之後,漂亮的鹿瞳就耷拉了下來。

君輕裘一看便知道小鹿在想什麼。

他此時身上的傷已經簡單的止住,小鹿來的及時,他並沒有受重傷,隻是虎口處有傷痕而已。

“小鹿,過來。”

見小鹿低落的樣子,君輕裘不由開口。

謝池淵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慢慢走了過去。

君輕裘用沒有受傷的一隻手輕輕摸了摸鹿角,在注意到小鹿心情低落時不由道:“沒事,我自幼習劍,這點傷不算什麼。”

“這世上便沒有不受傷的劍修。”

可是這次是因為他大意放好心人一個人上去,好心人才受傷的。

謝池淵知道對方是在安慰他,心中更加過意不去。他低下頭去見好心人虎口處有一道猙獰的傷痕,猶豫了一下輕輕低頭在那兒嗅了嗅。

冰冷的氣息浮在傷口處,不疼但是卻有些癢,和方才在脖頸動脈之處並不一樣。

君輕裘眉梢放鬆了些,剛準備將他抱起來,誰知道小鹿一低頭,竟然.舔.上了那道傷口。

白鹿身上有一股屬於林中的天然水生息,十分清冽,冰涼的氣息拂過血跡。君輕裘瞳孔微縮,不由悶.哼了聲。

抵住雪白的鹿角的手也鬆懈了些。

謝池淵運用靈力,一點點讓好心人手腕上的傷口止住。淺色瞳孔微微眨了眨,下一刻,那傷勢便恢複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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