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淵在一旁聽著總算是知道為什麼這聲音熟悉了。
掌教。
好心人是青越劍派的人,那麼剛才那個聲音就是青越劍派的掌教清虛真人的?不過……好心人一個普通弟子為什麼談戀愛也要清虛真人過問啊?
謝池淵心底有些疑惑,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太對。這青越劍派掌教一天到晚這麼閒的嗎?
不過還不等他多想,好心人已經說完切斷了傳音符。也不知道他與那邊怎麼說的,那邊聽了之後沉默了半天,竟然也沒再說什麼。
謝池淵抿了抿唇,此時看著天色已晚,好心人卻已經熄滅了蠟燭。
“小鹿,我們睡吧?”
謝池淵心底隱約冒出的疑惑又被壓下,他應了聲之後本是要躺在身旁的榻上的,結果卻看到隻有一張床。
這要怎麼睡?
他神色疑惑,君輕裘看到他愣住,不由有些好笑。
“我夜中不睡,隻是打坐而已。”
“我就坐在對麵的蒲團上,你睡吧。”
謝池淵這才點頭,他記起之前是小鹿時與好心人同住,他確實是不睡,於是便也不再客氣,在房間的燈光熄滅之後悄悄躺了下去,拿被子蒙住了臉。過了半天小聲道:“那我便睡了?”
君輕裘一直看著他,在他躺好之後才道:“睡吧。”
兩人位置麵對麵著,不過一個睡著一個坐著。
謝池淵原本還想著著睡覺時偷看藏在袖中的玉牌,但是此時和好心人這樣的姿勢,他卻連頭也不敢低了。
捏著玉牌輾轉反側,隻覺得萬分煎熬。
然而好心人看著他,他又實在不敢偷看。
就這樣,謝池淵一直消磨到半夜之後見好心人實在沒有閉眼的意思,隻得握著手中的玉牌,憋屈的閉上了眼。
算了,明日早上起來看吧。
他早上說要穿衣,好心人總不能再跟著一起吧。
謝池淵這樣想著勉強安慰了一些,閉上眼睛在房間中靈氣流動之時慢慢睡著了。
君輕裘修煉到半夜轉頭,便看見小鹿睡的錦被落在地上,不由走上前去替他撚了撚被子。之後又將他睡著後不經意露在外麵的手收了回去。
不過君輕裘低頭時卻看見小鹿掌心緊握著,像是在拿著一個什麼東西。
他目光頓了頓,但是出於尊重還是沒有動小鹿掌心,隻是在替他蓋好被子之後才站起身來收回目光。
……
就在兩人休息之時,另一邊,在枯榮海邊久等不到謝池淵反悔的姬羽卻忽然收到了一封信。
他看著信挑了挑眉,看向旁邊冷著臉的赫連城:“有人告訴我們謝池淵在中洲一家客棧裡。”
“我去找他,你去不去?”
姬羽和赫連城互相嘲諷自然是不對付,但是此時最重要的是謝池淵的消息。雖然不知道這信封是誰送來的,突兀的出現在青鳥上,但是此時既然有了謝池淵消息,姬羽也不在意信他一次。
他皺了皺眉之後,也不管赫連城反應便消失在了原地。
赫連城握著劍,本是也要去中洲,但是在看到信之後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皺眉停了下來。
此時天色剛剛亮,謝池淵這一覺睡的很沉,一直到第二日早上才醒來。他醒來時好心人也已經修煉結束,他迷迷糊糊的被好心人抱著漱口洗臉,過了會兒才清醒過來,記起正事。
玉牌還在袖中,今天一定要看到。
正當好心人轉過身去,等待他穿衣之時,謝池淵屏住呼吸,拿出昨夜偷到的玉牌來,想要看看好心人叫什麼名字。
他心情緊張,卻因為不想暴露刻意表現的若無其事。然而當他挪開手,看到玉牌上的三個字後,卻忽然表情頓住。
君、輕、裘。
謝池淵情不自禁的跟著念了一遍,有些疑惑。
他不是拿錯了?
這個玉牌上怎麼寫著君輕裘?
正當他疑惑之時,忽然客棧外麵吵鬨了起來。
在兩人出去燈會體驗尋常情侶的日常後,君輕裘便應小鹿的要求收了這客棧的隱匿陣法,此時這客棧便宛如普通客棧一般。
此時房間忽然之間被人破開,地麵都震動了幾下。
君輕裘皺眉用靈力護住客棧,剛想看看是哪個仇家.硬.闖,便看見一道紅色的身後從樓下上來。
“姬羽。”
他認出人後表情冷了下來,不知這人怎麼知道客棧位置。
而此時,姬羽本來是對謝池淵在這兒將信將疑,聽見聲音之後卻心中一驚,抬起頭來。
君輕裘?
他怎麼會在這兒?
他的震驚不比君輕裘少,他知道謝池淵在這兒之後便趕了過來,還想著解釋之前欺騙他的事情,此時一抬頭卻看見自己等了幾日的小瞎子竟然和死對頭在一起。姬羽桃花眼僵住,心中羞憤,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氣急敗壞之下不由脫口而出道:“謝池淵,好啊,我就說你這幾日在哪兒,原來是棄了我這個冒牌貨,去找正牌了。”
冒牌貨,正牌。
謝池淵還在因為剛才看見的玉牌震驚著,便聽見了姬羽的話,表情僵.硬.。
等等。
這麼說他看到的玉牌是真的。
好心人真的是……君輕裘?
他握著玉牌,聽見話後不由轉過頭去。
便看見了好心人一襲青衣,此時沉下了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