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阿爾卑斯山脈位於歐洲東南部,呈弧形,接壤多國。作為世界著名的大雪山,也讓這些在阿爾卑斯山脈占有一席之地的國家,擁有了很好的冰雪資源。
其中擁有大量阿爾卑斯山脈的奧國,就因為豐富的雪資源,成為了世界有名的“滑雪王國”。
奧國的滑雪區域極大,其中以高山滑雪和越野滑雪為主,每年進入滑雪季,全世界的滑雪愛好者都會如同“朝聖”一般地抵達這裡,享受一年一度的滑雪盛宴。
其中自然也不乏很多的職業隊伍,在裡進行多則半年,少則一個月的訓練。
柴明是個做起事來雷厲風行的脾氣,或許在決定去做某件事之前,他會在心裡思量再三,一旦說出了口,便是說到做到,而且越快越好。
餘樂是不知道柴明籌備去奧國集訓的事情有多久了,隻知道飛奧國的機票不提前個十天半個月買不到,但那天柴明開會一說集訓的事,路未方就將機票發到了他們的手裡。
時間赫然是兩天後。
直接從京城出發。
就因為時間這麼趕,連帶著白一鳴都被打個措手不及。
餘樂當時說:“你決賽我恐怕去不了了,過兩天就要去奧國訓練。”
白一鳴驚訝:“兩天?機票已經買了?”
餘樂點頭。
白一鳴不高興了,他沒有機票,就算現在就去買票,除非撿漏,否則要到大賽前才能過去。
國內的比賽除了鍛煉滑雪運動員的賽場經驗,同時也是為了這場“歐洲杯”比賽甄選出優秀的運動員。
成年組和未成年組都會挑選一些優秀的運動員,大概就是每個項目男女名額大概在八人,再加上兼項的運動員,每年賽季初的洲際比賽,隊伍都很龐大,運動員和教練員人數基本都在30多人。
白一鳴可以自己去,但他又被要求合群,所以就來參加國內的比賽,走國內的訓練比賽名額。
本以為等全部的比賽結束後,就可以和餘樂他們來一個愉快的跨國旅行,誰知道餘樂他們提前出發。
白一鳴頓時就感覺不到快樂了。
但又能怎麼樣,白一鳴他家有山有礦有俱樂部,但再有錢航空公司也不是他們的家,就算現在買票也得遵循規則,怎麼都要晚上幾天。
但還是想和餘樂他們去奧國滑雪怎麼辦?
白一鳴得了消息,當天就訂了最近飛往奧國的機票,還給雪場那邊的經理去了電話,讓他留意最近的航班,隨時改簽。
但這事兒還是傳到了白會長的耳朵了裡。
父子倆因此爆發了迄今為止,最大,最激烈的一次衝突,隨後白一鳴坐上他買下機票的那班航班,去往奧國,就此失聯。
而這件事在餘樂抵達奧國的時候,還沒有發生。
奧國冬季的降雪量非常的大,因此因市的機場有著一套非常成熟的冬季飛機起落方案。
餘樂好歹也在北方住了那麼多年,滑雪後更是在雪山上看見了仿佛可以摧毀一切的暴風雪,但依舊還是被奧國的大雪驚呆。
當真是鵝毛大雪啊!又大又密,從天空上紛紛揚揚地飛落下來,似乎稍微分神的功夫就會將地麵鋪滿。
所以公路上看見最多的就是鏟雪車。
他們的接待車就慢悠悠地跟在鏟雪車的後麵,沿著這座城市的邊緣開著,一路往阿爾卑斯山脈開去。
這是一座無論你走到哪裡,都會被雄偉的雪山主宰著你視野的城市,餘樂的目光已經無數次看見向不遠處的白色山脈。
訓練在那裡,比賽也在那裡。
阿爾卑斯山是他滑雪世界征程的第一步,也會是未來無數次比賽的主要“戰場”。
現在是下午,車裡的暖氣開的很足,但還是有點冷,餘樂將目光從雪山收回,望著擦肩而過的城市,異國風貌的建築物一閃而逝,還來不及仔細分辨,就又遮擋在樓宇之間。
餘樂也算是去過很多的國家,米國、澳國、巴國,跳水這項運動對季節幾乎沒有要求,但冬天去南半球的國家訓練,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因而餘樂的記憶裡幾乎沒有這樣在大雪紛飛的環境下,外訓的記憶。
整個世界好像都變得不一樣了,仿佛憂鬱的詩,頹廢的美,但又如此的純潔與夢幻,就像電影裡的橋段,透著一絲浪漫。
他們這批一共出來了七個人,四名隊員和兩名教練,理療師並不是一定指定誰跟著,大概柴明看見他和斐清河走的近,所以最近有需要理療師的地方,總會先把斐清河叫上。
負責開車的也是一名華國人,是大使館聯係的車和駕駛員,不是一個健談的性格,遇見了話更少的柴明,也就剛剛出發的時候聊了一會,然後車裡就陷入了長久的安靜。
很困。
飛機上一直睡不好,時不時醒過來的睡眠,比熬了一夜還要辛苦。
但是身處異國的興奮感還在神經末梢上跳躍,餘樂試著閉過兩次眼睛,後來又再度睜開。
“身上有跳蚤?”餘樂問程文海。
程文海回頭,露出了他那雙青黑的眼圈,“啊?”
程文海在飛機上也沒睡好,但他一點都不困。
他出國的次數不多,作為半退役狀態的國家跳水隊隊員,他一度差點兒就搬到大學的宿舍裡去住了。
最近三年幾乎沒有參加過國外的比賽,也就是在國內跑跑,能夠出國一直是程文海的執念。
就好像,可以出國,就代表了那個人是隊裡的精英。
當出國和精英畫上了等號,此刻的興奮感足以讓他頂著一對兒黑眼圈,眼睛裡的光卻堪比星辰。
“我吵到你了?”程文海回過神來,小聲地說,“我儘量不動,你睡吧,要靠我肩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