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2 / 2)

林然無法,和尚念經般地念了出來,外麵的兵士闖了進來,翻箱倒櫃地將府內的擺設砸爛,婢女看著都心疼,得了郡主吩咐也沒有再說什麼。

搜查到主屋的時候,穆涼才走出去,讓他們檢查,林然才跪了不到半個時辰,麻利地爬了起來。

士兵進房,未曾留手,將櫃子裡的衣裳都翻了出來,染了滿地灰塵,穆涼眼都不眨一下,由著他們去。

沒有什麼可翻的時候,他們才離開,林然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道:“這些人就是仗勢欺人。”

“隨他們去了,收拾屋子休息吧。”穆涼讓婢女將衣裳都拿出去丟了,經過那些人手碰了,總覺得不乾淨。

林然因禍得福,舒服地睡在了榻上,也不覺得方才委屈了,翻了個身子看著穆涼:“阿涼。”

“閉上嘴巴睡覺,不然就去跪你的算盤。”穆涼背過身去,不願同小無賴繼續說話。

林然被她一威脅,就不說話了,鬨騰了大半夜,兩人次日都醒的很晚。

坊間的藥鋪外排了很長的隊伍,昨夜大理寺傷了不少人,清晨開始就有人開始排隊了,禦史台直接將大理寺彈劾,雪花般的奏疏飄向紫宸殿。

大理寺丟了林肆,又惹了眾怒,在朝堂上一句話都不敢說,安撫百姓一夜的穆能正大光明地打著哈欠,也不多說話。

信陽精神,站在朝上也不說話,隻聽禦史台的老狐狸們說話,說的都是百姓的慘狀,在他們罵得差不多的時候,她才出列道:“百姓的遭遇實在可憐,那些傷者無錢看病,蘇大人是不是該接濟一二?”

“殿下說錯了,昨夜之事是為了捉拿犯人,那些百姓擋著路致使大理寺丟了重要的犯人,他們就該視如同謀,未曾將他們逮捕就已經天大的仁慈。”蘇長瀾冷聲道,臉色鐵青,看上去帶著幾分頹唐。

信陽不管這些,直接追問道:“百姓是朝之根本,如此枉顧,蘇將軍不覺得自己愧對於自己這身官袍嗎?”

“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他們本來就是庶民,犯錯不該受到懲罰嗎?”

“那蘇大人丟了朝廷要犯,也是大罪,不該受到懲罰嗎?”

兩人再度掐了起來,連方才振振有詞的禦史都不敢說話,長樂看著她們劍拔弩張之色,不覺搖首,這兩人相愛相殺,也不知何時是個頭。

自作孽,不可活。

吵過一番後,明皇到底對蘇長瀾偏寵,著她戴罪立功,信陽不肯,讓她先出銀子救助百姓。

兩相擇其輕,蘇長瀾為顧忌而不得不答應,自掏銀子去救助百姓。

長樂看了一場戲,也覺得無趣,想去找秦宛,又沒有那個膽子,哀歎幾聲後,去找林然玩。她讓人去林家商鋪裡盯著,林然一出現,就來報信。

林家繡坊是洛陽城內最出名的,盯上半月,總有音信。

出宮後,她欲跟著阿姐,想去知曉昨夜的事是不是她乾的,怎麼又做到全身而退的。

昨夜說來也奇怪,陛下竟邀阿姐喝酒,給她脫身的機會,外麵鬨翻天了,人卻醉在紫宸殿,這招金蟬脫殼,頗是厲害。

她跟著出宮的時候,隨從衝了過來,低聲道:“殿下,林家主出現了。”

“總算露麵了,去將人繼續看住,我隨後就到。”長樂大為暢快地出口氣,握緊馬鞭就走到阿姐麵前,“我這裡有出好戲,你要看嗎?”

“不感興趣。”信陽拒絕,她急著去戶部,無暇同她理會。

長樂覺得可惜,道:“真是不懂風情。”

話沒說完,信陽策馬而去,長樂一人匆匆往繡坊而去。

****

因昨夜之事,百姓鬨得人心惶惶,林然再不出麵,繡坊裡的人也會跟著不安,她悄悄從後門入內,給管事與繡娘、夥計發了些賞銀,安撫幾句。

另外與管事商議,買些藥草來捐給百姓,畢竟昨夜之事也是因林肆而起,她有責任去善後,且是傷的都是百姓,到底於心難安。

管事一一應下後,未曾來得及細說,就見一行人衝了進來,盯著林然道:“林家主,我家長樂殿下請您一敘。”

“她人呢?”林然奇怪,向外看去,就見長樂大步走了進來。

見到長樂,她總覺得來勢洶洶,隻長樂素來行事荒誕,來找她多半不是正經事,她先道:“殿下有何吩咐?”

“沒什麼吩咐,就是有人算計了我,我隻能來找你算賬。”長樂對著身後人揮了揮手,就見兩人拿著麻繩走來,林然迅速後退,“九王爺算計您了?”

長樂不知該怎麼解釋,想到穆能是她阿爹,約莫也差不多,就隨意道:“差不多,先綁了丟馬車,誰敢反抗,就是違抗本宮的命令。”

林然頭疼,哪裡有人這麼不講道理,她也不是束手就擒的人,握拳道:“殿下這是仗勢欺人?”

“就是仗勢欺人,有能力去陛下麵前告我,禦史台那裡彈劾我的奏疏堆得比你還高,不用指望了。”長樂退後兩步,示意隨從過去,知曉林然功夫不俗,又提醒道:“我帶來的人可是好手,十人捉你一個,綽綽有餘。”

繡坊裡的人見此情景,早就嚇傻了,林然不怕,隻覺得一團迷霧:“殿下,我阿爹把你怎麼了?”

“上馬車告訴你,她對我做的事,我對你做一遍,恰好恰好。”長樂道,誰讓信陽是個孤寡之人,沒人去捉奸,就隻能對付你了。

林然倒也未作掙紮,她一人確實打不過這些人,就道:“綁鬆就成。”

管事精明,一見情景不對,就去林宅去報信。

穆涼在府內讓人將林然種的桃枝都給拔了,枝葉枯黃,根早就腐爛了,想必也是種不活的,讓人拔了重新種。

看著仆人動手的時候,管事匆忙過來了,急道:“長樂殿下去繡坊帶走了小家主,也不知帶到哪裡去了。”

“可曾說了些什麼?”穆涼一驚,長樂這是缺銀子用還是遇到什麼事了?

管事急道:“長樂殿下道是九王爺算計了她,她就隻能來找小家主算賬。”

“這是哪門子道理?”穆涼怪道,讓人去準備馬車,吩咐管事:“你讓人盯著她們去向,我隨後就去看看。”

近日裡父親也未曾做什麼事,也不會去算計長樂,這報複二字實無道理,這中間是有什麼其他的事?

****

春日裡護城河上尤為熱鬨,不少人一擲千金買下整艘花船,夜夜笙歌,白日起舞。

長樂就有自己的花船,請了浮雲樓紅過一時的花魁落月,將林然丟上船後,她就等著落月過來,還道:“浮雲樓換花魁了,新花魁請不動,就讓人去邀了落月過來。”

花船裡鋪就了柔軟的地毯,不見案牘,不見床榻,就連酒壺都是擺在了地毯上。地毯坐上去十分柔軟,林然看著被風吹得此起彼伏的紅色珠簾,無奈道:“我阿爹這是將你算計到美人的床榻上去了?”

“你挺聰明的,可惜遇人不淑。”長樂歎息,竟然是信陽那奸佞小人的崽子,洛卿若在,她定以此計還她,可惜洛卿死了。

林然無奈了,就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長樂:“殿下,您覺得喊阿涼過來,她會信嗎?”

“喊阿涼無用,本宮讓人去請你阿爹了,他看到你與旁人在一起快活,就很熱鬨了。”長樂正經道。

她一副正經的模樣,讓林然無奈,可惜她手腳被綁著,不然定揍她,這種下三濫的想法也能想得出來。

阿爹就是一酒鬼,肯定想不出這個主意,她試探道:“殿下是不是弄錯了,阿爹再是正經不過了,怎會想到如此算計你,是不是有誤會?”

長樂不答話了,反在暗處裡摸出幾副畫冊,懸掛在船上。

畫冊是林然曾經見過的,為此還挨了二十戒尺,她記憶深刻,瞧見一眼就閉上眼睛。長樂見慣了,自顧自道:“雖說不能帶壞晚輩,誰讓她算計我,此仇不報,今生都不舒坦。”

林然生無可戀地閉上眼睛,躺在地毯上,腦海裡都是阿涼生氣的樣子,她捉摸道:“你應該去報複阿涼才是,為何報複我,你是不是對我有偏見?”

長樂被她一提醒,改口道:“阿涼就像木頭,太過正經,無趣的很。”

林然反駁:“阿涼也不正經了。”她昨夜又跪算盤又背詩經,阿涼不正經起來,也很可怕。

長樂不聽她的,將畫冊掛好之後就離開花船,自己去岸上看戲,沒過多久,就見一女子穿著眼豔麗的裙裳走近。

落月見到長樂後躬身一禮,聲音溫溫柔柔:“殿下近來可好?”

“本宮尚可,船上有位金主,且是個不懂情愛之人,你去教一教,伺候的好了,說不定就可以將你贖出,到時做一妾,也好過受人白眼。”長樂極為大方地指了條明路。

浮雲樓從來不是乾淨的地方,攀高往上本就是愛用的手段,自從換了花魁後,落月的地位一落千丈,長樂的話,如何不動心。

她頷首,腳步輕移地向花船走去。

長樂滿意的點點頭,這次手腳綁著,看她怎麼把人丟進河裡。

作者有話要說:穆涼:正經與不正經,都是你自己心裡有鬼。

小乖:好犀利……

你們過年胖了幾斤啊。

我先來……媽媽做的飯太好吃了,導致我胖了十斤……

看著自己的臉,感覺沒法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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