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現在很混亂,你知道嗎?”
在投食完後,袴田維將碗筷收進袋子裡,放在了一邊。
看著花枝理無精打采的模樣,他突然問道。
女孩懨懨的靠在床頭,透支的體力和一身的傷讓她很沒有精神。
聽到袴田維問的話,花枝理不以為然,甚至還抬起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橫濱什麼時候平靜過?”
橫濱是隔離區,是不讓英雄進入的法外之地。
因為生活在這裡麵的人,有90%都是無個性者。
而那10%,有的覺醒了個性,也有的覺醒了異能。
這個小小的城市被三方勢力牢牢把握著。
掌握著白日的異能事務科。
隱藏於暗夜的港口黑手黨。
還有身處於黃昏之時的武裝偵探社。
這三方勢力牢牢的控製著橫濱,將這個城市建造的固若金湯。
但這也隻是對抵禦外敵來說了。
在橫濱街頭,人們時不時可以看見黑/幫/火拚,甚至如果運氣差點,還會被卷入其中。
但是橫濱卻不像外界,這個城市很少會有人用自己的能力作亂。
所以橫濱雖然不平靜,但卻是無個性者的天堂。
袴田維搖頭,解釋道:“前段時間,有個組織在黑市裡發布了一個酬金高達70億美金的懸賞。”
“懸賞一名被稱為[人虎]的少年。”
“哦?”聽到這裡,女孩的睡意瞬間就消失了,她坐起身,饒有興致挑眉:“70億?就為了一個少年?”
“沒錯。”袴田維道:“任務發布者正是名為‘組合’的組織,而他們的目標不止是人虎。”
花枝理不解歪頭。
袴田維也沒有吊她胃口,輕易的就把他費勁千辛萬苦才拿到的情報說了出去。
“他們的目標,還有異能開業許可證。”
聽到這個回答,女孩的眼神頓時變得鋒利起來。
“異能開業許可證?”
她不敢置信般拔高了聲調。
袴田維將手指抵在唇邊,壓低聲音說道:“慎言。”
花枝理依言壓低了聲音,語速飛快:“異能開業許可證的作用你又不是不清楚,整個橫濱擁有這個證書的也就隻有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
女孩似乎失去了平時引以為傲的冷靜,激動到手都在顫抖。
“當年……”她咽了咽唾沫,聲音沙啞:“當年的港黑都沒有資格拿到異能開業許可證。”
“他們也沒有拿到。”袴田維按住花枝理微微顫抖的右手,重複道:“他們並沒有成功拿到異能開業許可證。”
沒有拿到?
花枝理怔愣了一下,慢慢的平靜下來。
“抱歉,維。”她疲憊地揉了揉額角:“我隻是……想到了一些東西。”
袴田維貼心的將枕頭立起來,讓花枝理能靠在上麵。
“你不需要擔心這麼多,就在前天,組合的空中要塞‘白鯨’墜落,幸好並未造成平民傷亡。”
“這一次是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聯手,將組合驅逐出了橫濱。”
“這樣啊……”花枝理喃喃道:“那就好。”
袴田維安慰般拍了拍她的手。
☆
花枝理第二天早上就與相澤消太一起出院了。
她拄著拐杖,麵不改色的單腳獨立跳躍著向醫院的大門前進,同時還不忘調笑身旁慢慢踱步的班主任:“相澤老師,您確定現在就要出院嗎?可不要嚇死我那些心理承受能力極差的同學們。”
相澤消太斜著眼睛睨她:“我還是那句話,你有資格說我嗎?”
那倒是兩人雖然受傷的程度不同,但打扮卻十分相似。
全身都纏滿了繃帶,一個腳上打了石膏,一個手上打了石膏。
一看就覺得應該是躺在重症監護室裡的重傷患者。
山田陽射也是這麼認為的。
他百無聊賴的靠在停在醫院門口的轎車上,看見兩人從醫院大門走出來的時候,興奮的拿下了眼前的墨鏡,然後就被兩個人的打扮驚了個趔趄。
“OMG!”他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車門,穩住了自己的身體:“就你們兩個這種模樣,真的能出院嗎?”
“又不是殘廢,為什麼不能出院?”相澤消太說完,還意有所指地瞟了一下身旁的女孩。
“我腿隻是骨折由不是殘廢。”女孩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照你這麼說,難道你手上裹著的石膏是個擺設嗎?”
自從兩人共患難後,就一直是這麼個針鋒相對的狀態。
聊天的狀態也不像是老師對學生,而像是朋友對朋友。
相澤消太懶得回話,坐進山田陽射打開的副駕駛座上。
花枝理撇了撇嘴,艱難的將自己塞進後座裡。
於是在上課鈴打響後,同學們非常驚悚的發現,他們本以為重傷不會來學校的兩個人,竟然在事件發生的第二天就回歸了學校。
還沒來得及為兩人擔心,相澤消太就放出了一個爆炸般的消息。
為了穩固民心,全日本最盛大的比賽,雄英體育祭馬上就要開始了。
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明裡暗裡的把視線投向了坐在教室後排的重傷患者身上。
中原花枝理是以保送生第一名的成績入學的。
而現在,很難說她還能不能上場。
“咋?為什麼這樣看我?”
剛剛正在努力把自己的腿塞進課桌下的花枝理一臉懵。
八百萬百低聲給她解釋了一番。
花枝理瞬間明白他們為什麼看她了,她攤手,大大咧咧的說道:“這次的體育祭我不參加。”
她當然不能參加,雄英體育祭可是全日本最盛大的賽事,每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都有人關注。
就她這個身份,怎麼可能將自己暴露在大眾之下?
可是其他人不知道原因,還以為女孩是因為自己的傷勢無法參加比賽。
在USJ裡,被保護的完好無損的同學們低垂下了頭。
花枝理左右看了看,然後一掌拍上身旁麵無表情的轟焦凍的肩膀。
“一個個沒精打采的乾什麼呢?”拍一下不夠,她還意猶未儘的多拍了幾下,發出了砰砰砰的聲響:“一個個替我難過什麼勁啊?你們在賽場上揮汗如雨的時候,我能坐在觀眾席上喝著可樂吃著冰淇淋,不是比你們好多了?”
“隻是一次體育祭而已,以後我又不是沒有機會參加了。”
“但是你們可要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她環視一圈,似笑非笑的說道:“因為這是你們唯一一次能爭奪冠軍的比賽了。”
“至於後麵兩屆的冠軍,除了我還會有其他人嗎?”
無比自戀的話語將教室裡沉悶的氣氛置換的一乾二淨。
在同學們的熱血聲討中,花枝理與相澤消太對上了眼睛。
又猛的錯開。
午餐是麗日禦茶子和綠穀出久幫花枝理拿上來的。
花枝理不方便去人擠人的食堂裡麵吃飯,於是就跟大爺一樣癱在座位上,等著小姐姐投喂。
她吃飯的時候,綠穀出久一直偷偷摸摸的盯著她,花枝理看回去後,綠穀出久就立馬轉移視線,一臉正直的仿佛剛剛偷看的人不是他一樣。
就這麼來來回回好幾次後,花枝理終於忍不住了,放下筷子納悶的問道:“怎麼了嗎?”
綠穀出久被嚇得一抖,不自覺地挺直了身體,猶猶豫豫的說道:“那個……哢醬……”
爆豪勝己?
花枝理偏頭耐心的等他把話講完,可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綠穀出久繼續說話。
抬眼一看,綠穀出久的臉都憋成了豬肝色了。
她無奈地拿起放在桌角的水杯喝了一口。
遠處趴在桌上偷看的上鳴電氣一臉恨鐵不成鋼,大步走過來就把綠穀出久擠到了一邊,對著花枝理單刀直入的問道:“你和那個爆豪真的是親兄妹嗎?性格一點都不像唉?”
“而且你們竟然還一直隱瞞關係,也太不厚道了吧。”
單純的上鳴電氣並沒有把爆豪勝己當初的否認當回事。
“啪!”
陶瓷做的水杯猛地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花枝理怔怔的看著問出這個問題的上鳴電氣,手保持著握住水杯的姿勢懸在半空。
上鳴電氣被水杯破裂的聲音嚇了一跳,看到花枝理這副模樣,他有些無措地問道:“怎……怎麼了嗎?”
“你剛剛……說了什麼?”
女孩的聲音有些飄忽不定。
“你和那個爆豪真的是親兄妹嗎?”上鳴電氣坐立不安,聽到女孩問的問題,他乖乖的回答道。
花枝理張了張嘴,雙手握拳,臉上勉強勾起了微笑:“你怎麼會以為我和爆豪同學是兄妹呢?”
聽到這話,上鳴電氣茫然了:“你做手術的時候失血過多需要輸血,爆豪和你的血型一樣,他就上去獻了血。”
“沒想到儀器檢測出來,你倆的血緣關係竟然高達97%。”
花枝理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爆豪起初還不想承認你們的關係,所以一直在否認,但是後來你的臨時監護人塞給他一樣東西,他就瞬間變了臉色跑出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