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53章 53(1 / 2)

“淺淺這是想模仿他人字跡?”陸離好奇地看向林思淺。

林思淺:“不是, 我就是好奇問問。”

陸離:“可是遇到了什麼事?”

林思淺錯開他的視線,伸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摳著他的衣襟:“沒有啊, 我就是想著, 你不是給我寫了麵館的牌匾嘛,那可是天子墨寶,若是被人仿了去, 回頭仿冒聖旨,那可如何是好?”

陸離豈是那麼好糊弄的,但也不拆穿, 輕笑道:“聖旨若是那般好仿冒的, 我這龍椅也該讓出去了。”

林思淺:“那哥哥你會模仿嗎?”

陸離:“臨摹便是書法的第一步, 應該也算是會吧。”

林思淺故作好奇道:“那難嗎?”

陸離盯著那雙無辜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笑著道:“淺淺若是想看, 我寫給你。”

林思淺忙點頭:“想看。”

她不是想看陸離的仿字, 她隻是想借著這個話題向他打探消息。

陸離起身, 走到書桌那研墨執筆,看向連思淺:“淺淺給我捉著袖子。”

若是往常,林思淺會嘟囔上一句,沒有我幫你抓袖子, 你還不寫字了呢。

可這會她急著看他寫字, 聞言二話不說,伸手就抓住了他寬大的袖子。

見她如此乖巧, 陸離輕笑, 寫下了“兩隻老虎”四個字, 寫完看著林思淺。

林思淺:“哇,好看,好看, 哥哥你再寫幾個。”

明知小姑娘這誇張的恭維是帶著某種目的,陸離卻也很是受用:“寫什麼?”

林思淺故作歪頭想了想:“就寫,生死不離,契若金蘭。”

陸離眉梢微揚,但笑不語,提筆落字。

林思淺又是一連聲的哇,催促著陸離把自己會寫的字體全都寫出來。

自打小姑娘和他坦白了網戀是鬨著玩之後,在他麵前便坦坦蕩蕩起來,高興就是高興,生氣便是生氣,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這還是難得見到她又跟他在這演戲。

陸離心下好笑不已,就當陪她玩,依言變換字體,一口氣寫了七遍。

同樣的一隻手,同樣的一支筆,可落在紙上,卻是七種截然不同的字跡。

或大氣磅礴,蒼勁有力;或龍飛鳳舞,靈動瀟灑;或俊逸高雅,賞心悅目,難得的是,每一種字體都是那麼漂亮。

“陸遠之,你可真的是厲害。”這簡直就是書法大家啊。

林思淺看得嘖嘖稱奇,這次是真心實意地感歎。

陸離笑著問:“淺淺可要寫?”

林思淺自愧不如,連忙擺手:“不了不了,在陛下麵前,我就不獻醜了。”

陸離也不強求,見她一直盯著那些字,似是在辨認什麼,忍不住問:“有何不妥?”

林思淺忙掩飾:“沒有,我就是欣賞欣賞陛下的墨寶。哥哥,你這寫了七種,不如再寫一種,湊個八?”

陸離不解:“為何?”

林思淺胡編亂造:“今兒是我麵館開業呢,八八八發發發,圖個吉利嘛。”

“好,就依你。”陸離笑著應,又寫了一種字體出來。

看著又是一種完全不同於先前的字體,林思淺再次做震驚狀:“陸遠之,你到底會多少種字體?”

陸離撂筆:“不多,會的都在這了。”

林思淺鬆開他的袖子:“這還不多啊。”

她趴在桌邊,雙手托腮,仔細看了一會兒,便確認不是當初紙條上的字。

陸遠之寫的字雖各有不同,可不論再怎麼變換,一眼望過去,還是有個共同的特點,瀟灑大氣。

當初那紙條上的字,她當時琢磨其中的意思,拿著看了好一會兒,記得那字過於俊秀,給人一種文靜的感覺。

後來又在宋府見過宋書勉的字,她肯定,和陸遠之的字不是同一個風格。

但拋開陸遠之的字像不像不說,她相信,換紙條的事絕對不是皇帝乾的。

他是皇帝,懲治一個和外男有牽扯的宮妃豈不抬抬手指就可以解決的事,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林思淺看著那字,裝作不經意地問道:“哥哥,你說像你這麼厲害的人,皇宮裡多嗎?”

陸離:“明麵上是沒有,背地裡不知。”

那倒也是,林思淺點頭。

見也問不出來什麼,隻好放棄,仔細地把陸遠之的字收好。

兩人回到榻上歪著,林思淺想了想又爬起來,從櫃子裡把林念瑾那個手鐲翻了出來,拿到陸離的麵前給他看:“哥哥,這手鐲是宋二公子以前送給我的,我想還給他,你看可成?”

如今宋二公子已經知道了她不是真的林念瑾,他身體那般不好,她把這個手鐲還給他的話,想必能給他留個念想,心中多些安慰。

雖說這是她自己的事情,可如今她和陸遠之的關係不清不楚,她還是得先跟他說一聲,免得他誤會。

砍不砍腦袋的,她現在倒是沒有以前那麼擔心了。

主要是,她不想讓他生氣。

見小姑娘目光坦坦蕩蕩,陸離點頭:“一個手鐲而已,還給他便是。”

在陸遠之這裡過了明路,林思淺放下心來,把手鐲仔細包回帕子:“那我明兒忙完再去一趟宋府,早還早了。”

陸離伸手在林思淺露出的那一截白皙的脖頸上彎指一勾,便把她戴在脖子上的玉佩勾了出來:“這玉佩呢,可也是他送的?”

這是第二次這男人直接從她脖子上拿玉佩了,林思淺伸手搓了搓酥酥麻麻的脖子,伸手把玉佩薅回來,不滿地瞪著他。

“這個是我自幼戴在身上的,不是宋二公子給的。”

“再說了,我們還得聊天兒呢,就算是他給的,那也不能還。”

陸離笑了,伸手在林思淺的頭上揉了揉:“那便好。”

第二日一早 ,林思淺吃過早飯,正準備出宮,在半道上就被下了早朝急匆匆趕來的皇帝攔住,拉著去了庫房。

二人站在庫房門口,陸離把一枚鑰匙放在林思淺手心,隨後大手一揮,指著滿庫房的金銀珠寶:“淺淺,這裡是我的私庫,也便也是你的。”

林思淺拿著那鑰匙,雙眼直放光。

可放光歸放光,還是心存了理智:“謝謝哥哥,我現在都用不上,這鑰匙你先收著,等我想用的時候我來找你拿。”

陸離把小姑娘伸出來想要還他鑰匙的手推回去:“你拿著便是,這鑰匙鄭福那還有一枚。”

見他態度堅決,林思淺也不好再推拒,把鑰匙仔細收到腰間的荷包裡,心裡卻沒打算來這庫房裡拿東西。

見她似乎並不是很感興趣,陸離走進去,從門口的架子上拿下一個錦盒打開,從裡麵拿出了一對通體翠綠的翡翠鐲子,戴到林思淺手腕上。

均勻的色澤,一看就是上好的翡翠,林思淺舉起手左看右看,甚是喜愛:“我喜歡。”

陸離笑著點頭:“喜歡便好。”

告彆皇帝,林思淺一行人出了宮,直奔東市林記麵館。

忙忙碌碌又是大半天,賣完今天的五十碗,林思淺和葉安核對了賬目,便留下葉安收尾,她則帶著竹香等人,又特意跑了一趟尚書府。

見到宋書勉的時候,他正在屋子裡由常順扶著來回走圈。

見他麵色不似昨日那般慘白,林思淺略微鬆了一口氣:“二公子,可好些了?”

常順聽著這生疏的稱呼,暗自生著悶氣。

公子為了表姑娘幾番病重,這一次更是莫名其妙的命都丟了大半條,可如今表姑娘卻是這般冷硬心腸,連表哥都不喊了。

宋書勉抬頭看向林思淺,目光中再也沒了以往那般見到所愛之人的溫柔和歡喜。

而是帶著看向陌生人的禮貌和客氣:“林姑娘請坐,我走完這三圈便來。”

聽著自家公子也改了稱呼,還是這般客氣疏離的語氣,常順一陣錯愕。

視線在兩人中間打量了一番,琢磨了好一會兒,不知這二人到底發生了何事。

林思淺依言,坐到椅子上,靜靜看著宋書勉。

瘦弱的少年額頭上滿是汗水,走上幾步便要停下來歇一歇。可他卻像是和誰較著勁兒一般,緩一緩,便接著再走。

他這是為了儘快把身體養好吧。

林思淺在心中輕輕歎氣。

片刻過後,宋書勉終於走完了那三圈,走過來坐到了林思淺對麵:“抱歉,讓你久等。”

林思淺笑了笑:“沒事。”

宋書勉:“多謝林姑娘請了太醫來府上為我診治,還贈了許多上好的藥材。”

林思淺:“客氣了,是陛下聽聞二公子病了,這才遣了太醫來瞧。”

宋書勉對著皇宮的方向拱手:“還請林姑娘代我多謝陛下。”

林思淺:“自是會的。”

說完這番客套話,二人陷入了沉默。

林思淺看了一眼常順,宋書勉會意,轉頭對常順說:“你去看看我的藥可熬好了,他們那些人粗手粗腳我不放心,你去幫我盯著些。”

公子的藥一直是夫人身邊最信得過的婆子在熬,夫人也時常盯著,哪裡會出什麼錯。

常順明白,公子是想支開他,有話和表姑娘說,他應了是,轉身欲走。

可又想起如今還藏在櫃子裡,找不著合適機會處理掉的那血跡斑斑的被子,他又不放心地轉過身來,遲疑著不走。

宋書勉知道他的心思,揮手:“放心,我沒事。”

“那公子您有事便喊我,小的就在院中。”常順說道,等到宋書勉點頭,他這才不情不願地走了。

讓竹香到門口看著,林思淺從袖籠裡掏出那枚帕子包著的鏤空鐲子:“二公子,這是念瑾戴在手上的鐲子,香兒說是你送的,如今我便物歸原主。”

宋書勉伸手接過帕子,小心打開,看著裡麵那枚鏤空手鐲,睹物思人,黯然神傷。

好一會兒,他拱手道:“多謝。”

“這本就是念瑾的東西,不必客氣。” 林思淺答道。

想了想又說:“原本念瑾還有枚玉佩戴在身上,但那玉佩我眼下還有用,不便歸還,還請二公子見諒。”

宋書勉有些遺憾,但也並不強求:“好。林姑娘能將這枚手鐲歸還,我已十分感激。”

林思淺把自己對紙條被換之事的分析仔細說與宋書勉聽,最後總結道:“你上次說,此事絕不是永平王所為,我這邊覺得,此事也不是陛下和太後所為。”

宋書勉點頭表示讚同:“但此人定然是在宮中,且有些權勢,或者和永平王有關,王爺才會改了口風。”

林思淺:“我猜或許是先前的哪位宮妃,但現如今,那些人早已出宮回府,我在宮中除了香兒,目前也沒什麼可靠之人,一時之間也無從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