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千層套路 你港寶 9461 字 3個月前

第十八章

當初季綰綰在網吧,親眼看見網管沒看周恪就放了他進去。輪到她自己時,她就說自己和周恪是朋友,兩人年紀一樣大。

網管壓根兒沒有懷疑她,直接就給她開機了。

季綰綰當然不能告訴周恪自己是借著他的名義溜進去的——她猶豫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想出個答案:“……這家網吧的老板是我親戚。”

周恪“哦”了聲:“你不是江城人嗎,在南城還有親戚?”

季綰綰:“……”

季綰綰發現周恪總能從一句話裡迅速抓住重點。

直覺敏銳的不像一個回回倒數,考試排名常年占據最後一間教室的學渣。

“遠房親戚,”季綰綰有些底氣不足,“平時不怎麼聯係的。”

周恪掀起眼皮看她,少女漂亮的眼睛一閃一閃的,目光有些飄忽。

他低下頭,輕笑了一聲:“有親戚好啊。”

“?”季綰綰十分警惕的看了他一眼。

大哥,彆又搞什麼幺蛾子啊!

她隨口胡謅的,經不起推敲啊!!

奈何天不如人意,怕什麼來什麼,周恪拔開藥水瓶,漫不經心的:“下次去網吧記得聯係你親戚,給我們幾個優惠價。”

季綰綰:“……”

她看著車裡方向盤上格外醒目的三叉戟標誌,忍不住在心裡咆哮——

大哥你十八歲開瑪莎拉蒂跑車,出門上網還在乎十幾塊錢的網費???

我懷疑你是在為難我胖虎。

藥水有點兒涼,塗在傷口上難免有些刺激,好在周恪手下的動作足夠輕,季綰綰沒什麼疼痛感。

她低著腦袋,思維飛快的轉:“那什麼,這周你們打遊戲,我就不來了。”

周恪換了根棉簽:“怎麼?”

“我破相了呀,臉估計也消不了腫,”季綰綰悶聲道,“走出去怪丟人的。”

周恪戳了戳她的額頭:“你也知道丟人。”

季綰綰“嘶”了聲:“輕點輕點,疼。”

小姑娘坐在副駕駛上,身子微微側著趴在中控台上,隨著說話的動作越來越大,身子越抬越高,腦袋就差直接頂到車頂。

周恪“嘖”了聲,拍了拍她的後頸:“過來點。”

季綰綰莫名覺得他的動作像在拍小動物,比如狗啊貓啊什麼的。

她湊過去了點:“這樣可以嗎?”

車內空間狹小,周恪身子往後了點兒,張開雙臂為她騰出空間:“再過來點。”

季綰綰聽話的“哦”了聲,身子又往前傾了傾。

跑車和轎車不同,底盤低,座椅也格外矮……她一個沒控製好重心,腦袋不受控製的往前栽。

“哎哎哎——”

季綰綰小聲尖叫一聲,臉頰直接貼上了周恪的胸膛。

季綰綰:“……”

周恪:“……”

周恪身上有股雨後龍井經過山泉水衝泡後氳出的旖旎茶香,又帶了點清冽的雨水氣息,摻雜在一起混合成一種清新寧神的好聞氣息。

和他鋒芒畢露,渾身帶著刺兒的形象極其不符合。

不同於冰涼的手指,少年的胸膛是溫熱的,可以聽到有力的心跳聲。

季綰綰整個人都僵住了,大腦直接卡機,嗚呼嗚呼的冒著煙,渾身上下的感官被剝奪,皮膚開始發燙,連帶著指尖也微微泛紅。

帥哥的懷抱太過溫暖,溫暖到她不想起來。

另一邊,周恪也愣住了。

他一手舉著紅藥水一手拿著棉簽棒,剛後退一點讓她過來,沒想到小姑娘直接一個俯衝,整個人軟趴趴栽進了他懷裡。

周恪拿著紅藥水的手抖了抖,低頭看向懷裡那團毛茸茸的金發。

心想剛才要是手沒端穩,這會兒能直接給他親愛的同桌做一個紅發挑染了。

他放下藥水,扶著季綰綰的肩讓她起來。

季綰綰直起身,還不忘瞄一眼周恪敞開領口下分明的鎖骨和喉結。

不行不行,不能再看了。

……再看口水要從南城留到幾百公裡外的江城了。

周恪處理傷口的手法很熟練,沒一會就消毒完畢,從箱子裡摸出一卷繃帶和一包紗布。

季綰綰看著他忙活,十分好奇:“接下來要乾什麼啊?”

“包紮,”周恪舉起繃帶,在她額頭前比劃了下,“喜歡什麼樣子的蝴蝶結?”

季綰綰:“…………”

“我可以選擇拒絕嗎,”她捂住額頭,“貼創可貼也行啊!!”

“不行,你傷口太大,創口貼貼不住,”周恪說,“不包紮會感染。”

季綰綰寧願感染了去醫院掛水也不要在腦門上係一個醜不拉幾的蝴蝶結。

這!也!太!傻!了!吧!!!

她身子往後仰,努力往周恪的反方向退:“我不要,我拒絕。”

周恪看著她努力往座椅的角落縮:“季綰綰,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季綰綰手已經摁上門把手,準備著時刻跑路:“像什麼?”

周恪彎了彎眼,很淡的笑了。

笑的很好看,說的話也很刻薄:“我家狗每次去寵物店洗澡,都是你現在這個狀態。”

季綰綰:“……”

狗!男!人!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最後季綰綰還是被迫包紮了傷口。

好在周恪還有點人性,沒有真喪心病狂給她係了蝴蝶結,而是簡單繞著額頭纏了兩圈繃帶。

“好了,”周恪簡單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收起箱子,“我送你回家。”

季綰綰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麻煩人家大老遠跑來給她收拾場子:“謝謝你啊周恪,下次請你吃飯。”

“不用,”周恪淡淡道,“以後少惹事。”

季綰綰:“……哦。”

她拆開剛才敷臉的冰淇淋包裝,想吃點甜的,結果發現化了大半:“啊。”

周恪轉過頭:“怎麼了?”

少女額頭包著紗布,幾縷碎發沿著繃帶落下,眼睛因為剛哭過微微腫起,唇瓣也沒有什麼血色。

像個柔柔弱弱的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