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2 / 2)

“為何?”長樂還是當穆涼的話是故意拒絕。

穆涼麵露為難:“她自回來後,就一直病著,昨日去了九王府,回來就燒至現在,還未退燒。”

她臉色焦急,眼下的烏青不像是在說謊,長樂不好再為難。

當初秦宛從昭獄中出來就生了場大病,兩人底子不同,林然底子好,又兼得功夫好,應當比秦宛強些才是。長樂沒有堅持下去,“也可,等她醒了,我再過來。”

她轉身就走,背後的穆涼忽地出聲:“殿下,林然被截一事,你可曾知曉?”

長樂腳步一頓,麵對穆涼的質問,她不知怎麼,竟有些回答不上來,過了須臾,才道:“你也懷疑秦宛?”

“我本該懷疑你,可你眼下還能來找林然,想必與你無關。”穆涼沒有直言,是不是秦宛還兩說,但絕對不是長樂。

長樂性子驕奢,也慣愛做不羈之事,與林然之間關係親密,當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林然渾渾噩噩,似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整日彷徨不語,與她的性子著實不符。

長樂回身,眸色帶著迷惑:“為何你也覺得是秦宛?洛陽城內與林然不和者多如牛毛……”

“能悄無聲息地將人截出來的不多,秦宛算是一人。”穆涼罕見地打斷長樂的話,走近一步,眸色帶著篤定,“憑著信陽的心,你覺得若真是秦宛,她會怎麼做?”

信陽對林然本就滿心愧疚,平日裡看著感情平淡,實則她將自己的感情藏在心裡罷了。

一言提醒了長樂,她想起在馬車裡信陽對她冷漠,驚出一身冷汗:“信陽也認定是秦宛?”

“我不知曉。”穆涼搖首,她與信陽慣來無話,怎會說起這些事來,她又道:“悄無聲息將人截出來,能做的如此謹慎,讓人查不出,看似很妥當,實則也暴露自己。”

長樂皺眉:“暴露?”

“若是常人做的,如何查不出?朝堂上有能力、有手段、人脈且將林然當作敵人的,會有幾人?”

長樂倒退兩步,穆涼所說的這些條件,唯有秦宛符合。

一瞬的寂靜後,她出聲辯解:“或許是旁人……”

她底氣不足,惹來穆涼的輕笑,“旁人會留下林然的性命?”

秦宛心思賽諸葛,捉了人又放,必然是帶著自己的想法,或許顧及長樂的緣故。

長樂語塞,說不出解釋的話了,捉了人又放,確實讓人不解,“林然究竟如何了?”

“不知,你若覺得不是秦宛,不如自己去查,免得信陽殿下錯怪好人。”穆涼語氣冰冷,既然長樂覺得不是,就讓她去查,兩人多少知曉對方的底細,查起來總要方便些。

“也可,若不是,我與秦宛離開洛陽,回封地,到時你們不可阻攔。”長樂篤定道。

穆涼點頭:“我替信陽殿下承諾你。”

說定後,長樂匆匆離開,穆涼回屋,進屋就看到白貂,她扶額,左右看一眼,在擺放瓷瓶的角落裡見到踢牆的孩子,她走近:“你又怎麼了,牆哪裡惹你生氣了?”

角落裡的身影依舊拿著小腳提著牆,不回頭,不說話,穆涼驟然覺得這個孩子比起林然壞多了,一點都不乖,所有人跟著她團團轉都是不行。

悶著聲,又不會說話,也不知她想什麼,穆涼抱起她,往外間走去,“這裡病氣重,你莫要往這裡跑。”

白貂巴巴地跟著兩人身後,孩子抱著穆涼的脖子,一聲不吭,回到自己屋子後,就拿起蘋果塞給穆涼,想要將人留下來。

信陽整日裡忙著朝堂的事,也沒有閒暇的功夫,白貂玩厭了也沒有什麼興趣,見到穆涼就舍不得鬆手了。

穆涼知她意,陪著坐了會,讓婢女去盯著林然處,醒了就來稟報一聲。

她咬了一口蘋果,遞給孩子:“你自己吃。”

屋裡就兩人,孩子小,玩鬨了會兒就打著哈欠,穆涼忙抱著她去睡覺,睡著了或許就安分了。

脫了衣裳,人反更清醒,一雙眼睛來回地看,不論穆涼怎麼哄,都不睡。

氣得穆涼戳她腦門:“不睡覺,你打哈氣做什麼,小騙子,你兩人都是騙子。”

被她一戳,小小乖反咯咯地笑出了聲,往她懷裡鑽去,分不清她的話意。穆涼難以與孩子鬥氣,耐心地哄著她睡。

哄著哄著,也就睡著了,穆涼輕輕退出來。

那廂的病人早就醒了,喝了藥,坐在床頭擺弄九連環,指尖搭在上麵,半晌也不見動一下,心思深沉。

她想的是如何除了秦宛,又不傷長樂。

粗粗一想,長樂對秦宛情根深種,兩人心意契合,熬了這麼多年也未見放棄,再是如何籌謀也必傷了她的心。

她側躺著身子,想起暗室的那幕後,身子不覺一驚,睜眼覺得眼前的光線暗了很多,她又爬起來,喚來婢女:“點燈。”

“點燈?”婢女迷惑,白日裡點燈做什麼,且今日也算晴朗,也不覺得屋裡看不清。

她不動,林然惱怒道:“你聽不見?”

“奴這就是去。”婢女被她一喝,也來不及多想,將屋裡的燈一一點燃,瞬息間,光線亮堂。

林然性子慣來溫厚,對待婢女都是和顏悅色,難得有嗬斥的時候,今日因點燈之事而罵了人,婢女覺得小家主哪裡不對,待穆涼回來後,報於她知。

白日點燈,本就不尋常,又因此無端責怪,更讓穆涼心存疑惑。

進屋裡,林然側躺在榻沿,雙眉緊皺,臉色因發熱而添了幾分粉色,瞧著就像正常人般。屋裡的燈有些刺眼,她就當作沒有看見,在林然麵前停下,撫上她的額頭,溫聲道:“小乖,你還難受嗎?”

林然木然地揚首,看著她,不言不語。

穆涼瞧著她呆呆傻傻的樣子,勉強笑了笑,道:“怎地不說話了,方才長樂來了,我同她說了幾句話,孩子吵得很,許是一人寂寞了些。”

孩子都愛玩,一個人也待不住。林然聞聲才道:“讓人給她搜羅些有趣的玩意來,哄哄就好。”也不提見孩子,畢竟病人不如常人,過了病氣就得不償失了。

穆涼聽了,俯身坐下,方才進來時也說過,家主喝過藥,也吃了些吃食。屋裡的光刺得她眼睛有些疼,她過身子道:“我也想睡會,把燈滅了,可好?”

她熟知林然的心思,這般一說,林然肯定會在意她的感受。

話音落地,林然先是怔了怔,而後關切道:“昨夜累著你了。”

她往榻內挪了挪,想起什麼,又道:“你我睡在一起,會不會給你過了病氣?”

“我非孩子,哪裡有那麼嬌氣,你先躺好。”穆涼起身將燈熄滅了,吩咐婢女幾句話,就脫衣躺下。

兩人並肩躺著,林然翻過身子,靠近著她:“阿涼,阿爹生你的氣,就幾日的氣性,過幾日你去找他,說幾句好聽的,他就消氣了。”

魏氏的事,怨不得旁人,這些年阿涼不在洛陽,除去年禮、節禮,郡主府的人幾乎不過去,加之將林家的人調回,使得魏氏心裡存了氣。

說到底,也是她疏忽了。

娶了穆涼,沒有在人母麵前儘孝,魏氏不喜,也有幾分道理。

“我知道。”穆涼應了一聲,攬著林然,見她唇角被燒得乾澀起皮,眸色顫了顫,而後貼向林然,兩人唇角貼在一起。

穆涼主動,林然神色一滯,猶豫了會,清香溢進齒間,將苦澀的藥味驅散。

在拒絕與接受之間,她罕見地彷徨下來。

親密之事,慣來都是林然主動,穆涼隻有生氣的時候才會咬她,今日卻是不同,是淺淡的吻,讓人心神搖曳,舍不得拒絕。

林然闔眸,將那些煩躁屏退,靜下心來,將自己融進阿涼的氣息內。

她身上帶著熱度,高熱沒有散儘,穆涼沒有亂來,吻了她以後就不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她:“小乖,都說你素來聽我的,說我欺負你,你成了林家的傀儡家主,可真實如何,你自己心裡清楚,你瞞著我很多事。”

淡淡的氣息噴灑而來,旖.旎的床笫間說著正經的事,讓林然一時間沒有轉換過來,如水澤的眸子裡浸著穆涼清冷的麵色。

她緊張地捏著被角,細膩如阿涼,怎會察覺不出她的心事。

是她高估自己,也低估阿涼。

作者有話要說:  一覺醒來,發現淩晨沒更!!!

索性就不更了。

作者君的哭訴:名字啊,還沒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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