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中原中也一走,花枝理就開始不安分起來了。
她保護著自己打著石膏的左手和右腿,像一個毛毛蟲一樣蠕動到床邊,扒拉著床邊的輪椅。
她艱難地將自己移到輪椅上,然後鬆了一口氣,開始研究怎麼操作輪椅。
這個輪椅是可以遙控的,操縱杆就在右邊的扶手上。
她操縱著輪椅走出病房門,一抬眼就看見對門門上貼著的名字。
花枝理也沒敲門,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躺在床上的木乃伊向坐在輪椅上的木乃伊投來了目光。
兩個木乃伊相對無言。
“噗。”花枝理沒憋住,笑出了聲來:“相澤老師這身打扮真標誌。”
“你有資格對我說這話嗎?”相澤消太翻白眼:“你也沒比我好到哪裡去。”
兩個病患此時的模樣非常相似,都被繃帶裹成了木乃伊,還打了石膏,全身上下隻有頭發是完完整整露出來的。
他們都對對方的傷勢心裡有數,也就沒再多問。
花枝理移到相澤消太床邊,用完好的右手將相澤消太的床搖了起來。
“相澤老師知道昨天的事後來怎麼樣了嗎?”
“不知道。”相澤消太懶散的回道:“我才剛醒你就過來了,我上哪裡去知道?”
“那個腦無之前是人類。”花枝理冷不丁的就放出了一個爆炸般的消息。
相澤消他的眼神在一瞬間就變得銳利起來:“你怎麼知道的?”
“我曾經見過改造人。”女孩指了指眼睛:“腦無身上人體改造的痕跡十分明顯。”
那你怎麼會見到改造人呢?
相澤消太緊緊的盯著花枝理,心底的疑問逐漸擴大。
看見相澤消太的眼神,花枝理懶散的笑了笑,說道:“彆這樣看著我啊,我又不是敵人。”
“我可是從橫濱出來的,不管是該知道的還是不該知道的,我都略有耳聞。”
似乎是看出了相澤消太的不信任,她補充道:“現在老師應該看過我的資料了吧。”
“能在橫濱開一家私人診所的醫生,手上還是擁有一些情報的,耳濡目染,有些事情我知道的十分清楚。”
“橫濱可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
花枝理感歎道。
“森林太郎隻是你的收養人吧,你的父母呢?”
相澤消太問道。
花枝理疑惑的看著他:“老師不是已經看見資料了嗎?我的父母在幾年前的那場事故中殉職了。”
說著她垂下眼眸,眼中似乎蒙上了黯然的光色。
相澤消太突然眯起了眼睛,像是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了一抹鬼畜的笑容。
“父親出軌,母親重病,女兒不得不去酒吧監視父親?”
“這話好像是你之前和我說的吧?嗯?”
我艸!
花枝理腦袋一懵,在心底爆了粗口。
最近事多,她都快忘記了之前在酒吧裡碰到過相澤消太。
哪裡還會記得隨口一說的謊言???
不管心裡如何MMP,花枝理依舊不動如山,看似羞愧的低下了頭,嘟囔道:“隻是好奇去酒吧看一下而已,又沒有做什麼。”
相澤消太不為所動:“如果隻是好奇去看一下,為什麼要躲?”
花枝理絲毫不慫,理直氣壯的回道:“因為看見了林太郎認識的人啊,如果他去告訴林太郎那我就完蛋了。”
“是這樣嗎?”
“當然啊。”
相澤消太沉默的盯著女孩。
等到花枝理的冷汗都要冒出來時,他終於收回了目光。
“下次不要去了,酒吧不是小孩子能去的地方。”
重重拿起,輕輕放下。
花枝理緊繃的心臟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她沒敢在這多做停留,生怕等一下又說錯什麼,把自己的老底給翻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