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隻不過,這種方式也存在著一些問題。譬如,當病人對這個世界的惡意達到一種無法想象的程度……”說著,醫生手中的電線連接上了他身旁最近的一位病人,刺耳的電流聲中,病人的眼球微微震顫,瞳孔渙散了一瞬,等他恢複後,看向周圍世界的目光更加正常了,而看向醫生的目光則變得更加邪惡瘋狂。
醫生說:“這種時候,即使是我,也會感到有些苦惱呢。”
“還有,當這種事情做得越來越多以後,一些病情特彆嚴重的潛在病人會不自覺被我吸引,想要得到治療。我想,黑雨衣或許就是這種情況吧。”
希娜:“那你為什麼不大發慈悲地治療他呢?”
醫生指了指露在白大褂外麵的工作證:“要想得到醫生的治療,起碼需要掛一個號吧。”
鬱飛塵忽然開口。
“你覺得他們需要掛號治療嗎?”
他看著的是高台之下,馬戲團場地裡,那些過來避難的獵物們。
站在高處,每個人的行為都能收入眼底。明明是同一庇護所內的成員,人們卻沒有呈現出什麼並肩作戰或同甘共苦的情義。
每個人與另一個人的距離都隔著很遠。沒有得到命令,也沒有其它事情做的時候,所有人都彼此戒備,一言不發。
在迷霧之都裡,每個人學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對於獵物來說尤其如此——任何人都有可能對他們下手,同是獵物的人也有可能對他們下手。
這時沒有敵人來犯,也沒有新人加入,他們各自找到場地內隱蔽安全的地點,一動不動,像一些沒得到指令的機器人。
像機器人一樣的也不隻是這些獵物。這一天內,外麵的攻擊者眼神狂熱,攻擊的動作粗暴直接,幾乎失去做為人的理智。
說是客人,其實已經和NPC高度類似。
“你的感覺沒錯。”醫生說。“這個地方對人的精神的異化,道不是從一開始就能體會到的嗎?”
每個人進入迷霧之都後,內心都會湧起一股失控嗜殺的欲望。這種情況在自由獵殺時期已經十分明顯。而在出現獵人和獵物兩個集體的分化後,各自內心的瘋狂和恐懼更是達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
不過,醫生倒是可以治療這種情況,隻需要把對方心中瘋狂的殺戮的欲望轉移到他自己身上就好。
“真的要去收治病人嗎?在我的精神病院裡,病人都要服從嚴苛的管理。但在這個地方,他們卻真的能危害到一心一意為他們著想的醫生呢。”醫生微笑道。
“其實更讓我好奇的是,迷霧之都用什麼樣的方式來影響人的精神?還有,為什麼你們明明也在這個地方,卻似乎一點都沒有受到感染呢?尤其是你……”
醫生看向鬱飛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