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老奴看,獨孤先生的傷,並不重,應該未傷及根本。
獨孤先生現如今的實力,因為經脈逆亂的緣故,實力下降了不少,但終歸身體強度在那裡。
輸給學子,應該是傷到了他的臉麵,胸中氣血翻湧攻心,這才口吐鮮血。”
這番話說的,倒是與清遠王爺所想有些接近。
點了點頭,清遠王爺也算是認同這個原由。
“既然傷得不重,就懶得管他,安排個醫師照料一下便是。”
一番話說完,清遠王爺又看向福伯。
“現如今獨孤田受傷,沈寒應該沒有教習先生了,福伯你覺得,書院中哪位先生合適?”
佝僂老者行禮:“在武場之中,沈寒那孩子便已經自己找了教習先生,是鐘南,鐘先生。”
聽到這個名字,清遠王忍不住皺了皺眉。
和自己所想的,有些出入。
“這樣吧,福伯,你去請鐘南先生來我王府一趟,本王與他把酒相談。”
沈寒原本隻是一步閒棋,如今卻越發顯露出鋒芒之色。
清遠王爺是個善弈之人,知道這種時候,該傾注些心血關注一下了。
酉時左右,鐘南先生前來赴約。
雖已立春,但是天色還是暗得挺早。
宴席設在王府的閣樓之中,清遠王爺特意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好酒。
單是聞到酒香,便知這酒品質不俗。
可清遠王爺這般客氣,倒是讓鐘南先生有些不自在了。
地位有尊卑,清遠王爺貴為王爺。
這般禮待自己,不知道背後有些什麼了......
鐘南先生又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深諳世間門道。
越是這般,可能越是有坑。
“鐘南先生,今日可在武場現場?”
“回王爺的話,作為教習先生,我自然是在的。”
“沈寒那孩子今日的表現,你覺得如何?”
果然,和自己的想的一樣,就是想談沈寒的事情。
鐘南來之前,便猜測此事。
對於沈寒的身世,鐘南現如今也知曉。
沈寒是沈家人,有這般潛力,聽聞還與沈家有些嫌隙。
想來不少人都會打沈寒的主意。
“沈寒這孩子,我今日也是初見。
不過這初見之下,其表現著實亮眼。
劍法卓絕先不談,其精神力亦是極盛,甚至隱隱有超越七品文人的精神力強度。”
鐘南沒有提及其他,隻是將眾人眼中都看到的,袒露了出來。
聽到鐘南的這番評價,清遠王爺更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實不相瞞,沈寒這孩子是本王邀來書院的。
之前讓他在獨孤田麾下,也是有鍛煉之意,隻是沒想到這孩子的天賦超乎預料。
現如今,獨孤田受傷,本王想讓他在鐘先生麾下修習。”
此話一出,鐘南先生收下沈寒,倒變成清遠王爺的恩情了。
不過鐘南先生也不打算爭這些,舉杯說道:“王爺放心,身為天一書院的教習先生。
院中學子,我自儘心指導。
不會像某些人那般,苛待自己麾下的學子。
我鐘南或許本事一般,但我的品性品德,自不會像某些人那般醃臢。”
說罷,鐘南便一口將酒飲下。
待一杯酒下肚,清遠王爺笑了笑,招手讓侍女為鐘南再倒一杯酒。
隨之才接著說道:“鐘先生,除了讓您教好沈寒以外,可能還需要您幫幫忙。
沈家這些年裡,對待這個孩子多有苛待,甚至危及他的性命。
他畢竟還是一個孩子,對沈家的手段可能解析不夠透徹,還請先生您多為他剖析剖析......”
鐘南先生聽到這些,原本碰到酒杯的手,隨之往回縮了縮。
難怪好酒備上,佳肴滿席。
“鐘南先生......”
清遠王爺又一句鐘南先生。
而這一次,還不等清遠王爺接話,鐘南便起身向著他行禮。
“王爺,鐘南身為天一書院的教習先生。
既然應了學子們的一聲先生,那便要擔得起先生之職。
將學子培育成才,是我們先生之責,若是有不對之處,自然還請王爺指教。
但要是讓我以先生之名,卻做著對麾下學子不利之事。
那很抱歉,我鐘南著實辦不到。”
說罷,鐘南先生也不等清遠王爺如何答複,起身便離席了。
其實鐘南先生很是好酒,但他有自己的底線。
清遠王爺想要的,是他鐘南給沈寒灌輸對沈家的仇恨。
鐘南對沈寒不熟悉,不知道他與沈家之間,到底有什麼糾葛。
但鐘南很清楚,自己故意引導沈寒對沈家的仇視,是推他進入火坑。
沈家現如今勢力龐大,而且還呈上升之勢。
引著沈寒與沈家為敵,不是害了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