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包紮(2 / 2)

難消帝王恩 九月流火 7108 字 5個月前

虞清嘉蹭的就要往後抽自己的手,可是不過掙紮了兩下,就又被對方緊緊製住:“彆動,想把人引回來嗎?”

好吧,大局為重。虞清嘉忍氣吞聲地坐到床榻上,她一接觸到實地就立刻抽回手,抬頭怒瞪。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虞清嘉這一晚上情緒大起大落,都不知道該生自己的氣還是生狐狸精的氣,她內心天人交戰,最後一腔怒火都集中到虞文竣身上。有他這麼當爹的嗎?明明說好領回一個姬妾,結果竟然是男人?

這事如果說虞文竣毫不知情,虞清嘉是完全不信的。見鬼的不知情!現在再回想,虞文竣含糊奇怪的態度,突然塞給她的課程,也都有了解釋。

虞清嘉越想越氣,尤其是她想到自己乾下的那些蠢事,比如拉著狐狸精談心,比如半夜抱著枕頭來和狐狸精一起睡,還有她讓狐狸精幫她拿月事帶……虞清嘉光想想都覺得她不如死了算了。她又羞又憤,不舍得怨自己,就將火氣都發到對麵之人身上:“你為什麼騙我?”

“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虞文竣。”

虞清嘉一噎,要不是虞文竣現在不在,她早跑過去找虞文竣算賬去了。往家裡領人就算了,領回來還騙她說是女子,這叫父親該乾的事嗎?虞清嘉被憤怒衝昏的頭腦終於清醒了些許,慢慢察覺出些許不對勁:“你為什麼要扮作女子?阿父他為什麼要幫著你一起隱瞞?”

其實很早的時候虞清嘉就感到奇怪了。不能怨她起疑,實在是虞文竣像是被什麼人下降頭一樣,不光品味突然改變,連行為也一反常態,格外縱容慕容簷。在廣陵那幾個月,虞文竣又是請老師又是放權,絲毫不像是男人對待姬妾,反而像是對待世交子侄。

慕容簷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問:“虞文竣和你怎麼說?”

“阿父他什麼也沒說啊,他隻說領回來一個新人,讓我和你好好相處。”

其實虞文竣的原話是“以長輩之禮相待”,虞清嘉當日心裡窩火,話隻聽了個大概,現在經過自己加工後再說出來就完全變了味道。慕容簷眼中若有所思,原來虞清嘉什麼都不知道,這就好糊弄了。

虞清嘉並不知道短短片刻,麵前這個人已經將她的底細摸清,並且現場編了套說辭出來。慕容簷說:“此事說來話長,我祖籍冀州,父親本是冀州一名守關將領,卻在幾年前意外在軍中染病死去。我上無長兄,故而由叔父代為執掌官印。叔父對我和寡母極好,我亦真心敬重叔父,可是沒想到去年我的母親突然得急病死了,臨死前告訴我小心叔父。我漸漸起疑,暗地裡探查,才知道我父親之死是叔父所為,連我母親也是發現了證據,故被叔父毒死。我調查真相的動作被叔父發現,叔父麵上慈和實際上卻動了殺機,我隻能倉促逃離。經逢家變,不得已隱名埋名,後來正好遇到了虞文竣。虞太守和家父曾有舊交,他聽聞我的事後十分歎息,故而悄悄將我接到廣陵。”

虞清嘉本來怒氣衝衝,可是聽到慕容簷的身世,她的呼吸越來越輕。她沒想到慕容簷還有這樣一段悲傷的往事,狐狸精本就在經曆喪親之痛,甚至不得不男扮女裝,她竟然還對著他發火,實在太不應該了。虞清嘉語氣變軟,細細道:“我不是在盤問你……我隻是感到奇怪……”

“家裡突然多了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現在還和朝廷重臣的命案牽扯起來,你心生防備是應該的。等今夜事情消停,我便循機出城,絕不會留在這裡連累你。”

虞清嘉一下子著急了,慌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既然父親將你帶回來,那必有他的道理,我剛才就是胡亂發脾氣,並不是真的針對你。再說我方才幫你騙走了潁川王,在官府那裡已經成了幫凶,反正騙一次也是騙,騙一千次也是騙,你安心留下來就好了,我不會和任何人說的。”

慕容簷心想虞文竣是怎麼養的女兒,怎麼能如此天真愚蠢,他隨便說些示弱的話就被他牽著走了。慕容簷方才所說的話沒一句是真的,好容易騙過了慕容栩的耳目,此後虞家便是安全的,慕容簷怎麼可能放棄現成的保護傘?也就隻有虞清嘉,天真懵懂,彆人說什麼就信什麼,才會當真相信他會為了不連累彆人而離開。

真是可笑,他哪有這麼多良心。

虞清嘉覺得慕容簷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奇怪,她以為自己方才怒氣衝衝的質問傷到了慕容簷的心,於是語氣越發柔軟:“你的傷還沒包紮呢,先包紮傷口吧。”

負傷在慕容簷的預料之外,而驚動了虞清嘉就越發不在計劃中了。他當時本想到外麵尋隙躲避,因為他身上的血跡實在致命,倉促之間沒法洗也沒法燒,隻要被搜出來就全盤皆輸。可是他要出門時卻被虞清嘉攔住,虞清嘉倒是敢,竟然讓他脫下衣物,換上乾淨的衣物回後院,還說血衣她自有辦法處置。

慕容簷當然是不信的,見他固執己見,虞清嘉沒了法子,隻能紅著臉將她的“辦法”說出來。慕容簷還真沒想過可以這樣處理血跡,等虞清嘉磕磕巴巴比劃完,慕容簷反倒補充出許多細節。比如將東西轉移到櫥櫃夾層,再比如地上的血跡,都是慕容簷的手筆。他們二人險險在慕容栩進來之前布置好現場,隨後慕容簷翻窗戶回房,而虞清嘉係上披風,一臉嚴肅地朝庭外走去。

方才官兵衝入院子,慕容簷裝作被吵醒的模樣,慢吞吞開了門,站在陰影裡目睹官差將箱籠翻了個底朝天,他們自然一無所獲,很快就罵罵咧咧地走了。與他相反,虞清嘉那裡卻極其不配合,又是藏東西又是閃爍其詞,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虞清嘉吸引走,慕容栩這個蠢貨也不例外。慕容簷就這樣,光明正大地站在前來搜查他的官差麵前,晃了一圈而平安脫身。

然而這樣一來,慕容簷當然是沒有時間處理傷口的。他換上了寬鬆的交領上衣,外麵看起來和常人無異,但是裡麵,血跡早已將裡衣浸透。

慕容簷沒有說話,虞清嘉試探地伸手,搭住了他的衣領,但是指尖猶猶豫豫,看著扣索極了。慕容簷笑了一聲,眼帶調侃:“你方才不是很神勇麼,怎麼現在不敢了?”

虞清嘉臉紅,她知道慕容簷指的是應付追兵時的事情。她那時緊張,使出蠻力脫了第一層,突然發現這個人好像不太像女子。可是官兵的吆喝聲已經在屋外了,虞清嘉隻能咬著牙,繼續將裡麵的衣服也脫下,那姿態宛如一個霸王強上弓的流氓。現在被苦主當麵說出來,虞清嘉就是做了許久的心裡準備,現在也忍不住紅了臉。

“我……我那時以為你是女子。”

“是女子就能那樣脫人衣服了?”

虞清嘉的臉轟得紅了,她惱羞成怒,眼睛也瞪得圓溜溜的:“你有完沒完?自己脫,上完藥我還急著回去睡覺呢。”

作者有話要說:  很肥的一章,四舍五入就是加更了!現在慕容簷對嘉嘉的感情是占有多過喜歡,從占有欲發展到愛情還需要時間,不過對於嘉嘉來說先得扭轉性彆意識,隻有她知道對方是個男子,接下來的故事才能發展,我才能繼續待在言情頻(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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