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仙記30(1 / 2)

青嵐[快穿] 無有竹 9705 字 5個月前

開了年,事情隻多不少,上元節一過,便正式開始上大朝,大朝第一天,眾臣就開始上疏關於儘快開太子府的各項事務。

王君說,這快要到了神華的生辰,等神華的生辰禮辦完再準備太子府的一應事務。

話一說完,王君就被諫史噴的狗血淋頭,連帶著神華也遭了無妄之災,被諫史罵為沒有公主之德。

青嵐已經習慣了王君隻要碰到神華就變的無腦,至於朝中眾臣,最開始也挺高興璃國有個神女降世,這高興勁兒過了十幾年,也就淡了。

神女不神女的尚不得知,這十幾年間璃國也沒有和以往不一樣,也沒見著有哪一年是真正的風調雨順四海升平,倒是王君,在神華的事情上,愈加昏聵。

一國太子開府的大事還比不上一個公主的生辰禮?

簡直就是荒謬。

這神華公主全不像神女降世,倒像是妖女降世,王君平日還算清明,但是隻要碰著有關神華公主的事就昏了頭。

青嵐想站出來想說太子府遲開一個月也不要緊,但是她的腳剛剛一動,諫史的目光就像釘子一樣紮了過來,大有“你敢說話我噴死你”的勢頭。

青嵐頓時慫了,揣著袖子看天看地看空氣就是不看王君。

誰招起的事兒頭誰平息去,那諫史就是杠精一般的存在,還是長了刺的杠精嘴炮,罵人不帶一個臟字但是聽著卻賊紮心。

她杠不過。

王君被罵的灰頭土臉,諫言也罵的口乾舌燥後,這事兒總算是消停了。

下一件事就是關於今年的春闈,今年又輪來了三年一屆的科考。這是大事,要在春闈之前確定今年科考的題目,各地確立多少名額,至於細節,則由當地的地方官自己製定。

為了杜絕舞私作弊的事件發生,出題的考官必須隔離在一個地方,試題用蠟丸封著,快馬加鞭送到各地,再由專人看管。等到考試那日才能在幾個考官麵前當麵開封,再由考官用大字抄了貼在考生都能看到的地方。

去年秋闈的士子有很多都沒回去,大多數在京城賃了院子,備考的備考,複讀的複讀。

青嵐對考試的題目比較感興趣,但是她知道,在這種大事上,王君不會讓她胡鬨。

不著急,反正她等的住,總有一天,科考的製度和形式會變成她想要的結果。

眼下,最要緊的是挑選太子府的屬官,這些人,不能從朝中挑,隻能從今年的新科仕子裡挑。朝中之人不論官職大小都有一套固定的行事準則,她看不上的,偏偏就是這種準則。

下了朝回去後,青嵐就趴在書案上出試題。

錦繡文章做的再好,但是民生民事一竅不通那也是白瞎,□□不需要煊煊赫赫的文人才子,她隻要務實的實乾型人才。

雞兔同籠的問題就算了,青嵐很是惡趣味的寫了一些更欺負人的題。

比如,農事,什麼時節種豆,什麼時節種麥,什麼時節栽種稻秧,什麼時候澆水什麼時候施肥,什麼時候收割,在幾種情況下一畝地的收成各自是多少,按照稅率,各自要交稅幾何,交過稅糧後,還能盈餘幾何,把這些盈餘的糧食按當季市價換算,能得多少錢,這些錢能買多少粗布多少鹽巴,如果不買布和鹽巴,能不能買到一頭牛……

第二道題就簡單多了,直接從仕子們的切身體會出發,一年讀書所用的筆墨紙硯合計支出多少錢,從家裡到京城一路都經過哪些地方,這些地方的物價怎麼樣,住店花了多少,吃飯花了多少,乘船搭車的旅費又是多少,一路的總花消是多少,如果選擇住店三年,需花銀多少,如果租賃房子,又需花銀多少……

再比如一些經典的刑事案例分析,夫殺妻判什麼刑,妻殺夫判什麼刑,判刑的依據是什麼,這種依據合不合理,為什麼?

如何修堤,按一裡堤用土五萬方計算,一百裡需用土多少方,如果一個役夫每天能挖五方土,一百裡的堤麵需要多少役夫才能在一個月修好,如果每人每日吃七兩糧,整個堤修完要用多少糧食。

假如給你是一個新上任的縣令,你最想做的事是什麼?

假如你做了官,家裡的親人們收受了彆人的賄賂,又或是乾了其它違法亂紀之事,你要怎麼做?如果這些親人是當初勒緊了腰帶挨餓受累才攢下錢來供你讀書的人,你又該怎麼辦……

等等等等

揚揚灑灑寫了滿滿一整頁紙,寫完後,叫了莫臨風和陸清歌來,讓他倆把這些題寫成大字貼在太子府門前。

莫臨風兩個看了一眼這張試卷,頓時頭大如鬥,這試題貼出來,看過的人都該罵娘了,這題太刁鑽了。

“殿下,照你這樣考……大概再過三年,你這屬官的名額都填不滿。”

青嵐拍拍手說:“我也沒讓人都答出來,由他們挑著答題,會哪道題就答哪道題。我看完他們答過的題再考慮他們適不適合當我的屬官。你們,包括所有隨扈,都試著做一做,三天後我要檢查。”

莫臨風突然慘叫出聲:“不是,殿下,我們怎麼也考啊?”

這可真是要了親命了,他們哪會答出來這些題啊?有些題看著不算太難,但是陷井一個接著一個,不小心就能掉坑兒。

至於民事稼穡,他們都是一群膏梁子弟,上哪知道上好的地一畝能產多少,中等地一畝能產多少,山坡地一畝能產多少?這些地的稅率他們也不知道啊?

還有刑律,這東西能隨便寫麼?按律寫,殿下那裡交待不過去;按自己的心得寫,萬一觸碰了那些老古板的鱗片,口誅筆伐下來,不死也得脫層皮。

這不是坑人是什麼?

青嵐瞪了他兩眼,這就算坑人了?三天的時間足夠他們去查閱資料了。

莫臨風苦著臉:“不是,殿下,這也沒法兒查啊,書上也沒全寫著這些答案呐?”

青嵐像看傻子似的看著他:“書裡麵查不到的東西,就去找了解這些事的人去問呐。農事問老農,刑律問刑名師爺,工程的事問戶部老吏,這些都要我一一教你們麼?”

莫臨風擺手:“嘿嘿嘿,不用不用,我們自己去問。不過,殿下怎麼沒問軍隊的糧草輜重的各項事情啊?這個我最拿手。”

青嵐將手插進袖套中,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自個兒想去。行了,把題拿出去忙你們的吧,我先去姬桓那裡走一趟。”

說到姬桓,莫臨風突然想到妹妹哭著說的事情,他知道太子和姬桓之間清清白白的,但是平蘿一口咬定姬桓做了魅惑太子的事……

“殿下什麼時候和姬桓走近的?您以前不是對他挺避之不及的麼?”

青嵐:“我有和他走的近麼?”

莫臨風:“有”

青嵐:“哦,你看錯了。”

莫臨風:“……”妹妹沒說錯,那姬質子果然不是個好東西,竟然把殿下蠱惑成了這樣。

這都是年後第三次往質子府去了還說走的不近?以前一年都不見去一趟的。

莫臨風突然想起了妹妹央他問青嵐的話——

“殿下為何不讚同表兄弟成婚?”

這個事情憑口說說不清楚,青嵐又轉回來,在一張白紙上畫了一個血緣關係的圖譜,畫完之後遞給莫臨風看。

莫臨風看完之後,身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這麼看,親表妹和親堂妹的與自己的血脈關係是一樣樣的,隻不過一人姓了他姓而己。

想到自已對神華產生的情愫,莫臨風幾乎想打自己兩巴掌,原來這些年,自己存的竟是這樣不倫的念頭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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