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樂完全沒有猶豫,身體一歪,就把頭靠在了程文海的肩膀,也小聲地說:“你也睡一下吧。”
“怎麼可能睡得著,我都想起來跳舞了。”
“……”餘樂閉上眼,“那我睡了。”
“睡吧睡吧,我不動。”
車開的很慢,這樣的天氣其實並不適合出行,可惜機票就定的今天,他們必須在天黑前趕到賓館。
餘樂在這樣緩緩地搖晃裡,閉上了眼睛。
很不舒服,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和生病沒關係,純粹是這輛車的暖氣有問題,外麵又實在太冷了。
餘樂實在是太困了,半夢半醒地睡著,偶爾意識轉動的時候,好像自己從未睡著過,但下一秒又陷入一片黑暗。
直至某一個時刻,自己的頭被顛了幾下。
餘樂聽見程文海說:“好像到了。”
醒的過程很快。
畢竟異國出行興奮度還在神經上舞蹈,餘樂坐直身子往窗外看去。
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主路,正在一條兩邊都被厚厚白雪覆蓋的路上行駛,他們正在阿爾卑斯山的腳下,視線稍微往遠處移一點,就可以看見拔地而起大山。
“這裡是哪裡?”餘樂問程文海。
“這裡是哪裡!?劉哥!!我們是不是快到了啊?”程文海大聲問駕駛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把人家的姓名問了出來,親熱地喊著,不愧患有社交牛逼症。
程文海的一聲大喊,像是為車裡注入了新鮮冰冷的空氣,所有人都從休眠般的狀態下蘇醒了過來。
第一個給出反應的是何宇齊,“是,到了。”他顯然並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
然後是路未方伸著懶腰:“終於到了,太累了。”
最後才是那位司機劉哥:“就在前麵,三分鐘。”
程文海幾乎爬在餘樂腿上,探出身子與何宇齊聊天,他總是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問東問西。
餘樂則看向窗外,觀察環境。
這是一座異國的村莊,小樓最高就三層,屋頂上覆蓋著一層蓬鬆如同奶油般的積雪,一條條清掃乾淨的小路通往小樓的大門。
路上種了些鬆柏,樹根到樹乾的位置都被積雪堆滿,陸陸續續地看見的大部分人,基本都穿著滑雪服,腳踩滑雪板,在樹後的大片雪地上滑行。
正巧何宇齊對程文海解釋:“這邊的越野滑雪特彆多,這樣大雪的天,村與村之間的交通不方便,所以遊客到會選擇滑雪前往,不過本地人一般坐纜車。”
經過提醒,餘樂就看見了掛在半空中的纜車,這樣的天氣下,竟然還在運行,全封閉的纜車裡,還真坐著人。
程文海驚訝:“做纜車通勤?”
何宇齊說:“也不能說是通勤,當地人隻靠雪山旅遊就實現了發家致富,有塊地開個旅店身家就千萬美元,還上什麼班,隻是有出門的必要的話,他們更願意采用這樣的趕路工具。”
程文海一副眼界大開的模樣。
餘樂多了些知識點,又去看那纜車,就好像看見了一個個富豪。
身家千萬,換成軟妹幣,不就是各個都是億萬富翁啊!
車正式進入村裡,這樣的大雪天路上的人竟然也不少,幾乎人人都帶著滑雪板,天是陰沉的,但他們臉上的笑容很燦爛,也個頂個地精神。
村裡的公路清掃的很乾淨,車速快了一點,當他們開過去的時候,車外的人也在看他們,然後有人揮手攔下了他們,是一名臉上有著不算清晰褶皺的外國中年人,在駕駛位側麵的窗戶與劉師傅交談了幾句,接著便將身體探入窗戶對他們招手:“你好。”
他說的竟然是華語。
怪異的腔調,但每個人都聽懂了。
“你好!”程文海最是熱情洋溢,大聲回應。
其他人也跟著擺手。
餘樂的手扶著前座的座椅靠背,將脖子拉長,探頭出去,揮手。
招呼結束,車繼續往前開,劉師傅解釋了一句:“他是個這個村的村長,知道你們是華國國家隊的隊員很開心。”
路未方補充:“拉金村長,如果看見人,記得打招呼,他和我們華國冰雪協會的關係一直很好,我們住宿的賓館價錢比遊客低上很多,都是拉金村長在幫我們安排。”
餘樂想了一下巴金村長長什麼樣,腦袋裡就隻有一個馬賽克的腦袋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
“你記住了嗎?”餘樂問程文海。
“什麼?”
“村長長什麼樣?”
“還用記嗎?鼻頭又圓又大還有點往上翻,下次看見你就知道了?”
所以上帝為你關上了一扇門,一定會為你留下窗戶,在“社交方麵”,程文海永遠是獨領風騷的那一個,包括記人長相。
餘樂則努力在自己腦袋裡的馬賽克腦袋上,加了一個又圓又大還往上翻的鼻子。
又圓……又大……還往上翻……唔!?確定這不是豬鼻子?
餘樂:“……”
作者有話要說:中秋賽詩會活動一直持續到10.17號哦,大家可以繼續參加,有了靈感就來“此時此刻吟詩一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