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姐姐(2 / 2)

但白臨夕身份不同,據他所知,白家目前也就白臨夕這一個娃,說什麼也不可能會讓白臨夕入贅彆人家。

再說了,孩子還小,還不到考慮這種事情的時候。

白臨夕現在已經能夠給溫家人一些反應了,聽溫老爺子說話的時候,他抬著頭看老爺子說完,眸中有什麼在閃動,似乎是好奇,又似乎是向往。

到底還是個小孩子,對這些東西還是十分好奇的。

城裡不是沒有花樹,但開出來的花香味很淡,好幾棵巨大的花樹散發出來的味道,離得遠了都不一定能聞到。

這桂花樹到底是個什麼神奇的玩意兒,長在距離那麼遠的山上,開花時散發出來的香味,竟然整個滿倉大隊都能嗅到?

溫暖看自家老爺子在那裡忽悠人,說起桂花樹的時候,雖說說的都是實話,但語氣中帶著哄小孩的誇張意味。

可惜,白臨夕雖然是聽進去了,卻並沒有真的想要到溫暖身邊的意思。

他隻是一個人站在那裡,看看那棵桂花樹,再看看溫暖,不知道在那裡想什麼。

總之,第二天溫暖起床的時候,透過窗戶看到小夕妹妹正蹲在昨晚上她和小溫涼蹲著的位置,等穿好衣服再去四季桂前看的時候,那顆花苞就不見了……

emmm……

果然,看起來再孤僻傲嬌的小孩,小時候熊孩子。

白臨夕摘了那可憐兮兮的小花苞去了哪裡?

他也沒去哪裡,就蹲在柴房裡,小心的攤開手掌,將手掌上那顆嫩.嫩的淡黃.色小花苞給那群已經出生一個多月的小兔子們分享。

小兔子們叼著細長的綠葉子,三瓣嘴不斷的蠕動著,一邊好奇的看著這個從出生後就風雨不歇每天來看它們的人類。

在白臨夕眼中,這些毛茸茸的小兔子們就是他的小夥伴,他說話的次數依舊很少,給小夥伴們看這嬌嫩的花苞,也不知道給講解一下。

淡黃.色的小花苞幾乎沒什麼味道,白臨夕給小夥伴們分享過後,就放到鼻子下嗅了又嗅,大眼睛眨了幾下,充滿疑惑。

香味呢?

離開柴房,他在院子裡的十幾顆桂花樹前走了一圈,準備在看到第二顆花苞的時候再下一次手。沒有人教他‘你若愛花不摘花’這種話,在他心中,就是因為喜歡才會想要抓在手裡,隻有抓在手裡的東西,才不會被其他人搶走。

可惜,就算他把他的大眼睛都快瞪花了,也沒見到第二顆小花苞。

農忙開始,溫老爺子和溫老太又恢複了成天不著家的狀態。這幾天除了晚飯能一起吃,早飯二老天還沒亮就自己先吃了,把三個孩子的早餐給熱在鍋裡。中午的飯大多都是早餐多做點放在飯盒裡帶去,隨便解決。

這天氣也越來越暖和,小溫涼就想起了去年姐姐帶他在山裡各種‘飛’的事情來。前幾次上山的時候,因為大家都閒著,不管是小孩還是老人,上山或采野菜或采野果的很多,時不時會碰到幾個,因此溫暖都沒同意。

這次,小溫涼用濕漉漉的小眼神盯著溫暖看了半天,雖說他的眼睛沒有小夕妹妹那麼大,但丹鳳眼眼型非常漂亮,年紀小又非常稚嫩,賣起萌來讓人相當無法抵擋。

這不,等溫暖吃了早飯,她就帶著小孩去山上再次當了一回深林猿人。

說起來,白臨夕在溫暖家裡這麼久,因為從來不會一起行動,除了吃飯的時候,有時候真的感覺有這人沒這人沒區彆。

這次去山裡,溫暖依舊沒有帶上白臨夕。

然而,今天白臨夕狀態似乎比往常都要興奮些。家裡沒找到花苞,他就想起了老爺子昨天說的話。現在是五月,八.九月山裡的桂花樹開花,可家裡已經有花苞了,那就是說,花苞期應該有兩三個月那麼長?

小孩不懂四季桂和其它桂花的不同,想到昨天晚上溫暖帶著溫涼看花苞看了好久,應該也是歡喜的。不知道為什麼,白臨夕非常想去山裡,多摘些漂亮的小花苞來藏進溫暖的被子裡。

多多的小花苞放一起,肯定就會有香味了吧。

白臨夕越想越心動,看著院門,皺著小眉頭,做了好一會兒心理建設,這才遲疑著走到院門前,推開了院門。

這是白臨夕第一次自己一個人離開溫家,以前都是跟在溫家人身後,因為有熟悉的人在身邊,他會比較安心,觀察周圍的環境,也不會因為陌生而害怕。

可現在隻有他一個人,路上奔跑的孩子們都不見蹤影,一路上靜悄悄的,看了好幾次的沿途風景,都在這種靜謐下顯得奇怪。

他的鞋子踩在石子路上發出滋滋的聲音,周圍好安靜,呼吸聲和心跳聲被襯的格外清晰。

白臨夕臉色漸漸發白,他停下腳步,惶惑的看看四周,旁邊的樹木草叢仿佛有了生命張揚的揮舞著,扭曲的生長出一顆顆牛鬼蛇神般的腦袋。

有的在笑,有的在哭,有的在罵,有的在怒,但無一例外的是,它們都在看著他,發出的聲音是那麼的尖銳。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白臨夕恐懼極了。

他迅速回身,想要回去,但周圍的景色都已經扭曲成了他不認識的樣子,來路在何處,竟是連路口都消失不見……

這一頭,小溫涼也隻是來過過癮,因為家裡還有個小孩,雖說小溫涼並不喜歡他,但知道那小孩對溫老爺子來說很重要,因此把那小孩一個人放在家裡時間長了,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就不好了。

於是,玩了一會兒,他們便開始割豬草,采點野菜野果,便準備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溫暖總覺得身邊的樹木花草似乎都在向她移動,焦急的想要表達什麼。這在溫暖沒有動用木係異能的情況下,十分罕見。

前世時,也就隻有在她的家人出事時,周圍接觸久了的木係生物會向她傳達出部分信息。

她沉下眸子,難不成是溫家人出事了?

“抓緊點,我們快點下山。”

溫暖抓住小孩的小手,下山的腳步加快。

即將到山下的時候,他們還碰上了啞巴叔。

武榆縣不是平原地區,種植的地域並不都在一個地方,有些在山上,有些在河邊,有些在農田。啞巴叔負責種的稻田在靠近山下這一塊,見到小姐弟倆下山,便不由自主的停下來,目光掃過溫暖,停留在小溫涼身上。

這已經不是溫暖第一次發現,啞巴叔將注意力放在弟弟身上了。

隻是這一次情況特殊,她沒時間關注這個,埋頭繼續趕路。隻後麵的小溫涼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被姐姐牽著的時候,扭頭看向身後的啞巴叔。

啞巴叔見他看過來,似乎想說什麼,嘴.巴張了張。

從小溫涼這邊的角度看過去,光線正好照進啞巴叔嘴裡,露出裡麵隻剩下半截舌.頭的口腔,滲人的緊。

小溫涼不知道是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麼,還是沒反應過來,隻看了一眼,便繼續回頭跟在自家姐姐身後。

而啞巴叔意識到什麼,趕緊把嘴.巴閉上,臟亂的頭發後麵,那雙眼睛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溫老爺子和溫老太下地的地方,跟溫家是兩個地方。溫暖原本朝著田地走的腳步卻是一頓,因為她能感覺到,田地方向的木係生物都非常平靜,似乎並沒有任何異狀。隻有溫家那邊,越靠近,木係分子就越活躍。

溫家?

難不成是白臨夕?

她來不及疑惑什麼時候白臨夕都被劃歸在與自己親密如家人的範圍內,便調轉腳步,帶著小溫涼往家裡跑。

還沒到家,遠遠的,就看到有個小小的身影,正蹲在溫家院門口不到十米的距離,雙手緊緊抱著膝蓋,頭埋得死死的。

那小家夥,正是白臨夕。

小溫涼被帶的鞋帶都散了,溫暖注意到這點,趕緊鬆開小孩,讓小孩係好鞋帶,自己則是上前,去看白臨夕的情況。

等走近了,溫暖才聽到小孩的嗚咽聲,小小的,特彆可憐。

正是溫暖第一次,聽到白臨夕發出聲音,像一隻找不到家的小奶狗。

“白臨夕?”

她匆忙的腳步不由的緩慢下來,這種情況,她是上去看呢,還是裝作沒看見走開?

白臨夕聽到熟悉的聲音,猛地抬起頭,眼淚汪汪的,再沒了小王子般的矜貴模樣。

溫暖不會知道,此時此刻,白臨夕那扭曲到覆蓋整個視網膜的世界,因為溫暖的闖入,仿佛一把利劍劈下,那些讓他害怕的一切,紛紛尖叫著消散。

他猛地站起來,蹲的時間長了,腳下發麻,往溫暖衝過去,剛衝到她麵前,就腳下一軟,整個撲進了溫暖懷裡,發出小奶狗般的嗚咽:“姐姐……”

剛剛係完鞋帶站起來的小溫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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