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開(2 / 2)

“不是敷衍,你且起來穿衣裳。”穆涼摸到她冰冷的膝蓋,再不起來,就真的要著涼了。

林然嘴巴疼,親又親不了,哀歎一聲後,坐在地麵上,摸著自己通紅的膝蓋上,將算盤丟到床底,“討厭的東西。”

穆涼就當作沒有看見,丟到床底,婢女在打掃時也會看見,取出來再放在顯眼之處。

林然揉著膝蓋,示意穆涼拉她起來。穆涼不理她,徑直站起身,“自己動手。”

“你不疼我了。”林然哀怨。

“你已經疼了,我為何還要疼你。”穆涼好笑。

“你曲解我的意思,阿涼你也不正經了。”林然摸到自己膝蓋上跪出的算盤印記,想到喬琇的事,還需與信陽商議,若真要將真相戳穿,阿爹必然會生氣的。

她從地上爬起來,蹭到穆涼麵前:“阿涼,我要去信陽公主府。”

“你是自由的,我又不會阻攔你,難不成真想做小妻奴。”穆涼打趣她,瞧著她一副委屈的模樣,愈發像受氣的小媳婦,忍不住摸了摸她小臉:“受氣小媳婦。”

“我本來就是你的童養媳,不丟人。”林然見她不生氣,也不再磨蹭,穿好自己的衣裳,想起什麼事,湊到穆涼麵前:“昨夜你咬我的,我要補償。”

穆涼最怕的就是這句,眼皮子一跳:“你要做什麼?”

“不嚇唬你,你親我一下。”林然指著自己的臉頰,穆涼舒了口氣,就怕她提出什麼不講理的要求。

“那你過來。”

林然眼睛一亮,側身將自己的臉湊過去,穆涼淡淡一笑,揪著她的小耳朵,不親反嗔道:“色心不小的小東西。”

“那也隻對你色,旁人不要。”林然自傲,拂開她的手,靜靜等著她親過來。

“你敢對旁人色嗎?”穆涼逗她,那張小臉又往自己麵前送了送,咫尺距離,親眼可見她臉上細膩的肌膚,還有隱在肌膚下的經脈。

她俯身,在林然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蜻蜓點水。

林然尚可滿意,下榻穿好衣裳,對著銅鏡整理好發髻,洗漱一番後道:“那我去了。”

“不吃早飯嗎?”穆涼關切道。

“不吃了,去信陽公主府吃,我午時回來吃飯。”林然帶著小廝出府,避開人群,從側門進入。

穆涼自然要收拾昨夜的爛攤子,讓人去看看外間可鋪子出租,再問問王妃的意思。洛陽城內年底都會有鋪子盤賣或者出租,管事出去詢問了。

未到午時的時候,平王府上送了宴請的帖子,門人送進後院,穆涼隨手擱置,平王大肆設宴,意在招攬罷了。

洛陽城內的水深到可將人淹死,平王回來得晚,沒有信陽的兵權與威信,又沒有前太子的嫡長身份,處處矮了一頭,心思不免急迫了些。

且幾位異姓王對他沒有好感,與對前太子的態度一致,不管不問,任其作為。

貼子被擱置後,穆能回來了,他與八王同行,兩人不知在吵些什麼,多半還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往客院去了。

穆涼見此吩咐道:“今日不宜飲酒,王爺若要飲酒,就去酒肆。”

婢女為難:“還有八王爺在,這樣王爺會生氣的。”

“無妨,八王不是外人,你讓人送些好菜,莫要怠慢了就是。”

婢女俯身退下了,去廚下傳話。

****

穆能在郡主府待了幾日後,反飲不到酒,鬱悶地回府去了。

早朝之際,照舊提起前齊戰事,平王誇誇而談,其他人不附和,不反駁,死氣沉沉,就照著前齊的氣勢,平王之言就不可信。

長樂掩袖口打哈欠,見無人捧場,不免就諷刺道:“平王兄,你對前齊戰事這般了解,不如你去領兵人,趁早滅了那些狗東西。”

“大晉有魏帥這般的能人,要我去做什麼,長樂,你睡醒了嗎?”平王諷刺回去,素聞長樂作風不正,駙馬幾乎是空設,竟在朝堂上大放厥詞。

“睡醒了,正因為睡醒了才和你說話,你瞧著滿朝文武可有人與你說話。”長樂站直著身子,她前麵的信陽從入殿後就一直沉默不語,神色不大對。

她瞧著有些古怪,拿笏板戳了戳她:“你怎地不說話?”

“話不對腦,有何可說。”信陽懶散,不想回答這些話,見滿朝都平靜下來,眼中是陰暗更深了些,抬腳出列,驚得長樂心口一跳。

她覺得有大事發生,與秦宛對視一眼。秦宛朝著她微微搖首,不知信陽所為何事。

眾人隻當信陽為前齊一事說話,也不曾在意。

信陽跪地,聲色清晰:“陛下,臣有一女流落在外,幾番查詢後,得知她的下落,望陛下不計舊事,準她回來。”

穆能臉頰一抽,這個憨憨要做什麼?

要賣了林然還是拿旁人做擋箭牌,林湘做了這麼多年的冒牌貨,難道被揭破了?

明皇也不知她唱的哪處,坐直了身子,氣勢微現,道:“你找到是洛家的那個?”

“正是,她也有陳家一半的血脈,不同於洛家的其他人,再者若要牽連,臣也是在內,陛下亦是。”信陽不卑不亢,句句在理,讓人其他人啞口無言。

就連平王也是措手不及,他怔了會兒,直接道:“洛家的孽種,你敢留下?”

“我陳知意的血脈,為何不敢留?”信陽冷笑,側眸看著他,淡淡的殺意讓平王閉上嘴巴。

穆能氣得扶額,擼起袖口就想打人,他身旁的八王不知他為何躁動,拉著他道:“你激動什麼,她那個孩子是誰?”

“我怎麼知道是誰。”穆能張口就想罵人,心裡將這個憨憨罵了數遍。

群臣無所言,明皇不好晾著信陽,探究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是哪家的?”

“林放之女林然。”

殿內頓起嘩然,穆能心口疼,拂開八王就罵道:“狗屁不通,你想女兒想瘋了,上來打我穆家的主意,陳知意你腦子清楚嗎?信口開河,本王與你沒完。”

八王拉不住他,聽他罵了一通才發應過來,輩分好像不對……林然與穆涼不就是侄女與姨娘的關係,他猛地一悟,試探道:“信陽殿下是不是弄錯了。”

“是否弄錯,平王兄最清楚,你找到了林府的老人才解開了這個秘密,對嗎?”信陽看向平王,將皮球丟給了他。

突然丟下的皮球,砸得平王暈頭轉向,信陽又道:“我還得感激平王找到的秘密,不然我一輩子都查不到的,女兒在眼前,都不知曉。”

平日咬著牙,竟一句話說不出來,這是他最後的底牌,就這麼被掀開了,枉她做局做了這麼久,竟為信陽做了嫁衣。

平王不言語,群臣當他是承認了,穆能不管不顧地揪著他:“你說清楚,手裡是什麼證據,本王養了這麼久的孩子,說沒就沒了,我與信陽到底是叔侄,還是親家。”

信陽罵不到,他逮著平王一頓臭罵,也暗中明白過來,定是他逼迫,不然信陽不會兵行險招。

眼看著他要打人,八王怕出事,急忙將人拉扯回來,喚著六王幫忙,抱著穆能道:“消消氣、消消氣,你兩叔侄也是親家,都可、都可,打死了他,也沒用的。”

眼看著平王被踹到壁柱後麵,明皇不得不出聲,嗬斥道:“九王,你先聽聽平王的人證是怎麼說的,其他人都退朝。”

八王也覺得一團糟,此地不可久待,拉著六王一道出去:“我怎麼感覺一團糟,這個輩分怎麼理。”

“管她們怎麼理,老九丟了金娃娃,估計打死平王的心都有了,至於輩分,林然喊你伯父還是爺爺,也沒有區彆,突厥還有兒子娶繼母的,怕甚。”

六王不管這些麻煩事,瀟灑地往宮外走去,八王一拍腦門,“好像也是有理,反正吃虧的不是我們,吃虧的是穆涼才對。”

兩人結伴出行,回府而去,街上遇到林家繡坊前領棉衣的百姓,感歎一句:“真是一場鬨劇。”

林然見到兩位伯父後,出鋪子來行禮,粲然一笑:“兩位伯父下朝了。”

六王摸摸胡子,眼神閃爍,歎道:“林家主,還是趕緊回府的好,免得被人打了,沒人救。”

他隨意一句話,讓林然摸不著頭腦,等兩位王爺相笑著離開後,才反應過來,忙回府去。

回府找阿涼避難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小乖跪算盤的樣子……可見封麵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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