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輕裘對這句話也有些詫異,不過這種詫異卻與旁人不一樣。他原本是擔心小鹿覺得太快,一直沒有提過進一步的時候。
沒想到小鹿居然已經考慮到了……合籍大典。
這麼說,小鹿對他也是……很上心的嗎?君輕裘心中這樣想著,竟然覺得有些暖意。
這麼看著他做什麼?
許是看到了他的眼神,謝池淵理直氣壯。君輕裘心情頗好的捏了捏他的手之後,抬眸道:“師叔還有什麼事兒嗎?我們要去前麵了。”
中年道人被兩人的消息驚的恍恍惚惚,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覺得一向清心寡.欲.的君子劍居然動了凡心更意外,還是他動凡心的對象是個男子更意外。
謝池淵雖然帶著麵具,但是露在外麵的地方無一不顯示他是一個男子。
中年道人乾巴巴的對上師侄的目光,最後隻好道:“沒、沒事了。”
他讓開之後握著傳音符,猶豫了一下,看著兩人在燈會下般配的身影,連忙給青越劍派掌教清虛真人發消息。
“這是怎麼回事兒?你們瞞了我們多久,你徒弟竟然有道侶了?”
“我們怎麼不知道?!”
遠在青越山的掌教收到傳音符時正在喝水,聽到裡麵的話後一口水噴出來,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哪個徒弟?”他仔細想了想自己幾個弟子,沒一個看起來像是有道侶的。
清虛真人下意識的以為師弟開玩笑,直到師弟說出自己小徒弟的名字,他才意識到不對。
小徒弟向來一心向道和這些緋聞絕緣,就算是開玩笑師弟也不會拿他來,除非是真的看到了什麼。
這邊清虛真人表情古怪震驚。想著這麼大的事情小徒弟竟然沒有和他說過。
而另一邊,兩人不知道君子劍有道侶的事情已經傳回了青越劍派。在告彆了那個莫名其妙的師叔之後,謝池淵回頭看了眼:“不會有事吧?”
感覺他們這樣其實有些像是當中出櫃,謝池淵自己沒什麼,不過那畢竟是好心人的師叔,他看向好心人,便見他笑了笑:“沒事,遲早都會知道的。”
“現在提前知道也好。”
謝池淵想了想是這個道理,便也不再糾結。不過叫他有些可惜的是剛才兩人說話全程都沒有提到名字。
他聽了半天,還是沒探聽到好心人叫什麼。
人已經走了,謝池淵隻好遺憾的收回目光來。君輕裘以為他是因為方才那個師叔的反應遺憾,頓了頓道:“小鹿,彆怕,會有人祝福我們的。”
他說的認真,謝池淵心中不自覺被感染,忘了名字的事,便也笑了起來。
“嗯,我相信你。”
兩人在燈會上一直逛到了後半夜,即便是修士,整夜在街上的人也少。謝池淵是昨夜睡的時間太長睡不著,所以便也不著急回去。
君輕裘心中珍惜和小鹿在一起的約會時間,也不想回去。
街上的人越來越少,他們從客棧的方向一直走到了中洲河邊。這時候天上忽然落下一道驚雷,夫諸之力已經有些控製不住了。謝池淵雖然還想再繼續玩,但是走到河邊時抬頭看了眼天,不得不停下來拉住好心人躲到屋簷下。
“看起來又要下雨了。”
前麵河上還有舞龍,謝池淵眼巴巴的看了半天,但是現在卻隻能縮在屋簷裡,不由歎了口氣。
“都走到這兒了,應該早些來的。”
最後一班舞龍就在剛才,但是他們倆剛來就下雨,那些舞龍的修士都已經決定收攤了。
謝池淵對自己這個糟心的體質已經麻木了,此時眼巴巴的看著可惜。君輕裘看著他這個樣子,一下子又想到了他用小鹿模樣饞東西時也是這個樣子,不由笑著看向外麵:“今日看不到,便下次再過來一起看。”
“總會在這兒的。”
謝池淵點了點頭,轉眸看著隨著自己躲在屋簷下,傾盆大雨立馬就下了起來。原本岸邊還存留的零星幾點人氣徹底沒了,隻剩下漂亮的燈火留在四周。
君輕裘看他穿的單薄,將自己身上的外袍取了下來披在他身上。
咦,衣服。
謝池淵本來正在看雨,冷不丁被好心人披上衣服,察覺到身上觸感之後抬起頭來,卻沒想到唇瓣竟意外擦過了對方麵頰。
他反應過來後睜大眼睛,臉又紅了些。
不過很快的,也許是外麵無人給了他勇氣。謝池淵聽著雨看著燈火畫舫,腦子一歪想:舞龍沒有了,那就親一親老婆吧。
這樣也算是補償。
於是在君輕裘指節微微停下,轉過頭來看他時。謝池淵深吸了口氣,又親了親他唇下,努力維持調戲老婆的姿態。
“謝謝你。”
他剛話音落下,沒想到一慣清和持靜的好心人低下頭,望著他時,端方的鳳眸深了許多。
“小鹿。”他隻是輕輕歎了聲他的名字,謝池淵便渾身發麻。屋簷下暴雨連綿,在他主動之後,好心人便垂眸不再克製吻了下來。
溫柔又纏綿的吻奪去他的呼吸,謝池淵不自覺扣著他手,這時隻覺得耳邊隆隆作響。他雪色長睫不停地顫動著,有些腿軟。
君輕裘及時抱著他,兩人額前相抵,呼吸還在交.融著,謝池淵甚至還能嗅到好心人身上好聞的香味。比檀香更淡一些,清冷肅穆。
可是此時,那個自持的劍修卻在扶住他的後腰。謝池淵眼尾染了層薄紅,在這種順其自然地曖.昧氛圍中,隻覺得腦袋暈暈乎乎的。
這時候兩人長睫相對,又一個淺淺的吻落下,燙的他心尖一顫。
謝池淵不自覺輕聲叫了聲“好心人”。誰知道他話還未說完,便見那溫柔克製著的青年抿唇自然道:“小鹿,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