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不顧傷勢,竟然將治傷排在了夫人之後。這在魔域眾人眼中便是□□裸的寵愛了,甚至比當時赫連城那時居然還要更看重一些。
尊上可沒為赫連城身受重傷去摘花。
難道當初是他們看錯了,其實這蘭若山少主才是尊上真愛?
低頭的魔侍們心中七上八下的想著,而辛柏卻看著尊上身上的傷皺起了眉。
謝池淵:……這是什麼表情?
他迎著眾人或尊敬或心痛的目光眉梢抽了抽,有些無奈。
謝池淵其實是真的不疼。好歹也是上古異獸,哪兒有那麼容易重傷?而且他身上大部分的血都是睚眥的,跟他自己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但是大家都這樣看著,謝池淵猶豫了一下,也不能把衣袍揭開來給人看,隻能將其他人揮退,留下大夫與辛柏。
“本尊沐浴之後再包紮吧。”
知道魔尊有潔癖,辛柏點了點頭,在隨著魔尊離開之後才看了眼後殿,雖然有些責怪新夫人耽誤尊上治傷,但尊上既如此喜歡那人,他也不好說什麼,隻是讓人更加注意一些後殿。
謝池淵在眾人擔憂的目光下獨自進了屏風後,隨即脫了衣服看了眼。
身上果真沒什麼大傷,嚴重的都露在外麵,不過謝池淵從對麵的鏡子中發覺自己下頜處竟然多了道傷痕。
這傷疤細細的,看著像是道紅線一樣落在他漂亮的肌骨之上,不像是男人的傷疤,反倒有絲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謝池淵伸手觸碰了一下下頜處的傷痕,卻捏的眼尾都紅了些,覆在薄薄的雪皮上格外顯眼。
嘖,這形象。
他皺眉看了鏡子一眼,顯然對自己現在的樣子不太滿意。
但是那會兒替好心人吸食戾氣已經耗費了他不少靈力了,要是再用來抹除傷痕,又有些不劃算。
算了算了,不想了。
謝池淵收回手隻好眼不見為淨,轉身沒.入.了浴池之中。
這幾日一直在外麵,沒有好好休息過,倒是有些想念魔域的浴池了。
還是自己家舒服啊,魔尊泡進去之後整個人都舒服下來,懶洋洋的想著,隻恨不得整個人化作一灘鹿餅。
他舒服的昏昏.欲.睡,一直到外麵辛柏提醒藥配好的事情才醒過來,不過在站起身時魔尊迷迷糊糊的想到:這會兒天不知道黑了沒黑,也不知道好心人現在回去了嗎?
……
被小鹿困裡抽空關心的君輕裘此時已經回到了青越劍派。不過回來後叫君輕裘詫異的是,門派內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事。
難道是掌教有事?他心中有些詫異,在和來來往往的師兄弟們點了點頭後,轉身去了正殿。
清虛真人一直居於正殿,在聽見敲門聲後便知道小徒弟來了。此時睜開眼,便有弟子去開了門。
“掌教。”
君輕裘行了一禮,起身後才問:“掌教恕罪,弟子來遲了。”
“掌教喚弟子來可是有什麼要事?”
他抬起頭來看向前麵。
清虛真人示意身旁弟子退下之後,才皺眉道:“那合.歡宮的宮主又來找你麻煩了。”
他聲音頗有些無奈,說到這兒又歎了口氣。這合.歡宮說正道不是正道,可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門派,也因此才不能撕破臉來。
不過那合.歡宮宮主一直與小徒弟過不去,這次卻又來找麻煩。
清虛真人臉色微沉。
君輕裘沒想到又是合.歡宮來了,表情有些默然。自從他在那個莫名其妙的天下排名榜中被排在了姬羽前麵,這人便一直處處找他麻煩,還胡言亂語什麼他的走狗傾慕自己。
可君輕裘卻連那幾人麵都沒見麵過,更彆說是知道是誰了,他當時專心修劍對此不做理會,卻叫那姬羽更加懷恨在心。
甚至在許多場合都說出有自己無他的話。
不過……好歹這些年姬羽都沒有正麵來挑釁過他,這次上到青越劍派是為什麼?
他表情奇怪。
清虛真人想起這事也想歎氣,想不通這合.歡宮宮主是作何想的,竟然拿他大徒弟來諷刺小徒弟。
說什麼縱使君輕裘一副偽君子樣還不是被魔尊拋棄了,甚至還敵不過赫連城那粗野劍客……
清虛真人想起當時的場景就頭疼,幸好那時候他屏退了弟子,隻有他一個人聽見了。
君輕裘聽完清虛真人的話之後,眉頭緊皺起來。清虛真人抿唇道:“輕裘,這件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那合.歡宮宮主的目的你也知道。”
無非就是膈應小徒弟順便挑撥他與大徒弟的關係。但清虛真人知道赫連城與君輕裘關係自幼便好,是絕無可能被挑撥的。
他還沒發覺最近赫連城身上明顯的變化,也不知道兩人之間生疏的貓膩,還在心中自信安慰。
君輕裘心下歎了口氣。
他當然知道姬羽的目的是挑撥離間,但是這次不用他挑撥,他與大師兄的關係也變了。雖然這幾日未見到大師兄,但是他也清楚。
君輕裘之前沒有想明白的事情,直到剛才才想通。從大師兄回來的反應來看,不知何故,他將自己當成了假想的敵人。
但這話他還是未對清虛真人說出來:“掌教放心,我不在意這個。”
他話音落下清虛真人才鬆了口氣。君輕裘說到魔尊的時候,微微搖了搖頭。他不再想那人,一直到眼前白色身影一閃而逝,想到小鹿眉梢才柔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