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98章 正文完。接檔《我撿來的小可……(2 / 2)

“睜開眼。”陸離在她耳邊輕輕哄著。

那聲音仿佛帶著蠱惑,林思淺不由之主地依言照做。

望進那深邃如古潭的雙眸,林思淺不飲自醉,伸手摸上他的臉:“陸遠之,你可真好看。”

陸離偏頭悶笑一陣,轉頭過來,輕輕吻在了她的唇上。

林思淺伸著胳膊,含混不清地嗚嗚著:“床幔。”

陸離嘴上未停,一回手,將床幔扯了下來。

林思淺又說:“熄燈。”

陸離卻不答應:“大婚之日,紅燭要留著。”

“可是太亮……”林思淺的話未說完,嘴就被堵上了,緊接著被大山一樣的男人結結實實壓|在了床上,再也無暇他想……

渾渾噩噩,哭哭啼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思淺才得了自由。

她算體會到了陸離這男人那可怕的體力,真的是太嚇人了。

往日裡對她幾乎百依百順的男人,不成想在這件事上卻是如此的霸道蠻橫,麵對她的哭求,他會停下來,百般溫柔地親她哄她,等她慢慢適應在接著來,可就是死活不肯中途停止,說什麼此事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她不理解,這事明明痛苦大過舒適,陸遠之為什麼那麼熱衷於此。

問題是,頭一回的時間還不算太長,痛苦之後她也能忍耐,還想著,先前他總威脅她等大婚那日的,也不過如此罷了。

可沒想到,剛被抱著去洗過澡,窩在被子裡昏昏欲睡,陸遠之就卷土重來,還跟吃了什麼靈藥一般,越戰越勇。

還說什麼,她既然什麼都不會,那他要好好教教她,還逼著她喊他夫子。

夫子個鬼啊,有這麼不要臉的夫子嘛。

她嗓子都啞了,眼睛都腫了。

可那缺德男人的,卻眉目舒展,一副心情舒暢,心滿意足的模樣。

真真是,氣死個人了。

陸離側身,單肘撐床,滿眼寵溺地看著背過身去氣鼓鼓的小姑娘,不是那麼誠心地道歉:“娘子對不住,是為夫孟浪了,下次為夫一定收斂些。”

聽聽,聽聽,還想有下次,想得倒美。

林思淺在心底重重地哼了一聲,緊閉雙眼,裝暈。

粉撲撲的臉頰,氣哼哼的模樣,明明醒著,又裝暈。

陸離隻覺可愛無比,沒忍住伸手撫在她的肩頭之上,一本正經地問道:“娘子對為夫今日的表現,可是有何不滿,不如說出來,為夫下次好改正?”

林思淺羞憤欲死,死也不說話。

這種事,做就做了,他是怎麼好意思還要拿出來聊的。

陸離在小姑娘身後磨磨嘰嘰問了半天,也不見有個回應,便笑著躺下去,伸手將人摟住。

可摟著摟著,林思淺突然不裝死了,直接炸毛,回腿就給他了他一腳,凶巴巴的:“陸遠之,你不要太過分,你再這樣,你就出去睡吧。”

軟綿綿的一腳,踢得陸離悶笑出聲,身子往後挪了挪,拉開二人身體的距離:“對不住,我也管不住。”

林思淺才不信他:“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管不住,騙鬼呢。”

陸離無奈歎氣:“娘子實在太過甜美,陸某實在無能為力。”

又被誇了,林思淺也不好再罵人。

哼了一聲轉過身,用腳蹬著他,把他蹬得轉過身去,隨後自己又翻了個身,兩人背靠著背:“你現在能管住了吧。”

陸離又歎氣:“娘子,今夜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如此以背相向,多不吉利。”

林思淺哼哼唧唧:“那你想怎樣?”

陸離:“不如,娘子抱著我?”

“那行吧。”林思淺想了想,轉過身去,伸手摟住了他。

陸離身體一僵,隨後作勢轉身,林思淺抬手就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不許動,再動我打你啊。”

嬌嬌糯糯的聲音,哪有一點威懾力,陸離聽得直笑,卻也知道今晚把人鬨狠了,不敢再造次,免得真的把人惹毛,和他翻臉,幾天不理他,苦得還得是他自己。

二十幾歲的年紀,一直吃素,好不容易嘗到美味,他可是一天都舍不得斷。

見他終於老實了,林思淺便把臉埋在他背上,聲音甜甜的:“夫君。”

陸離展顏而笑:“娘子。”

“夫君。”

“娘子。”

……

兩個人跟幼稚鬼一樣來來回回喊了能有七八回,又都笑了。

疲憊至極,林思淺就那樣抱著陸離睡了過去。

不知睡到何時,她是被揉醒的,迷迷糊糊的睜眼一看,天還未亮,她欲哭無淚,可也架不住男人的花言巧語,又讓他得逞了一回。

不過和前兩次不同的,這次倒是體驗到了難得的愉悅,陸遠之何其聰敏之人,一看出她的不同反應,便越發變本加厲。

等到林思淺再次昏昏沉沉睡去,天已泛著白光,她歎氣:“成親這事兒,可真不是人乾的。”

耳邊傳來男人愉悅的笑聲,再往後,她就不知道了。

沒有長輩,無需早起敬茶,林思淺便一覺睡到了晌午。

本以為陸離已出門去忙,沒想到他竟然還在床上,一睜眼,便對上他盈滿笑意的目光。

見他低頭要來親,林思淺如驚弓之鳥一般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遠之哥哥,你可讓我歇歇吧。”

也不知她哪戳中陸離的笑點了,那缺德男人竟然笑個不停,宛如一個大傻子。

也不知顧忌是白日,還是大傻子良心發現,沒有像昨晚那般喪心病狂死纏爛打,竟體貼地幫她穿好了衣裳,浸濕了帕子給她擦了臉,又端水給她漱了口,隨後抱著她走到桌邊,親手喂她吃了早飯。

宛如一個嬰兒般被對待,林思淺無奈又覺得甜蜜,裝模作樣的拒絕了兩下沒拒絕掉,就欣然接受了。

接下來的日子,林思淺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床上度過的,兩個人不是在做親昵的事,就是在吃飯睡覺恢複體力以便應對後麵的親密。

這樣膩膩歪歪的日子,一直過了三天,林思淺終於奮起反抗了。

雖然沒有娘家可回門,可她堅持要出宮去瑾兒和宋書勉家中吃頓飯,陸離笑著應允。

一見麵才知道,原來二人竟打算隔天離京,說是正準備往宮裡送信。

林思淺不解:“可馬上就過年了呀,怎麼不等過了年再走?”

瑾兒抱著宋書勉的胳膊:“我聽書勉的。”

宋書勉便笑著道:“瑾兒父母來了幾封書信,想我們趕過去過上元節。”

這話一聽便不是真話,林思淺一琢磨,大概猜到,或許是宋書勉不想讓瑾兒和宋家人一起過年。

他們二人成婚之後沒多久便搬了出來,那之後,宋書勉就沒帶瑾兒回去過宋府,但凡有事,都是他一個人回去。

瑾兒不記得了,也不會計較他父母所做的事,可他不能自欺欺人地忘掉以前發生的那些事。

想明白其中關節,林思淺也不再問,拉著瑾兒說著話。

陸離則和宋書勉邊喝茶,邊聊政務,相談甚歡。

二人吃過晌午飯才回宮,臨走的時候,林思淺張羅著隔天到城門口相送,宋書勉拒絕未果,便答應下來。

當天晚上,林思淺以隔天要早起送人為借口,隻給陸離鬨騰了一次。

陸離便笑,說她要送人是假,找借口拒絕他才是真,被惱羞成怒的小姑娘狠狠捶了兩拳。

隔天,二人換了便服,陪著宋書勉和瑾兒到了城門口。

出了城門,林思淺左手拉著瑾兒,右手拉著香兒,眼淚汪汪:“我會想你們的,你們一定要早些回來。”

香兒伸手抱住林思淺:“主子,奴婢也想您。”

瑾兒伸開胳膊把兩人都抱住:“淺淺姐姐,書勉說,等我的病好些了,我們就回京城來,到時候我給你帶好吃的來。”

姑娘們依依不舍,最後被自家男人拉開了。

宋書勉牽著瑾兒的手,常順和香兒站在二人身後,四個人給一同來送行的宋尚書夫婦還有宋大公子行了個禮,轉身上了馬車。

車夫一甩馬鞭,車隊向南而行。

林思淺衝著馬車揮手:“你們早些回來呀!”

“知道了!”瑾兒和香兒趴在窗戶上探頭往這邊看,也不停地揮手。

馬車漸漸走遠,林思淺頗為傷感,抬手抹著眼睛。

陸離伸手將人攬入懷中,輕輕摸著她的後腦:“莫哭,若是想他們,過陣子我陪你去越州看他們便是。”

林思淺仰頭看他:“夫君,你真好。”

陸離低頭在她額頭上狠狠親了一口,湊近她耳邊小聲說:“既然夫君這麼好,今晚給些獎勵可好?”

林思淺笑容一僵。

陸離哈哈大笑,牽著人上了馬車:“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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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林思淺疲憊得頭發絲都不願動一下,被罪魁禍首陸離伺候著沐浴更衣,之後便陷入了沉沉的夢境。

昏昏沉沉的,她聽到一聲一聲淒厲的慘叫,還有刀劍紮入身體的噗噗聲,血液流動的汩汩聲。

她一睜眼,便是滿目猩紅。

周圍一片死寂,可卻遍地屍首,她被那血腥可怖的場麵嚇得驚叫連連,可似乎無人聽見。

強忍著驚懼,她鎮定下來往外走,卻發現地上躺著的那些斷了氣的人,她都認識。

荊嬤嬤,太後,秦語嬋,雲芝……

所有壽寧宮的人都死了。

她走出門,就見院中也是血腥一片,宮女,太監,嬤嬤,全都一動不動躺在地上,血流成河。

陸離呢?

陸離去哪了?

這些人都是他殺的?

她記得,當初荊嬤嬤殺死太後又自裁,其餘的人全都送往了大理寺按律處置。

陸離是什麼時候,又殺了這麼多人的。

林思淺渾渾噩噩,跌跌撞撞往泰和宮跑,可沿途靜悄悄,除了那些死在路邊的宮人,再無一人,就連墨羽衛都不見一個。

路上遇到吳風和一隊墨羽衛,他們黑著臉,滿身煞氣,步履匆匆地也往泰和宮趕,手裡拎著的劍在滴血。

不知發生何事,她發瘋一般跑到了泰和宮,一進門,就見鄭福趴在門上,用力拍門,嘴裡不停喊著陛下開門。

林思淺穿牆而過,一眼就瞧見了靠牆坐在地上的陸離。

他滿頭滿臉都是血,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緊緊攥著劍的手在劇烈發顫。

林思淺心疼得眼淚掉了下來,飛撲過去,伸手就要去抱他,可手臂卻穿過他的身體,抱了個空。

林思淺急得哭出聲:“陸遠之,陸離。”

可陸離卻聽不見她的聲音,隻那麼麵如死灰地望著前方。

許久,他舉起劍慢慢對準了自己的心窩,低聲喃喃:“母親,像我這樣的災星,不配活在這世上吧。”

他這種目光,林思淺太過熟悉,以前宋書勉一心求死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眼神,她心急如焚,嘶聲哭喊:“陸遠之,我是淺淺,你還有我,你還有我啊!”

可陸離聽不見她的聲音,也看不見她的人,下一刻,手腕動了。

“不要,不要!”林思淺哭喊出聲,猛地驚醒。

一睜眼,便見陸離滿眼擔憂地看著他,溫柔地喊著她的名字:“淺淺,可是做噩夢了?”

看著麵前毫發無傷的陸離,林思淺伸手死死摟住他的脖子,嚎啕大哭:“陸遠之,你是不是傻啊!你還有我啊!”

陸離把人緊緊抱進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淺淺可是夢到我殺了闔宮的人?”

林思淺抬起頭看他,抽抽噎噎地問:“你怎、怎麼知道?”

“我也夢到了。”陸離:“在夢裡……”

陸離的夢境,竟然和林思淺夢到的一模一樣。

林思淺目瞪口呆,抓著他的胳膊迫不及待地追問:“那你最後,可有傷了自己?”

陸離搖頭:“不曾,在夢裡,吳風回來得及時,攔住了我。”

在夢裡,他斬殺了宮中所有和太後有牽扯的人。

又命吳風帶人滅了太後滿門,斬殺了和太後有關的大臣。

那一日,可謂大開殺戒,□□。

他雖未死成,可那之後,卻如行屍走肉一般,毫無目的地活著。

一生未娶,孤獨終老。

在夢裡,沒有淺淺。

雖然隻是個夢,可一切都是那麼真。

他隻記得,醒來時,意識到沒有淺淺的那一刻,他的心宛如被挖了個洞,空空蕩蕩,沒有著落。

而眼下,活生生的小姑娘,又香又軟的小姑娘,正跨在他的腿上放聲大哭。

哭得很吵,吵得他腦袋嗡嗡直響,可他的心,卻無比安寧。

聽聞陸離在夢中沒死成,林思淺心裡一塊石頭落地,揪著陸離的衣襟,繼續嗚嗚地哭:“我怕死了,怕死了。”

哪怕是在夢中,她也不想陸離死。

陸離捧著小姑娘的臉輕輕吻去她的淚痕:“彆哭,夢是反的,你看我好好的呢。”

夢境太過真實,林思淺心有餘悸,伸手用力勾住陸離的脖子,親上他的嘴,連啃帶咬,咬得陸離嘶了一聲,她才停下哭,抽抽搭搭的:“你疼、疼了,那剛才那個是夢,現在是醒著的,現在才是真的。”

陸離伸手在唇邊抹了一下,拿到眼前一看,一片血跡。

他啼笑皆非,伸手點著小姑娘的鼻頭:“你個狡猾的小東西,為了辨彆夢境,彆人都是打自己,你倒好,竟咬你夫君。”

林思淺望著眼前那泛著血珠的嘴唇,湊上去又親了一口:“那我補償你吧。”

陸離眉梢一揚:“如何補償?”

林思淺把臉往他頸窩一埋,如同蚊子般的聲音:“你不一直說沒儘過興嘛,那這回,這回,隨你開心。”

陸離目露欣喜,生怕小姑娘反悔,一個字都不多問,直接將人按|翻在榻……

(正文完)