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水隊:“徐輝你的任務重,保一金沒問題吧?好的,雙人這邊兒再把配合狠狠抓一下,咱們的對手隻有大熊國那兩個,我可是一直盯著的,他們不如你們,這要是能丟了一個金牌,回來自己寫檢討哈。
還有女隊這邊兒……總之,五金是我在局裡拍了胸脯保證下來的任務,你們要是完成不了,他們找我麻煩,我就找你們!
該說的說,該做的做,該教的教,就你們的能力都有奪金的希望,這要是拿不下,我換人,說到做到。”
自由式滑雪隊:“新賽季又開始了哈,今年不得了,冬奧會,四年一屆,想想你們的黃金年齡有幾個四年,所以重要性就不用我說了。
大家去努力做,我們一步一步地來,不要嫌棄賽場小,也不要因為勝利就驕傲,我們走好腳下的每一步,無愧於自己過於的付出就夠了。
當然,我們還有要以獲得冬奧資格為目標去努力,這方麵教練也要把控好,注意關注積分變化,隨時調整賽場,如果因為你們的疏忽,讓我們的隊員少了那麼一分兩分,回來可就交代不清楚了,是不是。”
餘樂聽著這位冬體局局長親切的講話,必須唏噓一下,“夢之隊”和弱勢項目的差彆有多麼大,同是局長,這位領導就顯得平易近人太多。
誓師大會結束,晚上大家一起吃了一頓飯,國家隊其他留下的隊員也一起參加。
這位局長又說:“我們將會將接下來的比賽分為國外組和國內組,具體的安排你們應該清楚了。
留在國內的,我們的隊員更要用心,因為國內的賽場同樣重要。
刑世傑裁判會留在國內擔任所有自由式滑雪項目的主裁判工作,你們同樣可以拿到國際雪聯認可的積分,從國內到國外比賽,你們依舊可以去競爭奧運資格,所以不要有任何的心裡負擔,跟著教練的安排行動,我們會儘可能地給每一個隊員,足夠多的機會。”
所以這是兩條路。
在“冬奧會”的壓力下,餘樂所走的“精英政策”,力保拿下奧運資格。以及“正常路線”,從國內開始,一步步打比賽,升級,直至拿到足夠的積分。
餘樂、白一鳴、何宇齊、張佳和譚婷,毫無疑義的,分去了“國外組”。
國內組打國內比賽,國外組打國外比賽,力所能及的獲得更多的積分,都是為了冬奧會時能夠多上哪怕一個名額。
所以餘樂在白山停留不過半個月,可樂雞翅還沒要吃夠,就又要出發了。
這天晚上,餘樂對程文海說:“我走了,接下來就沒人看著你了,要認真訓練,聽教練說話,比賽的時候更優先調整的是心態,你實力並不差的,知道嗎?參加奧運會不是夢想,你可以的。”
程文海都被氣笑了:“當我小學生哄呢?行行行,你趕緊走吧,還讓我調整心態,你好好調整自己的心態吧,你以為接下來的比賽還和南非一樣容易啊?有空擔心我,你倒是給我把資格拿到了再說。”
這次玩笑似的交談,是他們分開前的最後一次相互加油,第二天餘樂就收拾行李,跟著譚季去了瑞國,參加那裡舉辦的今年的“歐洲洲際杯”。
這一次,柴明沒辦法跟著餘樂。
就像成年的孩子需要獨自奮鬥,家長雖然依舊擔心,但又不能放下家裡剩下的更多的,嗷嗷待哺的孩子們。
餘樂他們畢竟隻有五個人,隊裡卻剩下三十多個人,柴明即便心偏的沒邊兒,也做不到跟著餘樂走,這麼不理智的決定。
所以這次征戰“洲際杯”的領隊是白一鳴他父親,白祥磊白會長。
陪同的人員有徐婉教練、路未方教練,還有一名國雪聯的工作人員。
以及特邀親友,譚季。
譚季這個妹控,自打十月份被召喚到訓練中心後,就成了個“釘子戶”,再沒走過。
就住在分給他的親屬房裡,每次吃食堂的喝食堂的,厚臉皮就徹底住下了。後來他們轉戰白山外訓,譚季也跟了過來,白家還專門給他安排了個房間,每天閒的無聊就跑到山上滑雪玩。
這次“洲際杯”的賽程,譚季跟過去有兩個身份,一個是親屬身份,一個就是雪聯的工作人員。
譚季最初玩極限運動,就隻玩滑雪。從“X-games”開始,玩到極限野雪,直至名揚四海,被外國網友追捧。等後來他把妹妹“獻給國家”之後,國家的冬季項目有關部門就開始正式跟進、宣傳,並且給了他一個官方蓋章的“冬季項目宣傳大使”的頭銜。
譚季也沒少為國家出力,在外也頂著華國冬季項目代表人之一的身份,所以“利智邀請賽”才會找到他作為“觀察員”,邀請華國的選手參加。
譚季在白家的度假村無所事事的玩了一段時間後,就被忙完回來看兒子的白祥磊會長看見了。
白會長問:“最近忙嗎?”
譚季說:“閒的都長毛了。”
白會長問:“那陪我帶隊去?”
譚季咧嘴一笑:“好啊。”
嗯,就是這麼草率的,譚季加入到了這次的“遠征軍團”裡。
“餘樂,嘿嘿嘿,沒想到又是咱們一起出國啊。”譚季對於自己有事情做,顯然很高興,嗬嗬地笑著。
餘樂就奇怪了,問他:“最近怎麼都沒事兒乾嗎?”
譚季的笑容淡了一瞬,繼而笑道:“這不是事兒?我還會沒事兒乾?”
餘樂深深看了譚季一眼,沒有多說,轉口聊起了其他的。
很快就到了登機時間。
他們的第一站是瑞國。
瑞國作為滑雪的聖地,每年都有大大小小的很多比賽,阿爾卑斯山脈帶來了豐富的冰雪資源,也是雪花質量極好的比賽場地。
“滑雪洲際杯”在瑞國已經算是一場小比賽了。
飛機從白山機場出發,中途還要轉機京城,然後飛向瑞國。
全程商務艙,條件還不錯,既為了隊員能夠在趕路的途中能夠有一個很好的休息,也為了預防隨時可能改期,或者停辦的比賽。
但這次顯然不用有比賽改期的擔憂,一周前瑞國就迎來了一次全國範圍內的降雪,大雪持續了三天三夜,整個國家白茫茫的一成片,“洲際杯”如期舉辦。
在飛機上睡了一覺後,他們就到達了瑞國的領土上空,機艙裡響起機長的聲音,用外語和華語輪番說話,大體就是準備降落了,大家係好安全帶。
餘樂把安全帶係好,探頭看向窗外,就看見猶如一條雪龍般傲立在大地上的阿爾卑斯山脈。
這座山脈太大了,周邊接壤了很多個國家,也是這處山脈,誕生了最初的滑雪運動。
飛機飛的高,山腳的村落和城市不過手指般的大小,被白茫茫的大雪圍繞,就像童話故事裡的小人國。
餘樂看的入神,直至飛機下落時候的氣壓壓向耳膜,他回過神來張開了嘴,以緩解那不適的感覺。
“小白。”
“?”
“咱們在瑞國沒有訓練基地嗎?”
搖頭。
“比賽還有一周,提前三天適應,這幾天乾嗎?”
“要找個雪場訓練?”
“瑞國的消費連本國人都受不了。”
“雪協不會在乎。”
應該說,白會長不會在乎這點兒錢。
一來白會長就是個唯成績論的領導,隻要能出成績什麼都好說,二來自由式滑雪隊這兩年確實很有錢,捧錢來送的大老板很多,都想乘上本屆冬奧會和華國冬奧會的“快車”,支撐華國隊員出國訓練打比賽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餘樂問,隻是閒來無事聊聊,飛機降落的他耳朵疼,沒話找話說。
而且他確實對瑞國的消費有點兒陰影。
說話的功夫,飛機成功落在了機場的跑道上,餘樂被顛了兩下,直至飛機停穩,這才放鬆下來。
然後就是起身拿行李,準備下機。
這次的團隊人不多,一共12個人。
沒有帶理療師過來,也沒有廚師。
單項比賽隻有一天時間,上午預賽,下午決賽,一天兩場,加上開放的三天適應性訓練,一共就四天。
比完賽,就要出發前往下一個賽場,不能停在原地休息,要休息也要到了下一個賽場的地盤,因為要考慮水土不服的問題,倒時差也很麻煩。
餘樂下機的時候頭就是暈的。
現在在國內是深夜,好夢正香的時候,這種被強製顛倒的時差,不是在飛機上睡足了覺就能補償的。
尤其是從機場出來,被那明明不算多麼明亮的太陽光晃了一下眼睛後,就更暈了。
跟隊出來,最不用操心的就是吃住行方麵的問題,這些領隊都會安排好。
這次的領隊是白會長,一直在忙碌後勤的事情,連兒子都顧不上,所以白一鳴就一直跟餘樂待在一起。
所以直到到了賓館,白會長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白一鳴,話也不說地拎著行李,跟著餘樂往他房間去。
餘樂捏著手裡的房卡,忍不住勸道:“你爸應該想和你住一起,他能有三個月沒看見你了吧?”
白一鳴也不說話,從頭到腳寫著拒絕。
餘樂正想說什麼,電梯門又打開了,譚季走進來,把手裡的房卡遞給白一鳴:“你和你爸住去,我們換換。”
譚季留在最後,一個個成雙成對地走了後,就剩下他和白會長大眼瞪小眼。
那還了得。
他倒是不怕白會長,換了彆的地方住一個屋也沒什麼,但這次出來白會長是領隊,事情肯定很多,發展到最後,他估計就得變成領隊身邊兒的跑腿。
所以這還不跑,等什麼呢?
譚季一想著被白會長支配的日子就恐懼,這要是被用順手了還得了,接下來不得被指使的停不下來。
對於他這這種自由慣了的人,簡直可怕。
想到這裡,譚季甚至沒有給白一鳴思考的時間,就把白一鳴手裡的房卡抽出來,又把自己的房卡放他手裡。
回頭看了一眼正走過來的白會長,笑聲說:“謝了啊。”
白一鳴沒等譚季的道謝落下,手上便快如閃電,又把譚季手裡的卡給抽了回來,把硬塞到他手裡的卡拍回到了譚季的身上。
譚季下意識地按住,低頭一看,隻覺得燙手,他齜牙咧嘴,去拿白一鳴的房卡,說:“你們父子不住一個屋啊?餘樂就交給我了,我……”
拉扯中,白會長已經來到了電梯門口,也不知道聽了多少,臉上沒什麼笑容的說道:“一鳴,和我住一個屋裡。”
白一鳴的嘴瞬間抿緊,餘樂能夠感覺他是動了真火,但譚季並不在乎,一把將卡搶過來,眉飛眼笑:“謝啦。”
餘樂抬手,輕輕拍了拍白一鳴的後背,安撫他。
手心裡,一直緊繃的肌肉,直到到了樓層都沒有放鬆下來,但白一鳴什麼都沒有說,他甚至沒有理會餘樂,隻是把自己壓的更深,抱的更緊,埋頭走出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