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官司(2 / 2)

司徒遜下意識後退,慌慌張張指著他道:“你你你……大膽!竟敢擅闖公堂,到底想做什麼?!”

那劍客步步逼進:“不做什麼,我家夫人在外擊鼓鳴冤,司徒大人卻固不升堂,莫不是瞧不起東臨侯府?”

這頂帽子司徒遜可受不起,冷汗涔涔:“本官並無此意。”

那劍客看了他一眼,然後麵無表情放下一疊銀票在公堂上,聲音沉沉道:“還請司徒大人升堂審案。”

自古財帛動人心,那銀票厚厚一摞,也不知有多少。司徒遜見狀心裡也不由得咯噔了一瞬,眼神控製不住的往桌上飄:“這這這……本官這可如何是好啊……”

他是個錢眼子,雙手哆哆嗦嗦,一麵訕笑,一麵飛快把銀票塞進了袖子裡。

劍客轉述了柳家的意思,意有所指道:“納蘭春挖墳掘墓,罪證確鑿,自然該升堂審案,派人捉拿。侯爺有命,僧多粥少,這個位置司徒大人不願坐,多的是人願意坐。”

語罷看了他一眼,直接轉身離去,用輕功翻出了院牆。

日上中天,府衙外擠滿了看熱鬨的人。圍觀百姓隻見柳家夫人站在一旁用帕子拭淚,家仆擊鼓鳴冤,好不可憐。沒過多久,府衙終於開門,一班衙役卻是帶刀直衝納蘭府去“請人”了,一時議論聲四起。

“喲,司徒大人竟真的去捉小郡王了,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汝陵郡王也忒缺德,怎麼連人家的祖墳都挖。”

“我家親戚在宮裡當差,傳了消息出來,聽說永寧公主與東臨侯在聖上麵前對峙,硬說汝陵郡王是種樹種錯了地方,壓根沒挖柳家的祖墳。”

“嘿,真新鮮,堂堂郡王大半夜上山種樹,誰信啊!”

人群中站著一名白衣公子,從頭到尾一直不曾說話,看樣子似乎在閉目養神。聞言終於睜開眼,卻是懶洋洋的道:“兄台此言差矣,信不信的倒是無謂,重要的是不曾觸犯王法。”

隻要不犯法,彆說是半夜上山種樹,就算是上山吃狗屎都沒人能管。

他麵如冠玉,氣度不似常人。那說話男子聞言狐疑看了他一眼:“你是誰啊?”

容宣語焉不詳,垂眸笑了笑:“瞧熱鬨的人罷了。”

沒過多久,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聲。隻見為首的衙役撥開人群,後麵還跟著一名錦衣公子外加數十名護衛,赫然是汝陵郡王納蘭春。

納蘭春昨日回府之後,硬著頭皮把自己“上山種樹”被五城兵馬司抓住的事告訴了長寧公主。聽說長寧公主氣得當場就要叫人打斷他的腿,家中老夫人死活勸了半天才勸下來,納蘭春這才得以留下一條狗命。

長寧公主怕東臨侯府硬來拿人,大清早就趕著進宮求情,還特意留下數十名劍士保護他。然而沒想到柳家人直接告上京兆府,讓官府來拿人了。

納蘭春心裡其實也慫得慌。畢竟昨夜容宣留下一句話就走了,大清早也沒見人。自己若真進官府判了死刑,那可真是死了都沒處喊冤,故而走到衙門口就磨磨蹭蹭的不願進去了。

捕頭見狀皺眉,對著納蘭春拱了拱手:“小郡王,這是上頭的意思,還請您莫要為難在下。”

納蘭府乃是太子一黨,現如今出了事,必然牽扯朝廷局勢。其他豪門貴族也都聞風而動,紛紛出來看熱鬨。對麵的茶樓高處坐滿了人,看似隻是尋常茶客,細看卻都是京中地位舉足輕重的王公貴族。

姬凡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慢慢抬手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他眼睛尖,一眼就瞧見了站在人群中的容宣。對方慣穿白衣,脊背永遠挺直,身長玉立,將旁人襯得佝僂不成樣。

不知是不是察覺到身後的視線,容宣似有所覺的回頭看了一眼。他瞧見姬凡,笑著眨了眨眼,讓人臉紅心跳。

姬凡無意識勾唇,隨即偏頭移開視線,心中冷哼一聲:他倒要看看容宣這個缺德鬼該怎麼贏這場官司。

太子趙素就坐在對麵,目光落在納蘭春身上,眉頭皺了皺。這件事她不便出麵求情,隻能托皇後去周帝麵前幫忙轉圜。宮內有長寧公主一力辯駁,她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在此盯著,千萬不能讓京兆府把案子判下來。

茶座中間隔著紗簾,恰在此時,一陣風過,掀開了阻隔。

趙素心中沉沉,目光不經意一撇,這才發現姬凡也坐在對麵。

姬凡淡淡勾唇,笑意溫良。他命人打起簾子,舉杯對著趙素遙遙一敬。聲如落玉,仍是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模樣:“太子殿下,好巧。”

趙素微微一頓,沒想到姬凡也在此處。不知為什麼,她每每看見對方便有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儘管姬凡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質子。

頓了頓,舉杯回禮:“燕太子,好巧,你也在此處,為了納蘭春?”

姬凡輕輕晃了晃杯子,算是頷首默認:“凡與汝陵郡王也算好友,聽聞昨日之事,心中擔憂,特來一觀究竟。”

趙素往下麵的人群中掃了一眼,意有所指道:“是麼,我還以為燕太子是為了容先生而來呢。”

那日四方樓中,他們幾人在比武台上纏鬥,實在令人疑心。趙素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卻也察覺了幾分端倪。

姬凡聞言微微一頓,心想容宣真是好本事,到哪兒都能惹上一堆風流債,連趙素都記上了他。他漫不經心垂眸,似笑非笑的哦了一聲:“哦,你說阿宣麼,我與他隻是尋常好友,太子殿下千萬不要誤會。”

頗有些越描越黑的意味。

阿宣?

趙素心想叫得真是好生親熱。看來那位容先生與姬凡必然交情匪淺了,日後自己若想招攬,隻怕也要多了幾分顧忌。

就在他們說話間,府衙門前已經鬨了起來。原來是柳家的女眷瞧見了納蘭春,開始聲淚俱下的控訴指責,其中又以柳夫人說話最為帶刺:“我柳家滿門忠烈,夫君為國征戰,戎馬半生,竟不知是何處得罪了小郡王,竟要將我柳家的臉麵放在地上踩,做出挖墳掘墓之事?!”

納蘭春吃了不會和女人吵架的虧,被柳家女眷罵得狗血噴頭。他狼狽抹了把臉,心想柳家忒惡心,罵自己就罵自己,還非得捧一句滿門忠烈。東臨侯是個什麼東西他心裡再清楚不過了,連賑災銀子都敢吞,也配叫忠烈?!

柳夫人年紀已大,也不必顧及男女之防。她見納蘭春遲遲不肯進衙門,直接拉了他的袖子斥道:“小郡王深夜挖墳掘墓,老婦今日若不討個公道,死後也無顏麵見祖宗,走,今日咱們便到公堂上分說清楚!”

她話音剛落,人群中陡然響起了一道輕飄散漫的男聲:“柳夫人此言差矣,需知人言可畏。小郡王明明是上山種樹,怎的變成了挖墳掘墓?如此汙名,實在難當。”

眾人循聲看去,卻見一名白衣男子恰好站在人群中間。他手中握著一把折扇,輕輕敲擊掌心,神態從容不迫,聲音不急不緩。唇邊帶笑,赫然是容宣。

納蘭春見狀眼睛一亮,立刻甩開柳氏的手跑到容宣跟前,語氣激動,活像見了救星:“容宣,你可來了,你再來晚一點我就活不成了!”

容宣剛才一直紮在人堆裡聽八卦,畢竟消息知道得越多,對他們就越有利,一時都忘了納蘭春的處境。他示意納蘭春淡定:“小郡王不必憂心,你上山種樹無故受了牽連,在下定然竭儘全力還你清白。”

柳夫人目光驚疑不定的看著容宣:“你是何人?!”

容宣邁步上前,對柳夫人淡笑拱手道:“不才容宣,乃是汝陵郡王請的狀師,等會兒上了公堂,還望侯爺夫人不吝賜教,請——”

柳夫人心想原來是納蘭春搬來的救兵,不由得冷笑連連。昨夜罪證確鑿,納蘭春縱有通天之技也是無用,區區一個狀師,怎擋得住柳家揮戈一擊:“好,本夫人倒要看看,你們如何砌詞狡辯!”

自家祖墳都被人挖了,她們若是不出了這口惡氣,日後如何在京中立足!

納蘭春見她們來勢洶洶,有些惴惴不安,壓低聲音緊張問道:“容宣,你會打官司嗎?”

容宣淡定安撫他:“你放心,我以前打過不少官司,經常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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