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以前活著時受儘了委屈的幼弟,死後竟也受儘了折磨,不能安眠。
有些人會認為克隆體不是本體,隻不過是本體的替代,怎樣對他們都不過分,而肖肆不同,在他的概念裡,克隆體有著本體的記憶,行事性格也與本體相同,那就與本體並無差彆。
這就是肖沉,就是他的弟弟。
克隆人被殘害的例子太多了,他一定要帶著肖沉離開獵人學院。
“你記得我是誰嗎?”肖肆問道。他的聲音抖得太厲害了,連皇甫獺都發覺了他的不對勁。
“肖肆。”黑蚺莫名其妙地回道。
“除此之外呢?”肖肆追問著,他隻覺得自己嗓音乾澀,說出幾個音節都艱難得厲害。他看著黑蚺茫然的眼睛就知道自己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卻仍是不死心地問著。
黑蚺皺皺眉,隻當他太過恐懼亂了腦子,便轉而安撫著肖肆,肖肆隻匆匆低頭,掩住了自己快要控製不住的表情。
軍部可能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洗腦了肖沉,或者是隻保留了他們需要的那部分訓練的記憶。他們一定是對肖沉的記憶動了手腳,肖沉才會認不出他們,才會寧願呆在這個地方被訓練成戰鬥機器也想不起來他還有個家,想不起來他的家人們都還在等著他。
肖肆一邊想著,一邊包紮著黑蚺身上崩開的傷口。
他竭力不去在意那些傷口,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抖得太厲害,試探地問道:“你身上的這串編碼是什麼?”
黑蚺隨意地瞥了一眼,他對這串編碼沒什麼記憶,也就隨意道:“訓練或者任務時候留下的,我記不清了。”
肖肆抿了抿唇,又小心地把黑蚺的傷口包紮好。
人體實驗,那麼恐怖的事情,黑蚺就那麼輕描淡寫地說出來,仿佛那不過就隻是平常的訓練一般。
肖肆想開口問他,這些形狀那麼詭異,那麼多的傷口,究竟是怎麼造成的,他想要知道這每一處傷口的來曆,可他最終仍是沒有問出口。
不記得也好,不記得那些傷口的來曆,也就不記得之前受過的所有的痛苦。
“好了。”肖肆包紮好傷口後簡短道,他包紮完才發現,自己的手都在發著顫,指尖冰涼一片。
他從不知道,人的身體上居然會有那麼多,那麼深的傷疤,有幾處傷疤隻是看著就讓人心驚,難以想象這具傷痕累累的身體的主人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
“嗯。”黑蚺淡淡應答道,仿佛傷口崩裂也不過是件小事。
他緩了緩,道:“你們走遠一點。”
黑蚺看著肖肆和皇甫獺疑惑的神情無奈道:“我現在在發.情期,你們兩個都是Alpha,離我遠一點比較好。”
肖肆突然反應過來一般,驚道:“你要用這個狀態和那些怪物打?”
他想起肖家的醫生曾經說過,以肖沉腺體的狀況,大抵每次發.情期都會極為痛苦。
而現在肖沉居然告訴他,他要用這副仍在發.情期中的身體,麵對那些恐怖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